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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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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70-72)(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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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们了,”打坐起身,吕倾墨随口交代了一句,色骷髅、徐东山等人自是毕恭毕敬,倒是萧玠不识趣地问了一句:“皇后,这是要去哪里?”

    “金陵!”

    “去金陵做什么?”众人不解,如今宫中才经历过一场大乱,若是没有她坐镇,谁也难以预测凶险。

    “去杀一个人,”吕倾墨嘴角轻扬:“这宫里诸多事宜他们自会处置得当,安全无虞,若是有人作乱,只需保住这皇城安危便好,不必追究太深。”

    她这一番话说得模糊,可实际却已是料想到皇城里的变故,这群色中饿鬼忙着折磨易云霜,自然忽略了吕松所爆发的潜能,没了自己的束缚,吕松很快便会逃脱,而后投奔金陵再起反复。

    可谁能想到,那时的她,早已到了金陵。

    一语言罢,吕倾墨便化作一缕黑烟飘散而出,一路向南。而皇宫里却也并无多少担忧,很快便有欢愉的笑声响起,随着易云霜被押入大殿,一切如故。

    “啊!”

    “哈哈,你这‘北地霜花’,可算被老子摘了。”

    ……

    “哈哈,你跟我张狂个什么劲?老子想肏你便肏你,想肏你哪里就肏你哪里,你能奈我何?”

    ……

    “哈哈,可把你肏爽了哟!”

    ……

    皇城淫戏正酣,吕倾墨却已行至金陵城外,自山脚一眼望去,这紫金山却是枫林红树无数,山体俊挺,云淡风轻,也难怪会养着这么一位不出世的老僧。

    “阿弥陀佛!”

    了然亦是感觉到了魔气萦绕山间,缓步走出,却不想抬头所见,却是这样一位千娇百媚的女人。

    “你便是了然!”吕倾墨目光微凝,杀气凸显,显然是要速战速决。

    “贫僧正是,却不知这位女施主缘何知道贫僧在此。”

    “死人,不必知道。”一语激出,吕倾墨便已出手,出手便是杀招。

    长剑迅猛而来,径直穿过了然身躯,而这位老僧却是站定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坦然接受这一刻的到来。

    “你,为何不避!”

    然而了然的脸上却是现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原来,原来如此。”

    “何意?”

    了然嘴角溢出鲜血,此时的他也已无力支撑着站立之姿,索性背靠着一棵老树坐定下来:“我方才见你出手,便知你魔功大成,我,不是对手。”

    “但你这等魔功,百余年前我也曾见过。”

    “……”吕倾墨闻言不语,虽是不辨真假,但她却也想听听了然口中的故事。

    “百余年前,金陵佛会,我师兄借佛之名敛财贪色,被几位过路的高人撞见……”

    “那高人手段通天,一出手,便是你今日所用的功法,若我记得不差,是叫做‘六合长春功’吧。”

    “……”

    “那高人本要将我等屠杀殆尽,但却被身边一位女子所阻,我记得,那声音清澈,犹如百灵轻语。她说‘了然小师傅,你心中善缘不减,佛缘犹在,此役虽有过错,但到底有悔改之心,依我之所见,便罚你去那紫金山上超度亡魂,守护这一方百姓,如何?’”

    “如此,我便在这紫金山上修行百年,这些年里,枯井洞天,却也修得几分佛法,只盼着有朝一日那两位高人再临,我好讲一讲这些年的感悟。”

    “那‘高人’修的是魔功,自然是十恶不赦的魔头,出手行事俱是乖戾跋扈,可他在金陵却除了我师兄这等恶人,却又在那女子劝阻下饶了贫僧,你说,他们,究竟为何?”

    “……”

    吕倾墨听得真切,脑中也不由得猜想起他口中的“高人”与“女子”为何人,所行究竟为何?

    “就在刚才,我终于想通了些,因果循环,原来,一切皆是天意。”

    “他是魔头,那女子便是以身伺魔,她以教化改变魔心,潜移默化,为这世间除了一大劫难!而你,亦是魔头,你寻到我自然有你的道理,但你既然来了,我却也要效仿当年!”说到此处,了然声色突然变得高亢而激动,右臂猛地一抬,手掌赫然变得足有数十丈大小,一掌盖下,直压吕倾墨天灵头顶。

    “噗!”

    吕倾墨提防不及,只得以攻对攻,手中长剑剑气更盛,却是直接穿过了然肺腑,再接一掌魔功掌力,立时便将了然击飞数尺之遥。

    “阿弥陀佛!女施主,回头,是岸……”

    了然倒地不起,依旧诵念着最后一道佛偈,直到最后一声念罢,这才闭上双目,带着一丝安详笑容,就此逝去。

    第72章:金陵幻梦

    吕府,寒冬腊月,北风如刀,

    吕府后院的小破屋内,火盆仅剩几点火星,微弱的光映在泥墙上。吕倾墨不过六七岁,瘦小的身子蜷缩在破棉被中,脸色冻得发青。屋外,雪花纷飞,院中隐隐传来家人的笑声。

    这一年是吕家刚入京城的第一年,吕海阔外派结束回京任职,好容易在燕京城里购了一处屋宅,靠着那些许俸禄养活一大家子,而吕倾墨娘亲尚在外地待产,她孤身一人跟着爹爹和嫡母上京,自然过得不太如意。

    后院大宅子里,姐姐们围着火堆取暖,丝毫没人记得小院子里还有旁人,又或者说,她们心中清楚,却不愿提及。

    “娘,五妹妹她,是不是……”二姐吕倾文这会儿倒还存着几分天真,稍一想起这个妹妹,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去去去,你瞎关心什么,你爹爹都没发话,”李氏冷笑一声,今天吕海阔与同僚赴宴,这家里便是她说了算,她自然要好生整治偏房这几个,便是活活冻死了,也顶多挨一顿骂,算不得什么大事。

    吕倾墨目睹着这一幕,饶是平日里涵养再好心中也不由得怒火中烧,她强忍着孤独屈辱与仇恨,缓缓从破棉被里钻了出来,她悄悄来到院子里的一处角落,拿出一根足有她人高的小木棍,娇小的身躯挺立在这院落一角,却是拿着木棍像模像样地挥舞了起来。

    这是她上回偷看哥哥们习武时捡来的木棍,学着那教练师傅的模样舞动,把木棍当成木剑,非但不笨重,在她手中竟还有种不自觉的轻盈感,久而久之,她隐隐觉得自己真是块练武的材料。

    ……

    画面渐渐定格,一切都是约莫二十年前时的样子,吕倾墨缓缓呼吸,似乎想从这段回忆里挣脱出来,可这般梦境却在今日有了偏差。

    “墨儿!”

    忽然,吕倾墨的房门口传来一阵轻微呼唤,吕倾墨皱起眉头,明明自己是在院落里练剑,却能清晰感受到几墙之隔的自己房间处的声音,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生父,吕阔海。

    房门吱吱呀呀地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身披厚裘,手提一盏昏黄的灯笼。平日里对她冷淡疏远,此刻脸上却皱着眉,低声嘀咕:“这房间怎地这般冷清。”

    稍一思忖,他便想明了几分道理,可家中长幼嫡庶有序,他身为礼部官员,却也不好为侧室庶女说太多情。

    脚步由近及远,又从远处走来,吕倾墨专注着手中木棍,却又莫名能听到自己房门外的动静,这一回来的不是爹爹,而是家里的官家。

    “来,小心着些,别吵到五姑娘。”

    官家难得的轻声细语,显然是得了爹爹的授意,看着几个家丁往自己院子里搬柴,吕倾墨脑中忽然有种豁然感。

    好像从那以后,她便再没有受过冻,她心里一直怨念着的父亲,似乎也并非那般苛刻。

    “不对!”

    吕倾墨一声大喝,整个人从梦境中醒来,梦一睁眼,吕府、寒冬都已消失不见。

    眼下才春分时节,她的脚下是金陵城,而她,也已是摩尼教主,是距离皇位仅差一步的吕倾墨。

    “怎么会有这样的梦?”

    吕倾墨凝神少许,心中起伏不断,她清晰记得,那时的自己还未受过摩尼传承,即便天赋过人,也无法达到隔墙视物的境界,而那画面,也从未在自己的记忆认知里出现过。

    “这便是你的佛法吗?”吕倾墨心中冷笑,虽是不屑这等以身为引的伎俩,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一着还是对自己有所影响,至少现在,她面对脚下的金陵百姓,心中的杀意已然淡化。

    紫金山巅,吕倾墨盘坐于一块青石之上,周身黑袍已然碎裂,只剩些许布块裹住她那凹凸有致的身形,发丝凌乱散落,遮住她半边苍白的面容。山巅寂静,唯有风声呜咽,远处金陵城灯火点点,似一幅遥不可及的画卷。

    她低头看向掌心,一缕黑气盘旋,却隐隐夹杂着一丝金光,连番大战,又经这一场回溯之路,她的伤势愈发严重,而那了然注入她体内的佛光却是一直在她心中撺掇,似是要操控她身体一般让人生厌,若非她魔功深厚,恐怕此刻还游荡在那莫名的梦境之中。

    “因果?”她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若真有因果,这世道又哪里来这诸多变化,无非是佛家不思劳作的托词罢了,这世道,终归是强者为尊,弱者为奴!”

    话虽如此,她却端坐在山巅纹丝不动,仔细算来,如今吕松怕是已经从燕京脱困,届时苏语凝会前往北岸接应,几人一并南下金陵,筹措兵马粮草,行北伐之举。

    “闲来无事,便在这金陵城里歇息几日。”她闭上眼,试图调息,却发现那股金光如影随形,隐隐在她体内游走,温暖而刺痛。

    “这老和尚,我倒要看看,你能将我如何?”她猛地睁眼,掌心一握,黑气涌出,将青石捏得粉碎。那佛光刺痛便也弱了几分,她终究是摩尼教千年一出之才,即便不能将这佛印洗涤干净,但稍稍压制还是不在话下。

    ————————————————分割线————————————————

    燕京皇城!

    “昏君!受死!”吕松一声怒喝,果真从那一团黑雾中挣脱出来,他双目如火,犹如地狱死神一般朝着殿上的萧玠冲撞而来。

    “救,救命!”萧玠惊呼求救,摩尼教众人当即出手,怒惊涛、色骷髅、成非玉、李存山甚至徐东山,五人翻身而起,各执兵刃,五道真气挡在萧玠身躯,这才将吕松的剑气阻挡。

    “你且先行出宫,他日再来救我!”

    耳边传来易云霜的哀婉之声,吕松浑身一颤,满脸的不可置信:“易云霜何曾有如此气短之时,今日你我死则死矣,我又岂会气你而逃。”

    “你独斗群魔无非匹夫之勇,江南有苏语凝,有千机无尘,魔门得势,今日你若不弃我而身殒在此,便是弃天下百姓于不顾!”

    “你若不走,我便一头撞死在此。”

    “不要……”眼见得易云霜以死相逼,吕松顿时慌了手脚,匆匆对上摩尼教五人的联手合击便愈发艰难了起来,吕松当即不敢大意,约莫应对了十余招才缓缓稳住局面,一想到这皇城内禁军与高手无数,那深不可测的姐姐还不知在何处埋伏,又有易云霜以死相逼,一念至此终是下定决心,长剑挥出一道剑气力抗摩尼教五人,借着众人抵抗机会,身形一跃,便从这长春宫里跳了出去。

    ……

    “苏小姐?”

    “我们败了,一败涂地!”

    “至少你能从那魔窟里逃出生天,如此,你便有与之抗争之力。”

    ……

    “无论如何,且先随我前往金陵,去看看金陵如今的面貌。”

    苏语凝真心要邀,吕松终是点头应下,不过两日光景,一行便至金陵北门,将“乌魂”安置于城外,几人都是便衣入城,旁人自是难以察觉,而看着路边奔走的行人和各色摊贩,一股久违的安心感瞬间充斥心间,比起燕京城里的尔虞我诈,金陵城确是人间天堂。

    而自己,险些毁了这天堂。

    “你们回来了!”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清冷的呼喊,吕松猛一抬头,眼中满是惊喜。

    千机无尘直直站在一处拱桥正中,还是从前那身素袍,但如今却不用靠机关椅行走,杀气亦是收放自如,显然是在此地过得不错。

    “千机门主这些天便在我金陵的工坊里住着,她醉心偃甲术,不知不觉身上的戾气便少了。”苏语凝在一旁解释着,随即又眉目一眨:“走吧,我还有一份惊喜。”

    金陵街角,望着几人朝苏家府邸走去,吕倾墨才缓缓现出身形,她虽身姿窈窕,但如今头戴遮面斗笠,收敛了锋芒,倒也不会让人察觉。

    就在刚才,她便升起过出手的冲动,如今当面的只有吕松和千机无尘,她胜算自然要大几分,而苏语凝口中的“惊喜”,自然就是剑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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