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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中的假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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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中的假太监】(53)(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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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你为什么说我们是受害者呢?”

    迎着少女幽深的眼眸,乐毅脑海中飞快回想起曾经课业上相关的卷宗。

    “所谓的平蛮,朝廷对外宣称的是平定祸乱边疆的少数部族,但实际上是开疆拓土的......借口,上任皇帝好大喜功,晚年野心膨胀的厉害,于是不顾各种劣势,非要堆砌兵力攻打南疆十万大山,打破了原本边疆的和谐。”

    “其实也不能说完全的和谐啦,我们部族很久以前的时候,是会偶尔和汉族的边境小城做些生意的,但是其他的部族有些就是凶残好斗,他们一开始就喜欢劫掠汉人的商队,掠夺丝绸,盐巴,钢铁等紧俏货。”

    姜昙摇摇头,扔给乐毅一块碎布,“擦擦脸吧。”

    “谁曾想汉朝皇帝的军队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打仗,赤度老一辈人的家被毁了,死了好多人呢,仇从这时候结下了,部族开始恨起汉人,尤其是发现劫掠你们的辎重能让族人迅速过上好一点的日子。”

    乐毅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说不上来是什么。

    他抹去脸上的尘土,痛痛快快的将碗中的水喝光,“那令堂?”

    “令堂?好文雅的词汇,你问的是我阿娘吗?”

    见乐毅点点头,姜昙眼中绽放了光彩,她搬过来两个小板凳。

    “坐哦,地上又硬又冷,别生病了,生病了很麻烦的。”姑娘托着下巴,看着乐毅消瘦的身影从地上挣扎起来,乖乖的依言坐在小凳上,笑的眯起了月牙。

    “阿娘很温柔,小时候我吵闹睡不着,她会一直抱着我,唱好听的歌谣哄我入睡,她还多才多艺,会汉朝的刺绣,在皮革和面料上绣出漂亮的图案,族里没有人能比她绣的好,而且她还会算账,曾经管过一阵子部族的库房呢......”

    “阿爹当初为了娶娘亲,以族长之位作赌注,打服了族里每一个不服他娶汉人的族人,这才保下了娘亲。”

    “他从早上打到黄昏,几乎把族里的最厉害的几个好手挑了个遍,甚至连我伯伯......”

    “你知道吗......”

    姜昙越说越快,似乎这些话在心里憋了许久,好不容易找到倾诉的渠道,如此畅快,乌黑的发丝下,耳夹边的小珠子清脆作响,映衬着少女激动绯红的面颊,煞是可爱。

    乐毅并没有问这么深入,但面对少女不设防的自白,他只是扼住因为虚弱而发昏的大脑,认真的听着,时不时反问几句,赤度这个部族也在他的耳中越发清晰。

    “那那位姜凰姑娘呢,我记得她的武艺也十分高强,是不是你阿爹的徒弟呢?”

    姜昙似乎没想到眼前的青年突然这么问,滞了一下,她咬住了唇,表情就像是吞下了一枚苦胆。

    “阿爹他......十年前......就过世了。”

    “而凰姐姐是伯伯的女儿,她是自学成才,按赤度老一辈人的话讲,她比阿爹还有天赋。”

    她抱起双膝,目光出神的望着地上的枯枝,话语幽幽。

    “对不起。”乐毅再迟钝也觉察出不对劲了,“提起了你的伤心往事。”

    “不过我想,知道你成长的如此出色的话,你的阿爹也一定会为之高兴的。”

    姜昙慢慢抬起头。

    “对亲人的缅怀也是同时告诫自己,要好好的生活下去,这样才能不辜负他们的付出,振作起来吧。”

    看着青年一本正经宽慰的模样,少女原本消沉的模样一下子变了,她噗嗤笑了一下,“这才第一次见面,你从哪看出我的出色,你这都不一定能看到明天太阳的人,还在安慰我呢。”

    “好啦,这么多年,我早就走出阴影了,刚刚就是装装样子逗逗你,其实是在思考怎样从伯父手里让你活下来呢。”

    “我伯父现在是族长,曾经是族里仅次于我阿爹的好手,你最终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他的决定呢。”

    少女嫣然一笑,定定的看着青年黑白分明的瞳孔一会,见他毫无惧色,“你倒是镇定,提前告诉你,我伯父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呢。”

    “小昙!”门外传来清冽的喊声,姜凰敲了敲门框。

    “哎,要努力活下来啊。”少女叹了口气,起身站起来向外走去。

    姜凰拿着一叠衣物走了进来,手腕一翻,捏起钥匙为乐毅解开了镣铐。

    “汉人,换上这身衣物,再出来,如果不想被......”

    “这身赤度部族的装束能最大遮掩我是汉人的存在吧,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我的身份。”

    “聪明。”姜凰挑了挑眉,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最后放在乐毅脸上白皙的皮肤上,也没说什么。

    她瞥了一眼门口的少女,低声道:“可能姜昙对你的态度会好点,我不知道她给你说了些什么,但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别有什么歪心思。”

    ......

    ......

    乐毅很快就直观的见到了赤度部族的全貌,从小院里出来,眼前丛林掩映,数条小道四通八达,不少都铺上了石板,能看见高处隐隐约约还有些屋子,再往下看,大体是呈现梯田状的分布。

    宽阔的地带有连绵的屋子,扎着奇特小辫的孩童拿着不知名的植物相互挥舞嬉戏,也有几名青壮联手扛着一根吊着土猪的竹竿穿梭在石板路中,最下面是一条宽阔的江河,上面架起了三座木桥,有同样服饰的人正在江边行走,对面同样是遍布梯田。

    但这时候乐毅才发觉,对面的山坡与身处的这座山,倒是牢牢的包围起这片山林,外界除非顺着江河的分支一路漂流,又或是翻越背后的层峦高山,否则很难发现这片洞天福地。

    遥远的,能听见远处传来的不知名歌谣,带着他从未领略过的粗犷和豪迈。

    这些与他从小在京城里所见的完全不同,本以为一路流放的光景已经见的够多了,但此刻依然使他震撼。

    直到姜凰出声催促,乐毅才跟了上去。

    赤度的族长院落坐落在最高处。

    “你在这里等等,我先进去。”姜昙抿着唇转头看了看乐毅,向姜凰点了点头。

    目送着少女走入高大粗犷的建筑,乐毅竟有些奇怪自己并不慌张,兴许是一路的颠沛流离,让他从云端坠落泥泞中太久了,失去了贵胄的骄矜?还是知晓了他与血亲,与心心念念的人儿此生再无相见之日,因而形如空壳?

    回想往日,本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待入朝堂大展身手的青年俊秀,现在却已是南疆小部族的阶下囚,乐毅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他不是朝堂上那般活了几十年的老油条,荣辱不惊,此时此刻,只感觉万千萧条,人生无路。

    “想活命,待会见族长就老实点。”

    身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乐毅转头望去,抱着双臂的姑娘目视前方,清冷的脸庞面不改色,但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对方的眼角余光中。

    “姜凰姑娘不是担心我会对姜昙不利吗,为何还要提点我。”

    乐毅张开双臂,拥抱着天阶洒落的阳光,高山的冷与太阳的炽热正好完美的融合。

    倏尔略过一阵啸谷长风,青年感觉自己的灵魂恍若就要乘风而起,挣脱皮囊的束缚,飞升而去。

    “如果我直接死在了这里,岂不没有需要担心的了。”

    风带走了热量与精神,身体本就虚弱的青年失去了飘然的支持,在流放的折磨下,仅仅是快一天没有进食,就已经足以致命了。

    他喃喃完这句,身形委顿。

    单薄的躯壳没有了支持,眼看就要倒地,身后的衣领突然被牢牢拽住了。

    “啧,给我起来。”

    坚实的是力量,蛮横的将青年飘至虚无的灵魂拽回来。

    他闻见了,清甜的,带着像是柑橘的香气。

    那一根手肘顶在背后,像是立下了根脊柱。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少顷,温热的手指刺开他的嘴唇,留下了块不规则的硬物。

    甜味从舌尖绽放,乐毅稍微有了点精神。

    为什么还要救我......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谢谢......”

    他微微偏头,清甜柑橘的香气更浓郁了。

    “为了把你带回来,我可是少拿了辎重里的五柄长剑,你现在死了,谁赔我的损失。”清冷的声音带着些嗔怒。

    乐毅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落魄到能和五柄制式长剑划上等勾。

    “这块糖,记在小昙身上。”身后的姑娘心疼的嘟囔。

    要是还在京城,这种劣质的糖块也只有普通人家才会吃,不对,只有穷人才会买来品一品什么叫生活中的甜味,但在身后这个武艺高强的姑娘眼里,竟成了不可多得的珍馐。

    乐毅的思维转的很慢,但足够他感叹这里生活物资的贫瘠。

    “那姑娘,五柄长剑能和一个糖块比吗?”

    “五柄长剑......七把锄头......三十根箭头......不对,铁可以再去抢,可是糖......”青年感觉身后的呼吸变得急促且紊乱起来。

    “姜凰姑娘,冷静一下,现在我值五柄长剑和一个糖块了!”乐毅好笑道,“你总不能让我把嚼剩下的糖吐出来吧。”

    “谁要你吐出来了!”

    “咯吱咯吱”

    身后仿佛在有一头恶龙在磨牙。

    院门再次打开,姜昙从里面出来,惊奇的发现两人以这种奇怪的姿势站立着。

    “凰姐姐,你陪着乐毅进去吧,伯伯让我在外面等着。”

    她勉强笑了一下,目光紧紧盯着乐毅。

    “忍。”

    她一遍遍的做着口型。

    ......

    会客屋里挂满了猛兽头颅的标本,仿佛凝滞着生前的凶性,栩栩如生。

    澄澈的阳光洒在抛光的兽齿上,溅起森森寒芒。

    “你就是凰丫头带回来的汉人?”

    一个标本突然开口了。

    乐毅循声望去,这才看清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正端坐在野兽标本之间,那人须发戟张,一道狰狞疤痕从下巴蜿蜒至眼角,若不细看,简直与周围的兽首难分彼此。

    “是的,在下乐毅。”

    壮汉从椅子上起来,慢慢走到乐毅旁边。

    “打哪儿来的?”

    “京城。”

    “哼,大汉的京城,尽是些狗屎玩意。”族长蒲扇般的巴掌重重拍在乐毅肩上,青年只感觉肩胛骨顿时发出了哀鸣。

    “老子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东西,在我们这里,你现在就是奴隶,是最低贱的猪狗!”

    青筋暴起的大掌骤然发力,要将乐毅按跪在地。

    青年无比虚弱的身体一点一点矮下去,骨头碾着皮肉,发出吱嘎的声响,但他仍努力昂着头颅,狠狠瞪着壮汉,要想让他下跪,断不可能。

    此时此刻乐毅压根没想着活不活了,即使没有了贵胄的身份,他内心的骄傲又岂能允许自己向一个小部族的族长屈辱授首呢。

    “呵,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堂堂族长,连给我个痛快都不敢吗?”

    "找死!"族长怒目圆睁,“你这崽子,还想激俺,真以为俺不敢杀你吗?”

    疤痕像是在男人的脸上活了过来,随着肌肉的绷紧而游走,越发狰狞。

    乐毅额头上全是冷汗,他全屏着心中的一口气撑着。

    “俺可见多了,有的是在手底下装汉子的汉人,刀一割破皮肤,立马就吓得叫爷爷!哪个不想活?”

    “阿爹!等一下!”身后传来喊声。

    “没有尊严的活,还不如痛快的死,一刀下去,一了百了!”乐毅喘息着挤出话语,怒视着壮汉,眼前一阵阵发黑。

    “还在嘴硬!老子成全你!”

    小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乐毅猛地摔倒在地上,意识陷入模糊。

    “凰儿,你作甚,你没听他说吗,这崽子自己不想活了。”

    “阿爹,他死了小昙怎么办,她已经三次偷偷往外跑了!你真的想叔叔唯一留下的血脉回到汉人那里吗?”

    似乎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争吵停滞了一瞬。

    “他和小昙相处的还不错,我特意观察了,他也没有什么坏心,你就绕了他吧。”

    “哼!这小子不好驯服,迟早会酿成大祸。”

    “我会监视他的。”

    “你最好是!记住,必要时不要留情,绝不能为部族留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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