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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烛火影影绰绰。
〃芰荷,什么时辰了?〃
芰荷听闻询问,小步上前挽起床,答道:〃二小姐,已经戌时三刻了。〃说着,扶着仰春坐起来,又拿了一件外袍披在她身上:〃本想叫醒您,不然夜里睡不着,但见您好眠,没舍得打扰。〃
〃春日的晚上风还是有些冷,二小姐衣袍穿好。〃
仰春穿好外袍,又听见芰荷问:〃二小姐可要用一点晚膳?刚刚苏小娘着人送了您平日爱吃的菜式,我让小厨房在灶上温着呢。〃
苏小娘,柳北渡的第二个妾室,育有庶子柳慕冬。
仰春听芰荷话里的意思,这苏小娘约莫是经常会送饭菜来,看来这个姨娘和原主关系还可以。
正好仰春有点饿了,于是点头让芰荷上菜。
粗使丫头端着饭菜进来。蟹粉狮子头,武昌碧波鱼,翠玉凝霜豆,八宝琼浆羹。颜色鲜艳,荤素搭配,清一水儿地精致,勾人食指大动。
一个小学吃食堂,中学吃食堂,高中吃食堂,大学点外卖的地沟油战士一瞬间被封建官僚主义俘获了。
狮子头又鲜又香,鱼肉入口即化,豆腐白嫩入味,八宝汤咸淡适宜,仰春风卷残云地吃了大半,直到一口也吃不下去了,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
前几天,她刚刚穿来,怕被发现和原主口味不一样,都是芰荷给上什么菜,她吃什么菜。不知道是原主的口味偏好还是柳府的习惯如此,虽然也是精致好吃,但是饮食多清淡,仰春总觉得不够味儿。
但今晚这顿不一样,咸香得咸香,鲜美得鲜美,仰春吃得肚圆儿。
一直到吃完之后一盏茶,她坐在床边扶着把衣裙撑起来的肚子,仍然叫着撑。
好撑。
好……撑……
好……晕?
〃芰荷,我好像,晕碳了……〃
芰荷在拨弄灯芯,没太听清,又问一遍:〃二小姐?什么?你晕什么?〃
被芰荷的疑问唤回了一些意识,仰春心下一惊自己怎么把现代的词汇说出来了,立刻改口道:〃吃饱了有些困,现下困得晕,我要再睡了。〃说完,便自己褪了鞋袜扔在脚踏上斜斜地倒在绣花枕头上。
芰荷拨完灯芯,整个房间的灯光便暗下来,她走向床边,才发现这么几息之间,仰春已沉沉睡去。
她没多想,只以为二小姐今天累坏了,便为她脱下外衫,盖好锦被,摆好鞋袜,放下床帷,然后出去了。
芰荷是贴身照顾的大丫鬟,除非主子生病或者有特别的安排,是不用守夜的。日常守夜是两个二等丫头,一个唤垂丝,一个唤秋棠,都是以海棠花的种类命名的。
照常吩咐完两个丫头好好地照顾主子,芰荷才回到耳房去休息。
突然,她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踉跄了一步,站稳后拍拍胸口才继续往前走。
就像她没看清地上的石头一样。
她也没看清在她走后,有人从墙外轻轻一跳,落在了玉兰花树后。
秋棠见到玉兰花落,不动声色地给身旁打盹儿的垂丝递了一个水袋。
〃垂丝姐姐,夜里冷,我刚刚打的热水,喝几口再睡吧。我还不困,我先守上半夜。到下半夜了我再唤你接替。〃
垂丝接过水袋抿了好几口,才递还回去。秋棠将水袋接回,并未喝,只是抱着暖手。
过了片刻,见垂丝睡得沉沉,才朝着玉兰花树轻轻颔首。
玉兰花树轻轻摇晃。
有人带着一身冷香。
渐渐。走来。
(六)我在姐姐的腹地,度过一重重险关
月影下重帘,轻风花满檐。
一道黏着的,直白的,强烈的眼神落在床上沉睡的人身上。
那视线仿若有实质,又像带着灼热的温度,一遍一遍从头到脚舔过、刮过、抚摸过眼前之人的皮肤。
像一条蛇在遇见美味的小鼠时,饥渴又克制地打量、看守。
直到确保将仰春的皮肤寸寸舔舐过,寸寸确认过,寸寸铭记住,那人才脱下自己的长靴,郑重地将其摆在脚踏上仰春的绣花鞋旁边。
紧密地挨着。
翻身覆盖住。
月光如水,不吝啬地泼洒,照得室内惨白。
朦胧间,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
只是那副俊秀昳丽的面庞此时因为沉醉和兴奋已经变形。
他伸出濡湿的舌舔着红艳艳的嘴唇,眼睛眯成蛇一样的弧度。噤着鼻子在仰春的脸颊和耳侧嗅闻。待嗅到满腔幽香,他才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气。
这脸太艳了。
一个男子却艳得像花,艳得像鬼,艳得像什么冰冷而美丽的生物。如果芰荷在这,一定能辨认出,这便是艳绝秦淮的苏小娘生的三公子。
柳慕冬。
高挺的鼻梁有着惊人的凌厉的弧度,鼻头尖锐窄小,此时微微张合,正在汲取猎物的芳香。唇舌并用,一路贴着仰春的脸下移。
灵活的牙齿咬开亵衣的衣领,像犬科一样用头轻蹭,衣领便被蹭开了,露出大片泛着盈光,细腻光滑,微微起伏的胸脯。
月白色的兜衣绸缎材质,上面的图案是苏绣的长毛猫,翠绿色的猫眼灵巧地盯着这个登堂入室,饥饿至极的客人。
不欢迎,也不躲闪。
柳慕冬用微凉的指尖抚摸着这绣样,只觉得绣得好极了。
像极了他的姐姐。
于是再也忍不住地将头埋在猫儿柔软的毛发里深嗅。
他没解开她的兜衣,虽然这一翻滚脸已经让系带松松垮垮,形同虚设。
柳慕冬反而是从兜衣的侧面,那被躺着仍高挺的嫩乳撑出一片弧度的空余钻了进去。
红艳艳的嘴唇,湿淋淋的舌面一瞬间就紧咬住白花花的乳肉。
月白的胸衣罩住男人鸦黑的头顶,也盖住他那张艳鬼一般的桃花面上吞吃的疯癫。
舌面压扁,一寸一寸地从那道乳壑上舔舐,反复多次。
像幼时极渴热时终于得令舔食坚冰一样。
旋即红舌生出灵智,有了自行寻觅美味的意念。带着急切就将一边的胸前红梅采撷下,卷了吞吃到舌尖上。
反复逗弄,反复舔舐,反复轻咬。
色极匆匆地吃下,
又恋恋不舍地吐出。
直到将那两个可怜兮兮的红蕊凌虐得花凋蕊谢,水光淋淋,红肿不堪,毒蛇才收回他的獠牙和毒液,摇摆着他的尾巴暂时放过。
蛇尾向下拖曳。
然后倏地竖起瞳孔。
只见那白嫩柔软的腹部撑起一个圆圆的鼓鼓的弧度。
是胃部。
是姐姐把他亲手做的食物都吃下。
是他的东西将姐姐的肚子变大。
嘶……
柳慕冬兴奋地极速地吞咽了两下口水,目光虔诚,动作小心地用手轻抚那圆鼓的肚子。
修长的指腹带着着森白的冷意虔诚地、一点一点地、划过肚子。
他闭上狭长狡黠的眼睛,将所有的感观凝在指端。
荡起的弧度。
温热的触感。
起伏的呼吸。
新鲜的,真实的,温暖的——
姐姐。
柳慕冬觉得自己的肉棒要炸了。
他几乎一瞬间有射精的欲望!
如果射给姐姐,它们就会在姐姐的肚子里住下,然后长大,然后肚子会更大,里面会有他和姐姐的孩子……
他会把她,他们的孩子,都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他会给她们找充足的甜美的食物,然后怀抱着她们安睡。
这样想着,柳慕冬就爽得头皮发麻,喉咙间滚出含糊的笑声。
睁开双眼。
他不管胯下的肉棒胀大到怎样一种程度,也不去感受那铃口射出的小股的浓精。
他就专心致志地,以他舌,舔她腹。
这是多么神圣,美丽而温暖的地方啊。
柳慕冬心想。
如果允诺他死后可以把他的头颅永远地放在姐姐的腹部,他愿意立刻引颈就戮。
轻巧的舌头每一次滑过隆起的腹部,都会留下晶莹的水痕。
水痕被夜风吹干,不甘心的小动物便立刻重新画出他固执的领地。
一直到公鸡鸣叫,天空翻出鱼肚白,柳慕冬才放开因为消化而渐渐平瘪的肚子。
他眷恋地在仰春的腹部蹭了蹭脸颊。
像小孩撒娇一样。
天光映出他潋滟致极的桃花面容,眼尾上挑和漆黑的瞳底透出五分鬼魅一样的冰冷,艳红的眼角又在冰冷上添出三分艳,玉似的面皮儿上又红又软的唇噙着餍足的笑,补足最后两分娇。
极致的红,极致的白,极致的黑。
他掏出浓红色的肉棒,不顾修长的柱身和亵裤上遍布的精斑,跨坐在仰春身上。
修长的肉棒倏地打在被舔舐一夜的肚子上,柳慕冬挺起窄腰,将铃口,龟头,柱身和卵蛋齐齐撞在姐姐柔软的水光的腹部。
舒爽的闷哼声持续了很久,直到柳慕冬将最最后一点精液射到仰春斑驳的腹部,他才心满意足地喟叹着将半硬不软的肉棒收起。
秋棠听见屋子里没了声响,轻敲一下门,将温水和方巾放在门边。
柳慕冬将他的精液和口水擦干净,又不开心姐姐身上没有他的味道。
又在仰春的脖子,胸脯和小腹吃了数下才不舍地离开。
天光已大亮。
秋棠将垂丝唤醒,迷蒙着双眼打着哈欠道:〃垂丝姐姐,你来替换了我罢,我守了一夜,实在坚持不住了。〃
垂丝缓过神来,看一眼天色才小声惊呼:〃你怎么没叫醒我,就自己守了一夜呀。〃
秋棠腼腆地笑道:〃我看姐姐睡得香,不忍打扰姐姐。〃
垂丝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感激地说:〃好妹妹,二小姐还得再睡会儿呢,你快抓紧睡会儿吧。〃
玉兰花树上布满了盈盈的露水,这是春夜的轻薄,只是天光已经亮了,花揺叶晃,这露水要散了。
(七)吃饭
仰春的眼皮轻颤时,芰荷便发觉了。她早已候在床边,只等仰春醒来。
看了一眼漏刻,已是卯时七刻。徐家那边派人来告,辰时三刻旺丁,届时徐家来接。
现在时辰没多久了,芰荷见她眼动,已是快要睡醒,索性就轻唤她。
仰春一睁眼就听芰荷笑问:〃二小姐好眠否?〃
仰春答:〃一夜噩梦。感觉不是被蛇缠,就是被鬼缠,再不就是被狗舔。〃
芰荷一惊,〃二小姐可是魇到了?要不要找人来瞧一瞧?〃
仰春摆手,〃偶尔一次而已,不用慌张。〃
问过时辰,在心里算了一下,没算清楚,只是看看天色明亮,日头微悬,想着今日有正事,就不再赖床。
垂丝和秋棠换了班去休息,芰荷于是传唤了另外两个二等丫鬟禾雀和杜鹃过来伺候洗漱,今天去徐家也是这两个丫头陪着芰荷贴身伺候。
依旧是芰荷给仰春梳发和点妆。
芰荷手很巧地将头发分股,结鬟于顶,她没用托柱,两个盘结成燕尾一样形状的乌黑发髻就自然垂落,最后芰荷再束结髾尾,垂落在仰春珠圆玉润的肩膀上,一个时下流行的垂鬓分肖髻便完成了。点上珠花和步摇,越发衬得仰春灵动娇美。
禾雀拿来衣服让仰春选,仰春相信芰荷的眼光,目光便看向她。芰荷骄矜地笑着,为她选了柳青色芙蓉满开羽纱裙衫。仰春一试,果然觉得很适合她的肤色,白生生的嫩丽,又不失春日的活泼与灿烂。
梳妆完毕,便有小厮通传柳北渡在东厢月华厅中备好了膳食,传她去吃。
她带着芰荷缓步而去,留下禾雀和杜鹃收拾行李。
进门,迎面便见八仙桌上的外侧早有一人端坐静待,听闻声音微微抬头看一眼仰春,眸色含笑,转瞬又将头扭过,看起来克制又守礼。
他身着墨绿色刻丝鹤敞,一根玉簪将他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住,露出又窄又白净又弧线利落的脸。微微下垂的眼睫在冷白的皮肤下投出阴影,高挺的鼻梁下是微翘的唇,唇角好像含着春意。
端端像一块君子玉。
仰春瞧着徐庭玉,只觉是——
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中人。
待仰春走近,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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