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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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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骨】(1-16)(第2/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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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凝视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似若白雪,透着薄薄的胭脂之色,视线略往下沉便不经意瞥见了那半露的浑圆酥胸。距离极近,刚刚闻到的合欢花香气更浓了些,不庸俗,却欲将人勾落红尘。他轻道,“娘娘自重。”

    话虽让她自重,可握住嫣昭昭的手腕却未松开一分,亦未曾将她推开。她大着胆子勾上他的脖颈,不点而赤的红唇倚在他耳畔,轻轻呼出一口热气,酥酥痒痒的。“本宫如此,摄政王不喜欢么?”

    谢辞衍唇角轻扯,似笑而非。“娘娘若愿将这般手段用在皇上那,想必连皇上亦甘愿拜倒在娘娘的石榴裙下。”他抬眼,眸中依旧清明,好似连分毫情动也无。“娘娘找错人了。”

    提及皇帝,嫣昭昭潋滟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继而又将那抹情绪尽数敛起,红唇微勾,如樱桃初绽,说不清的娇媚撩人。“可……如此手段,本宫只想用在摄政王身上。”攀在谢辞衍肩头上的指尖紧了紧,“望摄政王垂怜。”

    他大掌蓦然抚上她细软不堪一握的腰肢上,五指收紧,将人更往自己的怀里带。谢辞衍鼻息间皆是她淡淡的幽香,“娘娘可知,您所求之事需本王冒多大的险?”他唇边虽微微牵扯起一抹弧度,但眸中却全然无半点笑意。“娘娘有何值得本王为你冒如此大险。”

    在谢辞衍看来,嫣昭昭堪称尤物。她美得惊心动魄,仅仅一个举动就能让随意一个男子三魂丢了七魄。既张扬又艳丽,宛如那红宝石般,哪怕蒙尘也无法遮掩她半点华光。

    可越美的女人越危险,色字头上一把刃。他谢辞衍要是那迷恋红尘美色之徒,这摄政王的位置也早便易主,他从不碰女人,便是深知一旦起了贪欲,便会再无法自拔,若是一次次纵容退让,他最终只会变成下一个皇帝。

    嫣昭昭一怔,掌心将他柔软的衣服越攥越紧,继而一松,柔软的红唇猝不及防地触上他带着凉意的薄唇。

    她带着合欢花的幽香萦绕在二人鼻息间,唇上那带着甜香的柔软触感让谢辞衍呼吸骤然一顿,眸中闪过一丝黯色,心头莫名躁动。

    见他无甚反应,嫣昭昭心下一沉,娇软的身躯再往他身上压了压,胸前浑圆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她穿得单薄,即便隔着他的衣衫都好似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体温。

    嫣昭昭尚是处子,对情事一知半解,只在闲暇无聊之时寥寥看过书页上的残句。她只知亲吻最易让男人为之动情,却不知该如何让其动情。她动作青涩,柔软的唇畔紧贴着他的,浅尝辄止,时而轻轻蹭着他的唇畔。见谢辞衍还是波澜不动的模样,她紧闭着双眸微微张开红唇,一小节粉嫩的舌尖探出头来在他的薄唇上轻舔。

    谢辞衍一怔,身体各处的感官好似在瞬息间变得炽热起来,周遭气息好似都被她身上的合欢花香所替,那抹幽香好似猛烈的媚药般,麻痹了他的理智,勾出他掩藏在心底最深的欲念心魔,让他失了控。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箍着她柔弱无骨的腰肢,将她一把抱起置于他批阅奏折的案桌上,禁锢在这方寸之地,不让她有退缩的机会。谢辞衍勾住了她的舌尖,激烈亲吻间,唇畔微微分合之时,隐约还能瞧见两节灵活如蛇般的舌缠绕在一块,相互摩挲着互渡津液。

    嫣昭昭没躲,反而撩拨似的舔着他湿滑的舌,谢辞衍亦不甘示弱,吮住她不断作乱的舌,直到她舌尖发麻才松开,转而掠夺她口腔中的每一寸软肉,处处落下属于他的气息。

    俩人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耳畔唯有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在这夜色中却暧昧至极。嫣昭昭胸前衣襟因二人纠缠的动作微微散开,纱裙卷起,露出半边圆润洁白的肩头。

    嫣昭昭攥着他衣裳的手掌紧了又松,二人衣襟皆乱,唇舌交错的啧啧水声萦绕在寝殿内,透着淫靡,羞得连皎洁的月亮亦掩藏在乌云后面,天边再不见一丝光亮。

    (3)动摇

    嫣昭昭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决,搂住了谢辞衍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

    可却逐渐被谢辞衍给反客为主,收紧了臂膀,失神似的与她缠绵,交缠。半晌,他松开了嫣昭昭,眸色亦不再是一开始那般毫无波澜,欲色染在他的眼底,呼吸紊乱。

    踏入这谨园时,嫣昭昭其实心中没底,有的只有身在绝处之人看见那一点希望的光亮,便会想拼了命地抓住。她与摄政王谢辞衍不过只有几面之缘,她长居深宫,亦不想参与后宫嫔妃们为了皇帝争风吃醋的斗争,所以她将自己囚禁在这凤仪宫中,无事便不外出。

    每一回见到谢辞衍都在宫宴之上,她坐在皇帝右侧的位置上,而他则坐在皇帝的左侧,与她只有一桌之隔。出于礼仪,他们皆会端起桌上一杯清酒额首相互见礼,此外再无交集。可嫣昭昭却蓦然想起,谢辞衍的目光会不经意地落在她身上,且一次比一次停留得更久,或许他自己并未注意,可她自小便是被这样的目光所注视,早已了然于心。

    所以,她在赌。

    赌他谢辞衍看她的这一眼中,曾有过一分别样的情愫,哪怕只是皮相上的在意。

    而现下,她貌似赌赢了。

    嫣昭昭正如此想着,谢辞衍却霍然将她微乱的衣襟给拢好,眸底又恢复了一片清明,连丝毫欲色也寻不到,仿佛刚才的旖旎不过就是一场幻境。

    谢辞衍往后退开一步,泰然自若地轻挣开她攥在自己衣袍上的手,嗓音清冽,“夜深露重,娘娘早些回去吧。”他此时便似那到青楼寻欢作乐的贵人般,可以随时将身边路过的貌美姑娘拉到怀里旖旎一吻,尝过以后又觉索然无味,便弃之敝履。

    一股羞辱之感自心底冒起,双手紧握成拳,气极反笑,“摄政王这是何意?”

    谢辞衍清冷的嗓音传来,听着却比这夜色中的寒风还要凉,“冒犯娘娘,乃本王不是。”他虽说着赔罪的话,可却一点不见愧疚之色,“可娘娘这事,本王尚且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插上手,又怎敢继续索取。”

    嫣昭昭紧咬着下唇。

    扯谎。谢辞衍是当朝摄政王,权势滔天,又岂会有他插手不了的事,这分明就是搪塞她的藉口。

    “再者,娘娘现下依旧是皇上的妻,本王的身份不便插手。”他嗓音略沉,却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宛如出尔反尔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桩不足挂齿的小事。

    这话说得隐晦,可落在嫣昭昭耳里,她却听得清楚明白。谢辞衍这是在告诉她,她现在是皇上的女人,不是他的,他无任何义务为她去与皇帝抗衡。她身在深宫之中,身上根本没有任何能与他处在对等位置谈判的资格,她唯一有的,便是这张皮囊、这副身子。

    可一向不近女色的摄政王来说,嫣昭昭的皮囊只能迷惑他一时,终究无法成事。

    是她天真了。

    谢辞衍垂眸看着她的神色从一开始的恼怒再到后来的黯然,眸中飞快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稍纵即逝。

    他确被眼前宛若世间尤物的嫣昭昭给迷住了心智,他隐忍多年,从未着色哪个女人,唯有她,轻而易举地便让他失了控。而正因如此,谢辞衍才要及时止损,将她推开。

    在她深夜到访的那一刻,他便猜想到嫣昭昭存了勾引他的心思,谢辞衍自诩定力过人,不会被她所惑,便放了她进来饶有兴致地看那昏庸皇帝的发妻是如何勾他成为裙下之臣。可一切,却不知晓从哪一步开始便乱了套,他那自以为强悍的自制力却在她不断靠近时尽数分崩瓦解。

    理智全喂进了狗肚子里去。

    谢辞衍不得生出任何贪欲,他还有许多责任压在身上,一旦放纵自己生出一丝欲念,便会步步堕落,再无法克制。

    他将那分动摇全然掩盖,绝不能让任何事情影响到他的谋划。

    嫣昭昭霍然抬眸迎上他的视线,那双桃花眼微微上勾,既妩媚又无辜,红唇轻扬,笑起来似是能悄无声息夺走别人的心跳。“本宫自当明白摄政王所言。”她从案桌上下来,后退两步,双手执在侧腰间莹莹向他福了一礼,姿态坦然规矩,尽是中宫皇后之仪。“今日,还请摄政王当本宫从未来过。”

    谢辞衍依旧是那平波无澜的神色,光风霁月宛若不沾染丝毫尘色的谪仙。“自然。”

    嫣昭昭断然转身捡起落在地上的狐毛斗篷往身上一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离开时她并没有将门给掩上,却发现原本守在门外的那名侍卫已然消失无踪,周围一个人也无。这一举动,让她再次肯定谢辞衍确知晓自己今夜来此究竟所图为何。

    他明知道自己来勾引,甚至还周到让看守之人回避,可为何却没再进一步?

    实在难懂。

    待嫣昭昭回到凤仪宫时,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寒冷刺骨。她这才蓦然想起,自己的绣鞋遗落在谨园,想来是刚才她思虑入神才未察觉自己并未穿鞋履,所幸夜已深,回来的途中她亦小心避开侍卫巡逻之地,并未叫人给瞧见。

    见她回来,一直在寝殿门外困顿打盹的碧落匆匆入内,忙问嫣昭昭方才去了何处,还着急询问着她的鞋履在何处。

    嫣昭昭却不愿多说,一个字也未曾透露,只让碧落侍奉她安置,其余的不必过问。

    碧落虽急,可还是乖乖阖上嘴巴,伺候娘娘安寝。

    翌日,东曦既驾。

    心头压着事的嫣昭昭昨夜睡得并不算好,朦胧间她好似闻见寝殿外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响,本就浅眠的她随即挣开双眼,轻唤了一声,“碧落。”

    寝殿门下一秒便被打开,碧落立于塌旁福身,“给娘娘请安。”

    “外头何事?”

    碧落将她搀起,在她耳畔轻语,“太后召见娘娘,请娘娘用过早膳后便去寿康宫请安。”

    嫣昭昭眉眼间闪过一丝异色,平日里她除了固定的初一十五会到寿康宫请安,也会时不时过去陪太后说说话,可却从未有一次如今日这般急召,甚至急得连她尚在梦中时,便已有人在外通传。

    召得如此急,想来也是因为昨日皇帝所定下的那一场荒唐和亲。

    她轻嗤,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神情平静,唇畔却染上了些许冷峭的弧度。“碧落,替本宫梳妆。”

    (4)自戕

    嫣昭昭连早膳都没吃,梳妆好之后便径直乘坐轿撵到寿康宫。

    太后如此早便让人来通传,显然是着急万分,虽说让她先吃了早膳,可若她真耽误这吃早膳的时间,便是她不懂事了。

    果然,门外守着的太后近侍毓敏姑姑看见嫣昭昭时,神色满意的轻额首,赶忙上前来迎。“给皇后娘娘请安,太后已在内殿等着娘娘了。”

    毓敏姑姑将门推开,侧身让她进去,“多谢姑姑。”见嫣昭昭进去以后,她便福了一礼将门给掩上,并没有跟进来,与碧落一同侯在门外。

    她心下微沉,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毓敏是跟在太后身边多年的老人了,没有什么是她需要回避的,可如今她却站在门外,便说明这事不得有第三人知。

    “臣妾给母后请安,愿母后福寿安康。”

    太后笑吟吟地让她起来,“快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她抬起手,示意嫣昭昭做到自己身旁来。

    嫣昭昭嫣然一笑,应了声“是。”而后恭顺地坐到太后身旁。

    “今天啊,哀家叫你来就是要好好宽慰你一番。”她轻叹一口气,眉头轻蹙,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昨日皇帝行的那荒唐事哀家已然知晓,真是委屈你了,皇后。”她轻拍了拍嫣昭昭的手背,俨然一副欲为她出气的模样。

    嫣昭昭但笑不语。

    下一秒,太后却忽而话锋一转。“哀家想听听看皇后对此事有何想法?”她神色微凛,嗓音带着丝丝威压之感,“皇后想去和亲么?”

    嫣昭昭跪在太后脚边,垂下眸子。“回母后,臣妾不愿。”

    太后亦没有让她起来,任由她跪着。“哀家知晓皇后不会做出这等有失皇室体统之事。”她呼出一口浊气,目视远方,“皇帝虽不成体统,可他终究是哀家亲生的正统血脉,这点无法改变,也毋庸置疑。”

    她垂眸看了一眼嫣昭昭,仅仅只是一个侧颜便足以让人心生旖旎,这样的女人若心思正倒也没什么,可一旦她用这张脸和亲过去给他们忌惮的敌国,恐怕那老皇帝会被她给迷得七荤八素,任由她摆布,届时她若生出报复的心思攻打,他们根本招架不来。

    太后暗叹一声可惜,当初她想着皇帝喜好美人,便强行赐婚将嫣昭昭这第一美人嫁给皇上,希望她能有本事让皇帝收心专注朝政,可却未料想竟弄巧成拙。

    她将置于一旁案桌上的锦盒递给嫣昭昭,语气全然没有刚才的怜惜亲昵。“这是哀家给你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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