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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学学驱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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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学学驱魔】(2)(校园后宫)(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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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05-19

    第二章 拜访提塔家

    吕一航来到了提塔所居住的别墅。令吕一航错愕的是,开门的竟然不是提塔,而是一位身穿英式女仆装、系着纯白色围裙的少女。

    好漂亮的人——吕一航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她的个子比提塔高不少,有一米七左右。她的眼睛如湛蓝的湖水,及肩的秀发竟是银白色,在斜斜照来的日光下,散发着如天使般耀眼的光芒。虽然她抿紧了嘴唇,但她脸上的每一寸仿佛都在微笑,眉毛、眼睛、睫毛,都似乎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像从古装剧中走出来的一样,不去演唐顿庄园绝对是剧组的损失。

    女仆看清了吕一航的相貌,微微躬身,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请问是吕一航先生吗?提塔小姐已经恭候多时了。」

    吕一航呆滞地踏入别墅,他本以为可以与提塔独处,不料还有个第三者。这种级别的美少女,为何会穿着一身女仆装,又为何会在提塔家里出现?是哪来的cosplay爱好者吗?

    ……慢着,按她的说法,莫非是货真价实的女仆?

    刚在玄关处换好拖鞋,就见到提塔步履轻快地奔了过来。她今天没穿那件哥特萝莉长裙,而是换成了一件深红色的无袖棉麻连衣裙,淡金色的长发用发圈扎成侧马尾,很有居家的随意感。

    ——如果不是提塔身边环绕着一圈常人无法感知的、奇诡而阴冷的魔力,她看起来简直像是邻家的小妹妹一样。

    然而,吕一航看得出来,她周身的魔力相较昨晚有所减弱。莫非是因为她心情愉快,所以才会减少魔力的外溢吗?

    提塔兴高采烈地喊道:「一航一航,你来啦!」

    「怎,怎么回事?请问,她是……?」吕一航偷偷指了指身后的女仆。

    提塔见到吕一航惊讶的表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是我的发小,名字是……你叫她柳芭就好了。」

    「怎么这么副打扮……?」

    「这没什么,她从小就在我家做女仆,一直穿着这身套装。不管什么家务活,她都是最顶尖的。」

    吕一航不知该从何吐槽起:女仆不是只存在于二次元的职业吗?现在都已经21世纪20年代了,还有必要穿这么老派的制服吗?简直是……

    太棒了。

    就是说嘛,那些轻飘飘软踏踏的cos服根本称不上是女仆装,这种质感厚实的才是正牌货。

    吕一航偷偷瞄了几眼身后的柳芭,在心里比了个大拇指。他不禁心想:等自己当上狗大户了,也要在家里雇一个打扮成这样的女仆。黑色长袖连身裙,配上蕾丝飞边白围裙,织得这么讲究的女仆装,不说别的,单是看着就心里爽快。

    「离吃饭还早,先坐会儿吧。」提塔招呼吕一航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并肩坐下。现代设计风格的客厅既宽敞又明亮,靠近院子处有一扇落地窗户,正午的阳光被薄纱窗帘遮挡着,不至于过于刺眼。客厅宽大的茶几上摆着十多本书籍,有的是轻薄的小书,有的是大部头的艰深著作。

    「你也拿本书看吧。」

    说罢,提塔从书堆上拾起一本摊开的杜诗镜铨,挑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背上,不出声地翻阅了起来。她用细长的手指拈着书页,目光在书页上游移,聚精会神的模样像极了一幅肖像画。

    偌大的客厅,只有他们两人共处。吕一航本以为有机会与提塔聊会儿天了,可提塔全然把他这位客人晾在了一边,自顾自地盯着书本,仿佛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在。

    吕一航无奈地笑了笑。

    请别人到家里做客,竟然用书籍来招待,这是多么古怪的待客之道。但一想到这是提塔的所为,便容易理解了,她就是这么个嗜书如命的家伙。

    吕一航不愿打破这令人闲适的寂静,只是盯着提塔的侧脸发愣。在透入室内的阳光下,提塔看起来好似长居森林的妖精一般,白皙的皮肤、淡金色的长发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无瑕的容貌显得格外圣洁。

    尽管吕一航投向提塔的视线未加遮掩,但提塔看书看得太入迷了,五分钟过去了,她也丝毫没有察觉。

    虽然吕一航清楚偷看女生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但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他确确实实地体会到,现在是与提塔独处的时光。

    ……换句话说,提塔的俏脸比书吸引人多了。趁在她身边的时候,当然要多看几眼。

    正当他打量着提塔长长的睫毛时,提塔忽然头也不抬地笑道:「老杜写诗真有意思,他似乎从来不担心离题。」

    「为什么这么说呢?」吕一航像从梦中惊醒过来,条件反射似的接话道。

    「北征这首诗,应该算是杜诗的名篇吧。前面还在伤时感事、唉声叹气呢,『挥涕恋行在,道途犹恍惚。乾坤含疮痍,忧虞何时毕』。后面隔了几句,却又写起了他家女儿玩化妆游戏,把脸蛋糟蹋得有多好笑,『移时施朱铅,狼藉画眉阔』。简直是扯东扯西,扯到没边了。」

    吕一航边听边笑:「你说得不错。凡是大诗人,都有写『俗』的本领。」

    「这算个什么本领呢?」

    「你想啊,莎士比亚笔下,罗密欧身边有个插科打诨的茂丘西奥,朱丽叶身边有个满嘴黄段子的奶妈。大诗人的脑子好使,一个能当两个用,所以就算在同一部作品里,也能写出两种不同的特质来。既能写俗,又能写雅,多了不起。」

    「你说得对。奥登说大诗人的诗『必须展示题材和处理的广泛性』,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提塔看向吕一航,咯咯笑道,眼神中充满了喜悦。

    ——那是求知的喜悦。

    吕一航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曾在妹妹身上见过无数次。

    她们真像啊,都是求知若渴的人,都是把知识当作自己生命的人……

    但很快提塔就打断了吕一航的思绪,她像还没尝够零食的小孩子一样,从茶几上拣出别的古书问东问西。

    诗经里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陪伴美少女的心态,大抵也是相似的。为了给提塔留下一个比较正面的印象,吕一航尽全力跟上她谈天的节奏。他算不上文学专家,但幸好平时经常看些杂七杂八的闲书,不然肯定没法在回答提塔的各种古怪问题时,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的座钟发出了「当啷当啷」的低沉响声,原来已经走到十二点了。

    「柳芭说好十二点开饭的,我们走吧。」提塔恋恋不舍地把书放在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吕一航也跟着站了起来,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跟提塔聊天是件很吃力的事情,因为要跟上她信马由缰的思路,对脑力是不小的考验,所以难免会感到大脑缺氧——上回有这种紧张兮兮的感觉,还是高考前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重默课本的时候。

    吕一航暗地里心想:要哄她开心,以后必须得看更多书才行。否则半瓶水晃荡,早晚会有穿帮的一天……

    吕一航在提塔身后搭话道:「提塔,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提塔停下脚步,用好奇的目光望向吕一航。

    「为什么你这么爱好中国古典?对于一个外国人来说,你的文言文好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杜甫的诗并不好读,他有很多诗句词序杂乱、古奥晦涩,而且还时常夹带典故,就连中国人读起来也要费老大劲。可提塔却能比较顺畅地读下来,即使是囫囵吞枣,也知晓大概诗意。如此看来,以她的汉语水平,去念个中文系的本科学位都绰绰有余。

    「哈,这个问题。」提塔捋了捋额角散落的发丝,不以为意地说,「在我小时候,教我汉语的那个男人,也总会领我读古代的诗文,久而久之,就成兴趣了。」

    「噢,也就是说,你以他为榜样喽。」

    不料,提塔听到这话,嘴角向下一撇,脸色笼罩上了一层阴云。过了许久,才愤愤地吐出一个可怖的字眼:

    「不,他是我的仇敌。」

    吕一航凭借阴阳眼,能够从魔法师魔力的细微变化中,分辨出其情绪的波动。此时,提塔周身的磅礴魔力正应和着她的不快,汹涌地起伏着,如同倾覆天地的浪潮一般。

    这是吕一航第一次见到提塔生气,单是站在她的面前,就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你的……仇敌?」

    刚一说出口,吕一航就有点后悔。既然提塔说了是师徒反目,那肯定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情,追问下去不是明智之举。

    「对,他不仅通晓西方的古典魔法,还熟知中国的各门传统技艺。」提塔紧锁着眉头,冷冷地继续说,「如果要彻底击倒他,我必须磨练好汉语,必须成为学贯中西的人物……正是因此,我才会选择来中国留学。」

    「那个人是谁呢?」

    提塔没有回答。她像原来一样,用温和亲切的语气笑道:「快开饭了,别让柳芭多等。」

    但吕一航看得出来,那明摆着是她硬挤出来的微笑。

    以后别再触碰这个话题了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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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塔领着吕一航走入餐厅。餐厅极尽奢华之能事,拱形天花板上挂着一只熠熠生辉的枝形吊灯,正中央处是一张足以容纳六人的木质长桌。餐厅宽敞得如同宫殿宴会厅一样,反倒显得当中的餐桌太狭小了一点。

    女仆柳芭低眉顺眼地侍立在餐桌边上,等到提塔和吕一航都就座了,她也在提塔身边的椅子上款款坐下。

    虽然在吕一航看来,女仆和主人同桌吃饭有点奇怪,但提塔说过她们是关系亲密的发小,她定然不会把这看作一种逾矩行为——从她们自然的举止看来,肯定早就习惯了在同一张餐桌上享用餐食吧。

    柳芭则坐在提塔的身旁。她看向斜前方的吕一航,谦恭地说道:「我担心西餐不合您口味,就做了中餐。都是些家常菜,不知您还满意吗。」

    「不需要用『您』,『你』就可以了,我们是同龄人吧?」吕一航边笑边摇头。等到定睛瞧见了餐桌上的饭菜,他顿时呆若木鸡。

    尽管他曾猜想过柳芭会做些什么菜,但眼前所见到的还是出乎他的预料。

    ——提塔说是回礼,可是规格差距也太大了点。

    桌上的三个白瓷盘,分别装着松鼠鳜鱼、龙井虾仁、水晶肴蹄,还有一瓷盆文思豆腐。

    都是极正宗的淮扬菜,摆盘也摆得一丝不苟,色泽鲜亮,简直像是从哪家老字号打包过来的。完全不像是年轻女孩该有的手艺。

    「……谁家平时吃这些啊?」吕一航喃喃道。

    柳芭露出不解的脸色:「您的……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本地人吗?我听说这些是江苏的特色菜,江苏人应该都常吃吧。」

    「我是土生土长的江苏人,如假包换……但是,这些菜可算不上家常菜啊。」

    提塔怡然自若地摊了摊手:「昨晚你请我吃了肉丸,这是回敬你的。」

    虽说如此,档次也相差太多了,完全是便利店和高级饭店之间的差距。这就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吧。

    吕一航认为自己也算是个厨艺爱好者,平时给妹妹烧菜时,总喜欢钻研点新花样。但是,仅限于菜式或用料上的创新,对于一些大道至简的基本功,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么熟练。比如——

    「就说文思豆腐吧,一般人哪切得了这么细?」吕一航用汤勺舀起一勺文思豆腐,浓稠的羹中是青白相间的细丝,有豆腐丝、笋丝、香菇丝、青菜丝。尽管切得很细密,却一根一根有条不紊,分明可见。

    文思豆腐是淮扬菜中的名菜,是对刀功的极致考验,就算是专业厨师也会感到头疼。处理豆腐的环节尤其困难,要把一整块内酯豆腐均匀切成薄片,再把豆腐片细细地切成丝。豆腐软且滑,一不留神就会切得稀碎。吕一航扪心自问,就算面前有个挑三拣四的鲁智深硬逼着他切,他也绝对切不出这么完美的豆腐丝。

    柳芭做了个如同世外高人一般的回应:「切得多了,就熟能生巧了。无论中餐西餐,做菜的道理是一样的。」

    吕一航绝对信任柳芭所说的每句经验之谈。环视桌上所有菜肴,从外观上就能看出她的烹饪技法高妙。松鼠鳜鱼的外壳酥脆,造型一点都不散,炸成明晃晃的金黄色。虾仁的虾线都挑掉了,火候恰到好处,看起来很有弹性。不管是哪一道菜,都与淮扬菜餐馆里做出来的别无二致,谁能想得到,这些竟然是异国妹子的手艺。

    吕一航动筷品尝,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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