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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药桶,后边的大妈也跟着咆哮。
黎妍一贯是懦弱的大学生形象,卑躬屈膝道:「抱歉抱歉,这台临时用不了,我开另一台机器试一试……」
「就不能快点啊,我还等着回家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来采购物资的人太多,机器可能暂时出bug了。」不走运的一天,从加班到收银机故障。
她焦头烂额,忙了很久很久,在怨声载道的背景音下,终于在凌晨一点闭店前把顾客们都送走了。
因为发布的隔离动态,这一片大概要隔离数星期不等,地址包括她住的公寓在内。作为居民的她也要在凌晨四点前回公寓做核酸检测,这不仅是法律,也是不容越过的红线。尽管疫情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但她也提前凭借兼职店员的身份采购一些物资。公寓囤积了除蛋、奶、菜、肉等必需品以外,平常不喝的可乐、果汁等高糖分饮料也准备许多。但还是提心吊胆,以免自己像上一次一样差点在公寓里低血糖晕过去,以及避免自己因为付不起天价蔬菜账单而饿死。就算她不想回忆被封锁在公寓的一个多月,也依然被ptsd困扰。她想,任何人经历一个月断水的生活,应该就会如同出狱的犯人般将坐牢岁月刻骨铭心,毕生难忘,并永为一痛。
作为个上夜班的兼职店员,她熬夜清点货架剩下的东西。好在要干的内容比平时少很多。居民大采购后货架剩下的只是煮烂或放坏的残羹冷炙和一些非常难吃且恶心的东西。比如四块钱的麦片面包,打折后还剩下很多仍无人问津,她最缺钱的时候买过,于是乎边吃边骂,吃面包能伤到味觉,可见料理之地狱。相对而言,剩下的也不乏沧海遗珠,便利店店长自卖的小食味道还不错而且还有保障,虽然宣传起了反效果,故成了冷门中冷门,但最大可能还是大家忙着囤物资没注意到小块食物,于是这些权当作她的宵夜。
店长是个性格比较开朗的中年女人,「小黎,打扫下货架,商品日期看一下,少于半个月的都扔掉,然后就可以下班了。加班费我会按时打给你。」她拍拍她的头,年龄摆在那,即使黎妍成年了,她的岁数也是她母亲那辈,所以店长一直把店里兼职的年轻人当孩子看待,平时对待他们也算不错。
「好的,谢谢你。关东煮的锅要刷吗?」她问。无论清汤还是辣汤刷起来都是噩梦,油渍黏手上更是很恶心。
「不用了,我来吧,你把外面收拾好就行,要闭店,还有很多糟心事。」店长发愁,说完转身进仓库。
这时男人不合时宜地出现了,「请问,我昨天订的东西还能取吗?」他一身工装,是那种看起来很像保险推销员、房地产中介日常穿的西服。
「啊!抱歉,已经打烊了。」妍说。
男人慢慢地说:「我跟店长订好一点后来取东西。我姓欧阳,她应该跟你提过吧。」他相貌不起眼,看起来是刚下夜班公司职员。他比她高些,半俯视的角度看她,这种视角很像是上司看下属,她还是个大学生,顾客对服务员某种意义上也是如此。在服务员,随处可见的宣传语也是那句老话:顾客才是上帝。
「那个啊,我没听店长提起过。不好意思,我问问她。」
她小跑几步去仓库叫人。店长和他不认识,确认手机号码才对上人。
那时猜测是这个人为了物资,多花了一些钱订购商品,所以才能得到满满几袋的东西。这些黎妍并不清楚内幕。
店长拿几个装满东西的购物袋给他,殷勤地说:「欧阳先生,你的东西,隔离的时候再有什么想要的,我们店可以送货上门。」
「好啊。」他很感兴趣。「唉,又要居家,疫情以来大家都不容易。上次我连烟都没得抽,这次可长记性喽。」欧阳长叹。
黎妍边啃着店长老公家自制的小油饼,边做最后的活,清扫柜台。
总算打工的活忙完了,她重新梳了头髪,跟店长打完招呼,下班走人。
「小姐住哪?要我送你吗?」欧阳拎东西的胳膊开始发酸,明显是平时不爱锻炼的那批上班族。
「欧阳先生,你自己的东西就很多了,不必担心我。」妍继续补充:「我很快就到了。」
他接着没话找话:「那……能帮我拿下吗?我的车就在前面。」
「呃,可我要及时回公寓。」
他露出独属于中年男人的奸猾,抛出筹码:「收银小姐,我给你小费。」
她站住脚步,事后到现在,她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答应了,也许这种事情她没有错。「成交。」想来她对钱饥不择食才会答应,可她仍然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对人性的恶意既敏感又不敏感。
在附近的停车场,欧阳要她把东西丢到后备箱,她傻傻地照做,男人早有预备,抛下手中的东西从后捆住腰。非常不巧的是夏天,便装她穿的短裙,三下五除二,大腿被欧阳照顾周全地抚摸,从内到外,从大腿摸到内裤里面。他自然是性爱经验十足,手指最爱触碰阴蒂,但一点水都没用,无比干涩。
「你强奸我!我要报警!」法学生的意识让她喊出来。
可是街头巷尾没有路人,昏暗的灯光,监控也不会照到他们。黑夜夺走了她的光,把她带入到恶魔所居的奈落之地。
他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连她内衣都解掉,炫耀地挥舞,用很平和的方式嘲笑她、告知她:「叫啊?没有人来救你的。」反手把胸罩丢进后备箱。
就算他身躯不甚有力,男人的力量依然压倒性地掐住她的喉咙,「小美人,你不就是要钱吗?」他从兜里掏出一些钞票展示给她,怼脸上的纸币使其闻到金钱的腐臭,「跟我做一次,我会给你钱的。你不是就是为了钱才打工吗?」
她使尽全身力气推他,「不行,你滚开!」
欧阳只是稍稍退步,但反手给了她一耳光。疼痛涌起悲愤,黎妍泣不成声。
「你乖乖的,我就轻点。跟男人睡一觉有那么难吗?女人嘛,只要张开腿就没有男人不会送上门。你看那些当情妇的,未必有正宫娘娘长得齐整。拉下脸跟有钱人睡几觉,少奋斗十年。」他怜抚她的脸蛋,穷人有张脸蛋不一定是荣耀,更可能是负累。
她摆脱不了,于是沙哑地说:「坚决不……」
解拉链的声音是恶魔在奏乐,可男人的征服欲远大于性欲,「别去上班了,跟我怎么样?我给你钱,我比那些loser穷屌丝有钱很多。」他拼命拍着她的脸,让她认清现实,现实那么残酷。
像你这样的穷学生,生活一定很辛苦吧,找个人包你总比自己付房租好。
不行,不可以的!
让我做一次吧。我会很温柔的,会让你爽上天。
不要!
你们这种假清高的大学生,背地里指不定「千人骑,万人操」。
啊啊啊——
黎妍叫出声,她以为自己叫出来,实际上惊恐万分的情况下,彻底失声,只有自身能听到尖叫。那是内心祈求上帝拯救的哀嚎。
「喂,我很想你……」她凭着求生本能慌乱地拨了个熟人的号码。
另一边那耳熟的略慢、清晰又阴冷的声音,使她从梦魇中惊醒,并再度落到无处可逃的境地。
「我是齐明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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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望舒
黎妍惶惑不安,为什么她会打给齐明舒?这个疏失令她从痛苦到地狱,剜心透骨之时,奉上致命一击。她只想尽快逃离,语速惊人,「不好意思,我打错了。」她说完有种释怀感,出糗而已,她不在乎。她只祈求他快点断线。
可齐明舒声音懒洋洋地,念叨:「原来这样啊,妍儿,你还好吗?听说你不舒服?声音很哑,难道是感冒了?」他觉察出她的异样,在人情绪最激动的那一刻,理智不再,只需施加点砝码足以令她倒戈相向。人如此脆弱不堪,菲薄的情感施舍足以作为操控木偶的绒线。「别不说话,我总不可能忽略小姐的烦恼。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
她今天就是认栽也咬死不跟他吐露心声,坚定地答道:「没有。我只是打错了。」
欲泣的女孩,眼睑似落非落的泪珠儿,给没有表情的面孔添一抹悲情的色彩。老化的灯泡更是暗沉,光化作哀悼者的面纱。
齐明舒在那一边抱着笑意,点燃香烟,丝雾随风而去。七月初柔和的弯月,被薄云轻笼,清影朦胧,宁静凝结成流淌的琴声,电话里的沙沙声构成唱片的底噪。另一边的叹息声,犹如悠然的清风穿过静谧的林泉,亦是乐曲中不可或缺的美。
她在那一边听到了,月光,他还挺会附庸风雅的。
「齐总在听钢琴曲?」
「嗯。」他欣赏之余,又说:「只是听听,我不懂音乐。」黎妍认为未必不是真话,毕竟全se最有品位的地方就是他办公室墙壁上的人间乐园。充满重金属、朋克音乐的地方,不搞摇滚太可惜了。她意淫到一半,可他话锋一转,「黎妍,我没听错,你刚才在哭吧。」
她以为没有事情了,突然被戳中心事,轻声说:「只是一点学校的事情。」
「你的掩盖告诉了我答案。」他冷笑了一声,话依旧毫无起伏,给人的感觉不是冷静或冷漠,而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视如草芥的蔑视。今天她即使跪地哀求如申包胥哭秦庭,罗宪三日哭于都亭,杜鹃泣血,肝肠寸断,他也会淡然处之,一笑置之。贩卖声色者,最是无情之人。
「那我告诉你,的的确确是学校发生的事。」她快恶心得吐了。
「我不相信。但你可以不用告诉我。我不用猜。」他爽朗地笑了二三声,在看她的笑话。他不用放饵,鱼儿乖乖上钩,什么现实版「愿者上钩」。女孩的美丽令人垂涎欲滴,纵使他不喜欢一点婴儿肥的鹅蛋脸,也承认美丽在眼前,掠夺的本性蠢蠢欲动。
黎妍恼火,既然都知道,还要装作无知,一边无所谓,一边拷打逼问。待遇比不上囚犯。她说:「既然齐总知道我经济困难,那么请您大发慈悲吧。」潜台词:可不可以把我新的一年的房租付了。她已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种话换成别人大概率被人炒掉吧。
齐明舒被呛了一下,转瞬恢复正常:「你的提议倒是挺直接,我欣赏你的坦诚。新合同其实公司也有准备,程小姐已告知你了,未签字之前修改条款,姑且算是合理要求。」
黎妍都快忘记有程梵琳这个人,她加她工作账号时预先通知她有这事,但她没放在心上。
「谢谢齐总。」她给他发好人卡。
另一边,在晦暗的地方打开电脑,齐明舒浏览着内容,唇语说着:你是我的。飞速浏览着她的合同,他边打字边说:「星期五我们面谈,时间,下午三点可以吧?」
「好的!齐总。」她的回答很激动,叫称呼则似轻云。
他漫不经心地看未公布的季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伤心了吗?嗯,抱着哭腔打给我却不告诉我原因,显得我是个局外人。」他的声音营造出刻意的温情脉脉,「出于礼貌地说一句也可以。」
明明刚才说了自己知道理由,现在继续问,不回答会不罢休。黎妍只轻轻说:「因为我最近总被前男友骚扰,就这样,和你知道的那样。」
他去摸尾戒,不知道是出于良心,还是出于公式的话术,最终说了:「可怜的女孩。」
可怜,她是可怜,可是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她深呼吸,岔开话题:「我想问,齐总为什么喜欢德彪西的月光?」
「我说过不懂音乐,如果是为了听而听的话,那就是因为宁静。因为我跟你一样都要保持冷静平和的体面。月光是帷幔,只可令人窥见冰山一角。像是你只能看到我工作时候的样子。但我是齐明舒,既不是齐少爷,也不是齐总,我只是个常人而已。因为如此,月亮天然对我有种吸引力,我的名字也是取自望舒。可为什么叫明舒?我也不知道。」齐明舒关掉音乐。
「这样啊。」她对他不感兴趣。
「好在没人敢开谐音的玩笑,棋明输。」他自以为是的幽默。
她觉得笑话冷极了,比打牌看书(输)还要冷。
「哦,这样啊,齐明舒先生。」她后面阴阳怪气地咬字。
「那么黎妍为什么叫黎妍呢?」
她直截了当地说:「你是知道的,无父无母的孤儿当然是给自己起名,名挑一个看得过去的字,黎是长久以来一直给教会捐钱的女慈善家的姓氏,我自己也很喜欢黎明的微光,所以就叫黎妍了。」
黎明与月夜背离,终为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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