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极阴之体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极阴之体】(5-6)(第1/11页)
首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目录


搜索,用户注册与阅读记录,书架等功能重新开放

百度搜索新暖才文学网,即可找到我们,网址为拼音缩写https://www.xncwxw.me
(前面加https,http可能无法访问),
即将改版,更多精彩小说请点击"首页-分类-其他小说"

书架功能已恢复,可注册登录账号

    25-05-14

    第5章 夜榻之上,鬼香压身

    夜深未央,寒意沁骨。

    绣春楼偏院之中,阿瑶忽然从梦中惊醒,额头冒着冷汗,睁眼望着昏暗的屋顶,怔怔不语。

    她裹着破旧被褥坐起,小手攥着胸口,低声喃喃:

    “我梦见……有只鸟,从天上掉下来了……”

    林姐巡夜经过,皱眉推门:“大半夜的又乱做梦?”

    阿瑶小声答:“是燕子,一身香香的,还……还沾着血。”

    林姐一愣,随即冷哼一声:

    “这冬天了,哪来的燕子?睡吧,别胡说八道。”

    她顺手替阿瑶掖了掖被角,又嘱咐几句才离去。

    阿瑶却始终睡不着,轻轻抚着胸口,心中那份莫名的沉重与寒意,像极了梦中那滴从云端坠落的血香,久久不散。

    晨曦初动,听雨楼静悄悄的,雾霭弥漫。

    霁月房前,冷燕的贴身丫鬟——小翠提着温水盏,照例来唤她起身。

    她轻敲门板,唤了两声:“小姐?”

    无人应答。

    她蹙眉,贴耳一听,屋里极静。

    “奇怪……”她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惊叫一声,水盏跌地,急忙冲入屋内。

    只见冷燕斜靠在妆台前,白衣被血染透,手腕垂落,一柄剃眉细刃仍滚在脚边,鲜血早已凝于玉锤之上,化成殷红乌痕。

    小翠跪地尖叫,声震楼中:

    “来人啊!小姐出事啦——!!”

    不多时,整座听雨楼上上下下皆被惊动。

    踏入霁月房的一瞬,空气中残香未散,却已裹上了沉沉血腥。

    冷燕斜倚在妆台前,双目紧闭,肤色苍白如纸,腕上一道血痕已干,宛若残雪之上划出的红丝。

    那柄细薄的刮眉刀还在指尖滚落的方向,嵌在玉锤边沿,锤上血色未凝,滴落在素绫裙摆之上,触目惊心。

    听雨楼楼主——桂月娘急忙上前,一手探向冷燕颈侧。

    须臾,面色一紧。

    “……脉象全无。”

    她深吸一口气,强自稳神,猛地转头:

    “小翠,快!报官——!”

    小翠擦了把泪水,转身便冲出楼去。

    辰时未过,府衙之人已至。

    仵作与县丞主簿一同入楼,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那仵作跪地翻腕探脉,又细察了腕伤与唇色,随后启唇缓缓说道:

    “气息已断,血停寸许,应是半个时辰前割腕自尽。女子伤口平整,非外力所为,亦无他人打斗痕迹……应为自裁。”

    主簿一叹,看着冷燕清丽绝俗的容颜,忍不住摇头低声道:

    “如此年轻,又是这般模样……怎就走了呢?”

    县丞看了一眼桂月娘,道:“此事我等将照验尸稿如实上报,小姐已是寻常自裁身亡,楼中不必多忧。”

    然而这话一落,桂月娘眉头却陡然紧锁,忽地惊觉一事,低声骂道:

    “不好了……冷燕可是京兆尹那位公子看上的人,平日月期都被他一人买下的——”

    主簿与县丞面色顿时僵硬,互看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两个字:

    “麻烦。”

    县丞连忙收了笔墨,说了句:“此事……恐难了结,我等这就回京兆府面禀大人。”

    冷燕之死的消息传入京兆府不过一炷香时辰。

    案卷尚未送完,京兆尹陆存礼便已将桌上一封公文拍得震响,白玉镇纸滚落在地,吓得满堂书吏噤声不语。

    他一身朝服未脱,银髯微颤,气得面色铁青,猛然指着那封验尸报告吼道:

    “你们的脑子都是猪脑子吗?!”

    主簿跪地大汗:“大人息怒,此案仵作已断,为自裁——”

    陆存礼一脚踢翻案几:

    “冷燕姑娘会自杀?她是我儿陆子修的心头血!每月月期都被买下,一笔一字她都陪着读,三年来如影随形——你告诉我她自杀?!”

    他将案卷猛地掷出,纸页在空中翻卷,最终落在阶前,摊开一角,只见验状之上,最后一行:

    “尸体阴口见血。”

    陆存礼咬牙冷笑:

    “你这写法还敢上报?你看她下体有血,就敢说是月信将尽?你看她房中灯未熄,就不敢写她遭人侵害?”

    他猛地站起,声音如惊雷:

    “此事若压下,明日京城百姓都说——听雨楼的头牌,被人玩死了,官府还替人遮掩!这京兆府还要不要脸了?!我还坐不坐得住这张椅子?!”

    堂下众吏齐跪。

    片刻后,一名身着深灰捕袍的男子缓步上前,腰间佩短刃,脚步如鹰。

    他抱拳低头:“下官在。”

    陆存礼目光一凝,语气如铁:

    “宋清。”

    “在。”

    “此案由你负责,三日内——我要见到凶手,活人也好,死人也好。”

    “是!”

    听雨楼,霁月房。

    香气早散,只余一屋血气未清。地上的血斑蜿蜒至床脚,锁阴玉锤仍躺在锦绫裙角边,触目惊心。

    宋清半跪在地,手指按在锤旁几滴未干之血,鼻息微动,眉头却紧紧蹙起。

    他未说话,只侧身俯看冷燕遗体,片刻后起身,一掌落在妆台。

    “确实是自杀。”

    此言一出,屋中众人皆怔。

    桂月娘急忙追问:“可她……怎会如此轻生?宋捕头您再细看她这下阴之处——”

    宋清沉声道:

    “阴口外翻、微撕,死前剧烈抽搐致口吐白沫,俱属自戕后魂震之象——但有一点你说得没错……”

    他目光冷峻,扫过众人:

    “此女死前,必受过极重的耻辱。”

    听雨楼众人面色骇然。

    此刻,桂月娘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递上一方红封:

    “昨夜客人曾递过拜帖,奴家只觉人文气斯文,还算守礼……便未细查。”

    宋清接过,目光一扫,写着:

    “拜启 听雨楼霁月房下 冷娘子尊前:某封子元,字青章,京外青城书院寄学弟子,久仰娘子清誉,素闻怜香赋琴技动人,辞章惊才,意欲一睹风采,不胜心驰……”

    他冷笑,将拜帖一折,丢在桌上:

    “若真是杀人之贼,岂会留下真名真字?”

    堂下无人敢言。

    他忽然转念,看向桂月娘:

    “召来昨夜所有见过此人之人,逐一供述。我要他的身形、眉目、衣着、音调、气味,全部写清。”

    “然后——”

    他拂袖立起,命令如刀锋:

    “照此画像,张榜通缉封子元!昭告全城!”

    桂月娘一惊:“捕头的意思是?”

    宋清背身而立,轻声一句:

    “打草……惊蛇。”

    青城山脚,烟雨微凉。

    封子元踏入山门,面容平静,步履稳健,长袍之内却藏着一枚残香与两缕残魂——冷燕之精元,他已封入玉瓶。

    甫入大殿,便见青城掌门高坐堂前,长眉紧拧,气息沉沉。

    封子元笑着拱手:

    “剪根计划已成,冷燕已失一阶修为。她本为桑若兰接班人,此后再无精进之望——可否付我赏金?”

    然而掌门并未起身,只缓缓将一物掷下。

    纸页在地面旋转摊开,是一张通城画像。

    画像上人,正是封子元化的模样。

    掌门低喝:

    “你还好意思回来要赏金?”

    “让你断人根基,不是让你弄死人!你毁了一位头牌,京兆府已介入,全城皆贴你的画像!”

    封子元一怔:

    “死人?我没杀她,我走时她还喘着……”

    掌门冷哼:

    “她要真死不透,你也不至于上榜通缉!而且你留下拜帖,画像传遍京城——你让青城派如何撇清?”

    尉迟恒坐在掌门之侧,原本不语。

    可那男人被逐之时却缓缓回头,冷笑一声,低声吐出一句:

    “尉迟恒?……我们的鬼捕盟的赏金,你都敢不给?”

    此话一出,大殿内忽然一静,掌门脸色微变,尉迟恒原本一手扶髯,此刻手指一顿,眼中精光一闪:

    “……你说什么?你是鬼捕盟的人?!”

    赵阳轻轻拂袖,掸落肩头雨痕,笑意未减,眼神却冷得刺骨。

    “记好了——封子元是假名,赵阳,鬼捕盟下堂人,正是我。”

    说罢,他转身便走,步履不快,背影却如铁铸寒锋。

    临出山门,他头也不回,又冷冷补了一句:

    “在当朝,还从来没有人敢欠鬼捕盟的钱。”

    尉迟恒终于回过神来,猛地一拍桌案,低吼出声:

    “我草……鬼捕盟?!那帮玩断根断丹的疯子,消失了这么久了,竟然又出现了?!”

    传言中,这个组织盘踞在三山五泽之地,弟子散布天下。

    他们不问对错、不问因果——

    只要给钱,杀父、灭门、断子绝孙、斩脉剪根,无所不接,是一个只认利益不认门派的江湖赏金猎人组织。

    他们中有人专门猎杀未婚少女练术;

    有人断人修行道脉,只为替富人换子转命;

    有人专接“折香斩气”之单,一夜废人,一月灭族。

    他脸色阴沉,转头狠狠瞪向一旁的尉迟青,眼中几乎要喷火:

    “你他娘的是怎么挑人的?!怎么找了个鬼捕盟的?!”

    尉迟青一脸懵,连连摆手:

    “我也很无辜啊!我看他斯文有礼、文武双修,还愿接脏活,就让他去试试……谁能想到他是那地方出来的!”

    掌门闭目不语,尉迟恒气得直跺脚:

    “现在好了,冷燕死了,通缉满城,京兆尹之子疯了,连‘封子元’的画像都快贴到青城门口了——我们这清清白白的剪根计划,成了杀人黑单!”

    尉迟青叹了口气,摇头苦笑:

    “哎……这事啊,怕是收不住场了。”

    通缉封子元的画像,已贴遍京城两日。

    夜入子时,衙署灯火尽熄,府前鼓声早落,诸役归院歇息。

    宋清独坐在书房之中,灯未灭,目不合。

    他唤作“退堂”,实际上却未休。

    他知道——今夜,会有人来。

    案前茶水已冷,墙角香灰燃尽。

    忽地,一股淡香入室,不浓不烈,若桂非桂,若兰非兰,却能直入鼻尖,缓缓钻入心底。

    宋清眉头轻皱,尚未转头,背脊一阵微麻。

    他猛地回身!

    窗边不知何时,已多出一人。

    女子披黑裘立于灯影之外,长发垂肩,面覆轻纱,只露出一双眼,静静望着他。

    她未言未动,气息却空无一丝,如夜风拂帘,不起尘音。

    但那身姿,却叫人无法忽视——

    身如玉蛇,腰肢纤细却不失韧劲;

    胸线高翘,双峰傲立,仿佛压得锦衣都轻微起伏;

    一双裸足沾露站在檐下,脚踝细瘦,十指似雪,连脚趾甲都染着红意。

    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但那眼神,却沉如五十载雪霜磨过的锋刃。

    那不是年轻女子的艳,是熟成的压迫,是艳而不妖、香而不俗的极致。

    宋清眼神冷凝,右手缓缓搭向袖中。

    黑衣女子立于窗前,纱下唇角轻扬,缓缓道:

    “你果然在等我。”

    宋清眯眼,手指停在袖中:“你又出来了……五年过去了,还是没忍住。”

    女子似笑非笑:“这个江湖需要我,我也需要——一些炉鼎。”

    宋清语气冷淡,步步逼问:

    “你这惹大事了,知道吗?有些单,是不能接的。”

    女子轻哼,低头拂了拂衣角:

    “不就是死了个青楼女子么,你至于通缉令贴满全城?”

    宋清嗤笑:“死一个妓女,确实不算什么。”

    他语调忽然一冷:

    “可那是我家大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