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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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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出征洛翁伯爵领(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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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蒙,我的兄弟,”朗格舒舒服服地坐在了台阶下的靠背椅上,面向西蒙,目光扫过了每一位旧封臣的脸,“你与我血浓于水,那就你先来吧。现在,我希望你向我效忠。”

    实际上,在西蒙正式与朗格实行“臣服礼”之前,他们之间是没有任何从属关系的。

    这意味着他们此时的地位平等,朗格得注意他的用词——他只能用“希望”而不是“命令”。

    西蒙或许心理活动与刚才向贝格伯爵效忠的朗格有些类似——不情愿。但与急切想要伯爵加冕而表现得十分自然且克制的朗格不同的是,除了喝醉酒的家伙,几乎所有贵族都能隐隐感觉到西蒙有点别样的情绪。

    “如你所愿,朗格。”西蒙牵强地笑了笑,走上前去。

    他知道自己有遗嘱撑腰保证自己领地的合法性,也知道朗格如果不改变的话不管是明里暗里始终不会待见自己,于是他想他没有任何必要去压抑自己的情绪,假装自己和朗格关系不错的样子。

    西蒙不会在意其他贵族的眼光和背后的议论。在他眼里,多尔斯滕家族的荣耀自朗格接权的那一刻便已经随科奥瑟一起彻底深埋地下了,他不在乎了。

    “我发誓,在任何上帝看来公平公正的情况下,忠诚于多尔斯滕男爵朗格、并且不对他和他的继承人动武。上帝为证。”西蒙单膝跪地,双手合十。

    他能感受到朗格扣住他手的双手体温以及力量。在印象深刻的同时,西蒙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倘若在朗格那获得了任何不公正的对待,自己都可以理由充分、毫无负罪感、心安理得地以牙还牙。

    朗格不傻,他显然听出了西蒙话中的文字游戏。不同于刚刚贝格伯爵停顿一小会儿后开口,朗格沉默了好一会儿,逐渐,一些正在饮酒作乐的贵族也将目光聚焦在尚处于“臣服礼”中的二人身上。

    朗格一时间进退维谷了,因为西蒙的誓言中的两个重点词汇——“公平”和“上帝”。

    同意的话,只要西蒙不犯错,自己以后就很难找到理由从西蒙手里收回弗尔德堡了;拒绝的话,当着司铎和这么多贵族的面不尊重上帝,影响实在恶劣,同时自己爵位的合法性也会受到极大的质疑。

    “很好,我接受你的效忠。”朗格可谓是惜字如金,面无表情地说着,随即像是放开一块滚烫的烙铁一般松开了西蒙的手。

    坐在上级台阶的大靠背椅上的贝格伯爵兴致勃勃地捋了捋胡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嘿,卡尔,西蒙和朗格这俩小子好像在他们的父亲过世后出现了间隔。”沃尔夫男爵喝着酒,将头凑到卡尔男爵耳边,小声地说道。

    “你终于发现了啊,”卡尔男爵揉了揉眼睛,“看上去朗格对老科奥瑟留下的遗嘱有些不满。”

    “封给西蒙的不过是块骑士领,听说那里在西蒙接手之前一贫如洗。”沃尔夫男爵看了看回到座位坐下的西蒙,又看了看此时正接受埃里克效忠的朗格。

    “但现在那里是富裕的弗尔德堡,上帝降临神迹的地方,朗格要是没什么非分之想那才叫奇怪。”卡尔男爵说完摊了摊手,沃尔夫男爵跟着耸了下肩。

    …………………………………………

    夜幕降临,贝格伯爵的城堡比前天晚上要在他面前的老鲍赫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条烂抹布,丢到了睡眼惺忪的翰恩脸上。

    闻着抹布传来的汗臭味,翰恩终于清醒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腮部和下巴上的口水,拿着头盔站了起来。

    此时的临时营地已经被拆得七七八八了,士兵们将固定帐篷的地钉从泥土中拔出,解下防风绳,和大篷布一起丢到了马车拖车后面。与之相伴的还有许多工具和杂物。

    “西蒙,”老埃里克骑着马,来到了忙碌的士兵中央,找到了正在胖子的帮助下穿着锁子甲的西蒙,“朗格没同意我跟随你们一起去劫掠新的土地。在你们征战时,家园总得有人保卫,我老了,这个护盾还是由我来当吧。”

    “有你在家乡当后盾,我很放心。我们不在时,请保护好我的母亲,我们家族的土地和我们的人民。”西蒙上前,拍了拍老埃里克的肩膀。

    西蒙对这位侍奉自己家族多年的老者的忠诚毫不怀疑。

    “当然,祝你好运,平安归来!”老埃里克笑了笑,和两个骑兵一起调转马头离开了营地。

    没过多久,又有一阵马蹄声逼近了营地。

    来者是一个戴着锁甲头巾、穿着黑色武装衣以及印有伯爵家族纹章罩袍的传令兵。

    “西蒙爵爷,我带来了伯爵大人的问候,他想知道您和您的士兵是否已经准备完毕。”

    西蒙环顾了一下四周,大部分的士兵已经做完了所有的准备工作,这会儿正三三两两地靠着柱子或者坐在地上有说有笑地交谈。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非常好,我马上回去禀告伯爵大人,所有军队都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拔出征了。”传令兵点了点头,夹紧了马腹,沿着营地中的主路向远处的杜塞尔多夫镇一路狂奔。

    没一会儿,镇子中传来了悠长的号角声,紧接着,一支支整装待发的士兵们在各自领头贵族的带领下从镇门走了出来。

    “跟上他们。”西蒙说着,和胖子、米勒、加布里埃尔一起骑着马带领着弗尔徳村的士兵们走出了营地,和贝格伯爵以及其他贵族们的军队会和。

    ……………………………………

    五天后的昆尼尔男爵领,埃斯拜村。

    今天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不过大部分村民和自由民却感觉心头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

    首先,他们的领主昆尼尔男爵死了。

    据说男爵得了一种怪病,从贝格伯爵领还没回来两天,便浑身肌肉发僵到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就在昨天早上,在他床边守夜的老仆人惊讶地发现男爵的脸变得十分苍白,呼吸越来越慢。最后男爵彻底没了呼吸,一命呜呼。

    有人说昆尼尔男爵在贝格伯爵领的行军途中做了伤天害理的坏事触怒了上帝,受到了诅咒。不过当他的宫廷医师拆开了男爵放过血的肩膀绷带时才发现,原来伤口早就已经被感染了。

    确切地说,昆尼尔男爵死于破伤风。

    昆尼尔男爵也是个可怜人。他的大儿子在三年前的狩猎中出了意外不幸遇难,次子今年才十六岁,并没有多少掌管领地的经验,这会儿便风风火火地继位了。

    然而,昆尼尔男爵的次子卢克连男爵凳子都没坐热,了起来,没有任何留恋地走向了大门。

    ………………………………………

    当西蒙和弗尔德士兵们来到埃斯拜村时,不同于其他听闻侵略者到来变得死气沉沉的村庄,这里的宁静生活似乎并没有被打扰。

    村口羊圈旁的瘸子牧羊人正提着装满藤蔓和果皮木篮在给几只脏兮兮的绵羊喂食,一旁柴房门口正在劈柴的老农妇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西蒙和他的士兵,便继续干她的活儿了。

    耕地里的农夫没有人像兔子一样拔腿而跑,反而摘下草帽向西蒙军队中的士兵打招呼——原来,他们正是那天西蒙释放的农奴兵俘虏。

    “想必您就是尊敬的西蒙爵爷了。”

    这时,一个留着八字胡、穿着一件绿色毛边束腰衣、系着镶钉皮腰带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的背后跟着一个穿着褪色陈旧软铠甲的大块头,不过大块头的手里只拿着一面盾牌,斧头还是挂在腰间,至少从目前来看,他们没有敌意。

    “别靠近,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胖子抽出了腰间闪烁着寒光的武装斧,骑着马上前了两步,顿时把这个家伙吓得连忙摆手退后。

    “我是这个村庄的村长杜登,他是我的侄子民兵亚当,我们没有恶意!”

    “是吗?你们的领主去哪了?”西蒙环顾四周,发现远处山坡上的简易木堡大门敞开,门口连一个站岗的私兵都看不到。

    “老男爵昆尼尔大人昨天已经去世了,而他的继位者卢克和他的叔叔施海勃听说英勇的您来了,几个小时前便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仓皇地逃走了,我有一个在领主厨房做事的朋友告诉我他们的目的地是卢克母亲家族所在的弗兰德斯公国。”

    “知道了。”西蒙点了点头。

    这个叫杜登的村长倒是一个会审时度势的家伙,自己的领主刚走,就用过街老鼠来形容他,来讨自己的欢心。这不是个值得信任的墙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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