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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奕空抬起小臂,轻轻一掌拍在他们班长的颈动脉一侧,这家伙当场就昏了过去。
宁永学非常惊讶。他的观察力比一般人得实在不太稳当了。
对宁永学这种人来说,只要现代社会的秩序尚存,他就能把自己绑在这一切秩序中,不管他怎么上下蹦极,他都不会摔到底。
不过,其他人确实不太一样,这家伙则格外不同。
“我还以为你是武侠小说的女反派。”宁永学撇撇嘴,“小吃摊里随便拿把小刀,然后就给无辜路人割喉;提刀跑进人群,跟着把人都切得支离破碎,残肢断臂到处乱飞;上下房梁的时候看着就像有轻功一样;随便伸手一拍,一个人就会当场昏死过去。”
“家传武艺。”曲奕空扬起她轻盈的细眉,“我资质尚可,练得比较得心应手而已。就算你说残肢断臂到处乱飞,我也只是切了些死人。活人的话,你是唯一的例外。”
“武侠片是真的嘛?”宁永学品味着这几句话。
“不是真的。”
“恐怖片都能是真的,为什么到你这边,武侠片就不能是真的了?”
“没有什么门派纷争,也没有什么行侠仗义。”曲奕空越过他们的班长一路往前走。她说得很平淡,可能也有其它人问过这事。“非要下个定义,我的家族也跟武侠故事的风格挨不上边。那就是个地方势力而已,内里很传统,外面却盘根错节,扎在许多阴暗的见不得人的地方。”
这位练功服少女的口气事不关己,可见她对家族缺乏认同感,要不然,她也不会离家三年未归。
这些发言确实值得玩味,听得出来,教育问题很严重。
“所以你不想再对另一个人拔刀了?”宁永学往后看了眼他们逐渐死在梦中的班长,然后收回目光。他倒是去的安详,自己当时也勉强能算。
“的确如此。”她道。
“哪怕帮人解脱也不想?”
“对我来说,性质一样。”
“听起来不错,”宁永学点点头,对她一笑,“我该感谢你只此一份的爱意才行。”
曲奕空先沉默了一秒,然后轻呼了口气,好像她非得呼口气才能做答复一样:“不,话不是这么说的......”
宁永学在她身旁耸耸肩。“这是真情流露,难道还有其它真情流露的说话方式吗?”
“你让我有点头疼。”
“你以前没有头疼过吗?我听路小鹿说,经常有人给你寄情书。”
“两码事,我怎么才能解决一个被割了喉还在这里约人的家伙?”
“都割过喉了,你还不能安慰一句吗?”宁永学耐心十足地提示她,“你仔细想想,说不定现在就是我们俩今生的告别了。”
“不,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爱意无关,”练功服少女摇头否认,“我只是想保留自己的良知,免得我一步迈出,再也回不了头。”
他睁大眼睛:“对我就没有良知了?”
她再次摇头:“我说过,你可以提你想要的请求......”
“去诺沃契尔卡斯克。”宁永学立刻回答,一脸微笑。
“不,路太长了吧。”
“你不是为了一个约定就穿越了大半个中都吗?别告诉我那是你男朋友。”宁永学当场就从她说过的话里找了个凭据。
“不,我没有过男朋友,但是从老家到海场有火车直达的线路。”
“原来是因为交通不便吗?那好吧,虽然我现在还很穷,不过为了和你约会,我可以贷款买辆能越野的摩托,为你提供在集市边缘外围,刚好是他们的张老师和体育委员死掉的地方。他看到紧挨墙壁的灯盏上挂着一条铁丝,从左边墙壁连到右边墙壁,就像是个晾衣服的绳索。
在铁丝晾衣索的中央,像挂尸体一样挂着一个女学生。她面色发青,舌头垂下,脖子一道淤痕,身体来回晃荡。
绞死?
宁永学上前一步,听到曲奕空轻轻咋舌,看到她表情有些烦躁。
他侧目一看,一个男学生就跪在女学生后面,表情茫然无比。在他手里拽着条铁丝,不停摇晃,——一端套着女学生勒出淤青的脖子,另一端紧握在他手心。
这家伙提着铁丝把人给绞死了。
宁永学本想伸手挡住曲奕空,免得她下意识出手,没想到她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深吸一口气。“她已经死了,这家伙神情恍惚,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吧。”她说。
他蹲下去,和对方对视了一阵。“你好,”宁永学一本正经地说,“呃,我是新来的老师,这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啊?”对方神情茫然,好像正在做幸福的白日梦。他手里用力拽着细铁丝,末端还挂着一个人,已经勒出了豁口、划破了皮肤都没觉察。他的双手不停流血,缓缓结成痂,然后又被磨碎。
“今天该轮到我们值日了吧?”这家伙一脸茫然的、爱情的笑意,“小雪要擦玻璃,我帮忙扶一下椅子而已。”
可以确定的是,从昨天夜晚敲门人关顾空壳人集会,一直到今天夜晚十一点,它都没有出没的可能性。所以,他们不是被敲门人剥离了道德,是有其它什么东西扭曲了这些人的感官认知。
或者说就是洛辰的邪念。
宁永学转述了自己的想法。
“非常麻烦。”曲奕空低声说,“准备不足啊......我该多带点东西的。”
“要后退吗?”
“我们无路可退也可无路逃,往前走就好。”曲奕空说得很坦然。
她把男学生打晕过去,铁丝失去牵引,死去的女孩猛然下坠。她伸手把她接住,抱在怀中,两条纤细的胳膊异常稳当。
这一幕确实有种侠客的韵味,不过联想自己当时一把她从横梁拽到地上,看到她手指颤抖,还是有些古怪。
“我这两天一直在怀疑自己的力气,”她说,轻轻把女孩的尸身放在地上,靠在墙壁边缘,“这么一看,应该不是我的问题。”
“那就是我的问题了?”宁永学睁大眼睛问他,表现得很惊讶。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曲奕空站起身来,稍稍抬头,和他对视,“你当时是不是下意识用力拉我了?单纯是拽你的话,我不可能摔得这么难看。”
“非常抱歉,我是下意识用力了。”他立刻忏悔。
“不必介意,”曲奕空笑了笑,“我也没想到,落难的同伴竟然是个萨什风格的乡野猎人,你和棕熊搏斗过吗?”
“迷雾林那边的熊只会吃人。”
“不符合萨什人刻板印象,不过很符合迷雾林刻板印象......”
“百闻不如一见。”宁永学也对她一笑。
“啧,你总会把话题拉回到约我吗?”她又开始咋舌,“这种事情怎么着也该等活着出去了再说。”
“好,”宁永学立刻双手一拍,“那就说定了。”
“你为什么总是像马上就要死的电影角色一样说话?”
他摊开手:“要是你觉得这是今生的告别,就会心里一宽,点头答应。这样万一活过来了,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你说是吗?”
“别跟我说话,我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