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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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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凡生活】(41)(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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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09-15

    第四十一章 莲塘

    孤独,莫可名状。纪澜厌恶用模糊的词句描绘情感,对于孤独,也是如此。

    她也许是孤独的,在那个夏夜前。

    菡萏冷香销于夜风,穿透真丝雪纺裙的缝隙,拥抱了纪澜。她向来认为与寂寞绝缘,软弱的自己早就被她亲手掐死在了多年前。她决然地冲破高墙,处境不如堂吉诃德落魄,但自认可算巾帼。

    离开了黑暗压抑充斥权力欲望的,勉强称为“家”的地方,意气风发的纪澜。

    可要知道,冲向风车的骑士只有胯下老到快死的马。蒙头直撞的骑士,也许尽皆此般命运,海誓山盟的同行者犹豫了,终于选择背叛。于是啊,她便吞下了苦果,品尝起孤独。

    “唉... ...”

    聒噪的蛙鼓蝉鸣,使她的轻叹不可察觉。

    如山上雪,人间月的神女垂下眉头,纪澜踩着露趾凉鞋,左脚带着试探的意味,绕着田田荷叶踱步。

    上天是垂青于她的,年少时蜂蝶慕其幽香,她寸心不动。如今红衣脱尽芳心苦,无端所被秋风误。可她不是菡萏,秋风误她,心苦,这一切终因可嫁的春风而消解。

    “阿姨,危险!”

    小腿上突然多出一个小小的挂件,从怔神中恢复,丝丝痛意袭上心扉。

    小东西真烦人,竟然装模做样地说起了大道理:

    “阿姨肯定有心事,但我妈妈说过,‘人生就是先苦后甜’,再怎么苦,忍忍就过去了,您可不要想不开呀。”

    他居然以为我想寻短见?

    “嗤。”

    挺直秀美的鼻中发出冷嗤,那个男人也配吗?

    小男孩却似乎误会了,急急劝导:

    “阿姨您别不信啊。就像我家里,大家都说穷、苦,但我觉得嘛... ...”

    这小东西真有意思,摇头晃脑地像个小大人,“的确穷了点,苦了点。”

    “噗嗤~”

    “阿姨你笑了!”

    这是男孩第一次听到她唇间发出的声响,他傻兮兮的,跟着笑了起来。

    纪澜敛起微翘的嘴角,美丽的嗓音似七月井水般清凉甘甜:

    “放开。”

    小家伙神色紧张,更加抱紧了怀里香滑的玉腿,“阿姨,我嘴笨说不好,其实,嗯... ...虽然穷苦了点,但我有最爱我的妈妈,我很幸福的,连名字里面都带个‘幸’。”

    他苦思冥想,语言逻辑有些混乱,“对了,阿姨您也有孩子吧?他/她肯定也很爱您,您要是突然没了,该多伤心呀。”

    浩瀚的月光让她能看清小家伙脸上的每一处细节,他的表情是如此纯真。他真像个暖炉,小小的,却尽力燃烧着,想让紧贴依偎的人从中汲取丝丝温暖。

    “疼。”

    丹唇轻碰,却是男孩听不懂的词汇。

    “啊?”

    “腿,疼。”

    这小东西完全看不懂气氛,真粘人,纪澜有些皱眉了。

    母亲曾经在她分娩前后几次偷偷来看过她,常担忧地念叨:“你这性格,能当好妈妈么?”

    她确乎不太适合做母亲,喜静又清冷,孩童的吵闹只会让她想要捂住耳朵。

    “阿,阿姨,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男孩慌张地松开手臂,居然... ...居然掀起了她的裙摆。

    “你!”

    纪澜粉面含怒,叱责声正欲脱口而出。

    “我去拿红花药。”

    她愣了一下,那个小东西又折返回来,紧张兮兮,

    “您不会跳下去吧?我听妈妈说底下有水鬼,很可怕的!”

    “幼稚。”

    她一眼识破男孩的小聪明,有些不想说话了。

    见她点头,男孩才再度离开,只是两步一回头的模样属实滑稽。

    “纪澜啊纪澜... ...”

    她细语呢喃,嫩白如葱段的纤指抚了抚腿上的伤处,还是疼,却残留稍微炽热的余温。

    “哒哒哒哒... ...”

    脚步声轻快,又凌乱。

    “幸,幸好还剩一点。呼!呼!”

    小家伙跑得气喘吁吁,身后好像有个黑影。

    “你背后是什么?”

    她情不自禁地询问道,随后抿了抿嘴,噤声不言。

    男孩的脸上是将军凯旋似的骄傲,“凳子,我爸做的。”

    她这才注意到男孩细嫩的脖子上挂着根乳白色的塑料绳,上面沾着灰,可能是临时从哪个蛇皮袋上解开的。

    纪澜不是愿意欠人情的性子,咬了咬唇,还是凑近小男孩,高洁雪白的素手提起细绳,帮他把背后的凳子取了下来。

    “阿姨,你身上和我妈妈一样,香香的。”

    她触电般后退,小腿一痛,向后倒去。

    就在她以为摔倒不可避免的时候,又是那个小东西,抱住了她。

    “放开!”

    她真得有些生气了。

    确定阿姨站稳了之后,男孩才放开手。

    臀上和羞人的三角区仍旧残留着男孩的体温,纪澜突感羞恼,抬眸却撞上了小家伙无辜清澈、隐隐关怀的大眼睛,扫了眼他脖子上的红痕,终究不置一言。

    “阿姨,你坐这儿。”

    他找了块儿平整的地面,将小凳放下,左右摇了摇,朝她招呼道。

    虽然是一张简陋到可以说是“四张板”的小凳子,这小东西却仿若将她奉上雕金的凤椅般自豪着。

    板凳对于身段高挑的她来说着实低矮,好在卖相虽一般,用料却扎实,头上顶着少妇生育后愈发丰润的臀儿,依旧不动如山。

    她提溜着裙子,伸出玉手:

    “拿来。”

    小小的男孩呆了呆。

    “红花油。”

    “哦哦。”

    他递了过去,温暖的小手擦过略显冰寒的玉肌,纪澜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她有些鲁莽地劈手夺过红花油,忽视了男孩委屈的眼神。

    不久,她就察觉到那份委屈,变成了衔着笑意的戏谑。

    她面上挂不住,金丝眼镜下清潭悠远的眸子瞪了他一眼,

    “你来!”

    清冽的嗓音中不免透出些着恼。

    男孩却恍若未觉,笑嘻嘻地接过那瓶标签都模糊了的红花油,

    “味道是有些冲,但效果很好哩。”

    他娴熟地拧开瓶盖,“咕噜噜”地,红花油刺鼻的药味便弥漫开来。

    “姨,裙子拉上去一些。”

    纪澜对他这副自来熟的模样说不上讨厌,但因方才丢了脸,心里存着些芥蒂。

    她压着裙摆,想看他尴尬的糗脸。未料这小混蛋实在是不生分,她不说话,他就自己动手。

    柳眉一竖,小腿就要挣扎。

    “别动。”

    男孩的小脸很是认真,语气严肃。不知怎得,纪澜真就不再挣扎。

    她细细打量这张小脸蛋,气色不是很好,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细皮嫩肉的,皮肤好到令她嫉妒。精巧的小脸,五官恰到好处地排布,挪动一分便不完美。那双因脸颊清瘦而显得大而圆的眼睛充满灵气,静静看来,似乎又招惹芳桃。

    “啊~”

    “姨,忍着点,我爸说用大力才能活血化瘀。”

    从清亮的眸子里,纪澜能捕捉到褪去的笑意,这小混蛋,故意的。

    报复完这个不知好人心的大女人,男孩哼着歌儿,手上的力道减了些许。

    纪澜用极具压迫力的视线盯着他,却被他低头躲过。她倔强地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女孩,就那样一直盯着他,也许下一秒他就会抬头,这样,自己的怒意就能清楚地传递过去。

    直到盯得眼睛都发酸了,小腿上热意涌动,舒服地她想要呻吟。

    “你是哪家的?”

    她败退了,视线低垂,凝视着他那对软白的小手。男孩的手看起来小小的,但力气却不小,轻重得当地揉搓让她逐渐松懈了戒备。

    “一组的,我爸叫伊纪青,我妈叫陈娜。”

    他低着头,口齿清晰地回答道。小小年纪,做事倒是认真。

    “你呢?”

    她追问。

    “我叫伊幸。伊人在水的伊,幸福的幸。”

    大概觉得低头回答不太礼貌,他扬起了小脸,纪澜这才发现,男孩笑的时候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可爱又柔软。

    夜风好像暖和了,似母亲的怀抱,轻柔地拥住她。蛙鼓此起彼伏,青蛙们在人类看不到的角落开启了音乐交流会。粉嫩的菡萏在塘面上浮动,那暖暖的微苦的幽香,在这宽阔的池塘边荡漾开了。

    圆月在水,皎皎清辉。身段丰腴的少妇就这样坐在小板凳上,和身前的稚嫩幼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童音清越,不时天真活泼地笑,女人的嘴角也不再冷硬。

    “姨,你这腿上的伤是怎么搞的?”

    “跟你没关系。”

    似乎觉得太过无情,纪澜顿了顿,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别扭道:

    “这是姨的私事,别问,好吗?”

    女人光洁无暇的优雅面容铺满莹润的月光,模糊的光晕让他仿佛看到了圣洁的天使,幼稚的男孩霎时间被这份美惊呆了,懵懂地点点头。

    “我帮你拿着板凳吧。”

    临近离别,纪澜主动提议。男孩脖子上的红痕在白嫩的肌肤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再想到他一路疾跑过来,板凳不知道在他背上砸了多少下。面对不含任何企图的好意,她突然感到有些局促,想要回报些什么。

    “不用了,我家不远,抱着走回去就可以了。”

    他的脸上仍旧是那般童真纯美的笑容,宛若坠入人间的精灵,美好又温柔。

    女人抿了抿红润的唇,拘谨道:

    “谢谢你,伊幸。”

    “叫我小新就可以啦,家里人都这么叫,姨。”

    “嗯。谢谢你,小新。阿姨姓纪,纪律的纪。”

    “不客气,纪姨。再见,纪姨。”

    温暖的精灵离去,纪澜驻足片刻,朝家的方向行去。她不觉抱起胳膊,夜风还是那么凉。

    ... ...

    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一切光线,身体在下沉。

    “拉住!”

    老旧的收音机传来的一般失真的声音,又好像是从遥远的水面竭力穿过水体进入她的耳朵里。

    水?我在水底吗?

    卫寒珊睁开眼,四周是黢黑一片,寂静无声。她好像被禁锢在铁箱子里往下沉,空气越来越稀薄。

    “快拉住!”

    还是那道模糊的声音,却如霹雳般划破了水底的寂静。

    拉住?拉住什么?

    她的思维迟钝,就好像有人往她的大脑里灌了水泥,思考、理智,统统凝固。

    “绳子!快!”

    跟随那道声音,卫寒珊向侧面望去,娇小的女孩犹如精巧的人偶,动作机械。

    拉住么?

    肺里的空气稀薄到转个头都如同死了一样难受。她看到了那串麻绳,在漆黑的水底好像来自天国的救赎,撒着光。

    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女孩拼了命地扭动身躯,狠命的程度完全不像她。那个练习芭蕾后揉脚痛苦、拉完小提琴后抱住肩膀啜泣、在母亲的呵斥下缩成一团的她。

    没来由的勇气灌满了她的身体,女孩奇迹般地将自己送到了垂绳边,她急躁地抓去,绳子却因为斥力漂到一边。再抓,漂走。

    似乎,人生中第一次拼尽全力、把骨头缝里的勇气都榨干的一搏,却没有换来好的结局。

    卫寒珊想要哭,可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反正我就是一个没用的胆小鬼,死掉也无所谓的,对吧?逃了千百次,也不差这一次了。

    妈妈会伤心吗?应该会,毕竟我可是她倾注了全部精力的宝贝,她说过,她最爱我了。

    姐姐呢?那张永远微笑的脸上会挂满泪珠吗?那对好看的眉头也会皱起来吧?对不起... ...珊珊,还是这么没用。

    手脚变得沉重,肺好像也停止了工作,“嘭嘭嘭”,是我的心跳声吗?

    视线更模糊了。

    原来,死之前是这样的感觉吗?

    “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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