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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时再逼无果,便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半月之内,若不交人,你们青城派整个上下,就等着挨板子吧!”
人去声寒,大殿外只余山风呼啸。
片刻后,尉迟青快步走入内殿,脸色凝重。
他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低吼:
“各位师兄弟,教主这一趟,少说得在牢里躺个半年!”
“得想办法救人!”
他一字一句吩咐道:
“传我之令,正式通过天榜楼发榜。”
“青城派以掌门之名,悬赏通缉‘赵阳’,昔日化名‘封子元’,剪根害命,嫁祸我派。”
“初赏银二千两,若十日无回音,每旬加赏五百,最高至万金!”
几名门下弟子面色惊动,低声议论:“居然要走天榜楼的正路悬赏?这可是江湖最高等级了……”
尉迟青冷眼扫过,沉声道:
“赵阳害我掌门蒙冤,污我青城清誉……不管他是不是鬼捕盟的孽徒,这回,必须得给全天下一个交代。”
江湖中悬赏通缉,有“官榜”、“银榜”、“墨榜”三类,皆归入一处:天榜楼。
天榜楼设于洛阳西市,是江湖四十余州公认的“武林榜文总司”。
其内供三榜高悬:
官榜,悬挂皇命与命案通缉;
银榜,面向江湖人士,门派商号皆可发;
墨榜,匿名暗榜,此榜无名无主,所列者非杀即害,其事多见不得光,其人多不可明言。
墨榜乃暗投之榜。
悬榜者不留名姓、不露宗门,赏银预缴,由“天榜楼楼主”亲自代持,事成之后暗中托付。
尉迟青此次所发,便属银榜第一序列,由青城派掌门具印、门下副座签押。
“赵阳”一名在榜文之上由专门画手按描述绘形,附其假名“封子元”,真实门派标作“鬼捕盟”。
文中明言:
“此人为江湖邪徒,善假书生之姿,专行剪根之术,手段阴毒,曾害名妓冷燕致死,欲为其招魂者,赏银万两。”
而榜文下帖之日,便由“风楼信使”,以百里一换之法,七日内传遍幽宁十二城。
各地镖局、剑庄、茶楼、驿馆,皆会张贴此榜,口传笔述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而在江湖的阴影深处,一道道黑袍身影,也在墨榜之下悄然起身。
“赵阳”这名字,已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枚牵动江湖风云的引线。
银榜一出,京城暗流翻涌。
然而就在江湖众人疯传“青城派赏金”、“赵阳身份败露”的同时,有一人却始终未露面——
她不在京城。
她本在外云游,今日突然——潜入听雨楼查验冷燕遗体。
她没让任何教众知晓,只带一人——贺玉兰,教中药女,擅判阴损伤痕、采补术后残痕。
夜半无人,桑姨披夜行衣悄然潜入听雨楼密室,冷燕遗体已封棺,将入土前,她以术破封,亲自查验。
贺姨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神阙塌陷、阴窍脱力、藏元断续……这是金针入窍后的采术重击,她……她是被‘反采’之术所废!”
桑若兰闻言无语,手抚棺沿,眼眸冷得像是结了一层冰霜。
良久,她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不是凡人干的。”
贺玉兰低声:
“此术……与‘极阴化摄’相反,乃断香夺脉之术……常用于报复或断子绝后之用”
外面仍有酒声笑语,楼中春景如旧,然而桑若兰却站在烛影斑驳的屏风前,久久不语。
她望着冷燕的灵位,一盏香火静静燃着。
片刻后,桑姨终于低声:
“是我错了。错在……还妄想铁阴教可以永远独善其身。”
一旁的贺玉兰不语,只轻轻点头。
良久,桑若兰目光一凝,轻叹道:
“冷燕死法狠辣,不是采补过度,是被人‘反采’,是故意破我根脉。那金针入窍的手法——我认得,是鬼捕盟。”
她语调轻缓,却宛如凛冬初至,寒气森森。
“鬼捕盟沉寂五年,如今又起——这江湖,怕是又要杀成一片。”
她转身缓步坐下,抬手取下桌案上的薄巾,轻轻擦拭掌心残香。
“我桑若兰,从不争‘神境’,也无意号令江湖。只想给这乱世的妓女们留个归处,能有本事,不被人欺,不随人亡。”
“可这世道……从不由人。”
桂玉娘这个时候说话了:
“桑姨,衙门那边……已经结案了。”
“说冷燕之死证据确凿,便是青城派之人行刺所致。那尉迟恒,已经被押入大牢,听说还……要受刑问责。”
桑若兰微微一笑,眼角却无半分暖意。
她轻轻抬手,将香盏盖起,火星熄灭,只留一缕青烟蜿蜒上升。
“尉迟恒,我知道他。”
“那人行事一板一眼,是个较真的老道士。青城派虽是名门正道,却最重门规、最怕乱名。”
她语气从容,却带着一种淡淡的讽刺:
“剪人根基、废人丹田的功法……哪是正道干得出来的事?”
“这等手段,若不是邪门歪道,就是江湖下三滥。”
“他们能背这口锅,未必真是他们下的手。”
说到这儿,她缓缓起身,理了理袖角,背影瘦削却沉稳。
“既然那人背了这锅……我倒想见见他。”
“看看他愿不愿意——把这‘剪根’的账,一起掰扯清楚。”
万法道宗,道坛内殿,香雾微散,清钟声犹在。
尉迟青跪于殿前,神情肃穆,声音恭谨而坚定:
“晚辈尉迟青,奉命前来求见掌教。为我派掌门尉迟恒一案,请万法道宗伸以援手。”
无尘子端坐主位,眉眼未动,静静拈香,语调淡漠:
“你家掌门被关入京兆大牢,因青城派弟子涉入命案……此事,我已有耳闻。”
尉迟青拱手:
“掌教明鉴。我青城派清白自守,此番受害——实为他人嫁祸。”
他顿了顿,咬字清晰:
“那封榜单是我们青城派发出,但剪根之事并未亲手所为,是鬼捕盟之人潜入,借我派名义动手。”
厅中寂然。
无尘子微睁眼眸,嗤笑一声:
“鬼捕盟?……五年前我记得朝廷已剿灭此贼党,若他们尚在,也早应潜伏山野,岂敢明目张胆行此事?”
尉迟青不敢抬头,只低声道:
“正因他们未死透,如今反倒敢趁乱现身。若不早治,恐乱江湖。”
荀真和皱眉看他:
“你们发榜剪人,是江湖共知;如今说不是你们干的,又叫旁人如何信?”
尉迟青咬牙,终于道:
“因为……因为我们那位白长卿,的确被采走一阶修为,修为跌落,至今未复。”
“我青城派百年来不出一名奇才,那白师兄是我宗数十年来唯一破元有望的弟子,结果一夜之间……丹田动荡,气核崩裂。”
“之后他说是在绣春楼被那桑若兰所辱,力战不敌,修为被夺。”
此话一出,厅中一片静默。
无尘子缓缓抬起眼帘,冷冷道:
“……桑若兰?”
他语气极轻,却透着讽意:
“我认识她多年。”
“她十年不涉江湖,心如止水,行事有度。铁阴教规甚严,无招惹者从不出手。她为何无端去采你家弟子一阶修为?”
尉迟青语塞,但仍固执道:
“我不知道她为何动手,我只知道——我们家弟子是被采了。”
“这不是事后谣言,而是宗内数位长老亲自探脉,确定的结论。”
“不论动机如何,铁阴教主之行径,已损我派之元气。”
荀真和冷哼一声:
“你的意思是:无论事情如何发展,你青城派就是受害者?”
尉迟青咬牙点头:
“正是如此。宗主被拘,宗内震荡,我们不能坐视无援。”
“我此来,只求掌教体恤正道同盟之情,在京中代为说项——哪怕只是还我掌门一分清白,也好过眼下含冤入狱。”
无尘子目光如镜,良久未语。
忽而冷笑一声,起身负手,淡淡道:
“正道?你们剪他人根基时,可曾记得什么‘正道’?”
“如今被人剪回来,反倒急着寻‘公道’?”
他转身背对香炉,望着远山云岚:
“你们所说之事,我自会着人查明。若真是那鬼捕盟……哼,五年未动,如今敢现身,怕是也活腻了。”
“你回吧。”
尉迟青低头叩谢,退身时,眼神阴沉未定。
尉迟青走后,香烟未散,殿中一时寂静。
大殿正中的那面云纹道幡之上,青墨未干,书着“万法归一”四字,字沉似岳。
万法道宗,立于京城百里外的万法山,号称“江湖第一宗门”,历代掌教皆为道中真君,代代皆有入天极之人。
它不同于以武立派的青城派、嵩山宗,亦不似神霄雷宗那般以雷法杀伐惊人。
万法道宗以“道统”为本、以“元气归一”为宗,兼收并蓄,统合百家,得名“万法”。
江湖中人皆传:凡武者通气,终归归一;凡法者入道,皆可归宗。
故而过去五十年中,大小江湖门派遇难、纷争、请道、问理,往往皆归此宗请断是非。
然而,这样一个矗立巅峰的庞然大物,今日却也被尘事所扰、旧怨所缠——
神位将动,天极不稳。
就连这“道中道”,也终难独善其身。
此宗之主,无尘子,素来以寡言肃行着称,是为当世罕见的“天极中期”修者。
江湖五大天极高手中,无尘子最为年长,也最为神秘。他不修色、不近酒,不涉权,不理争名之事,却偏偏——无人能敌。
自二十年前入天极以来,他曾三次平息江湖动乱,一人曾斗九宗围杀而不败。
而那最令人敬畏的,是那每五年一次的“江湖大评”。
此乃江湖诸派暗中推选的“最强者之座”,不靠门派、不凭血统,唯实力独尊。
——无尘子,自步入天极起,已连任三届,整整十五年无一人能撼其“天下第一”的位置。
他不求称王,江湖却早已将他奉为“道中帝座”。
另一边。
夜雨微蒙,山岚缥缈。雨丝如帘,垂落在道宗高阁的黄玉瓦脊之上,叮咚作响。山风夹着松香掠过,卷动道幡,天地寂寂,仿若一座隐世仙宫。
阁中一抹素青倩影,独倚窗前。
女子身形修长,着道宗女弟子制式道袍,腰束七宝绶带,鬓发不垂,剑眉冷挺,唇如雪中红梅。
一双眸子藏雪似冰,静立时如雕玉般冷傲无波,唯在她指尖轻卷的一张榜文之间,泛起一点人间涟漪。
那是一张已微微潮湿的银榜赏单,墨字仍新。
榜上人名:赵阳。
旁注:
“化名封子元,鬼捕余孽,剪根杀伎,逆施香术,榨杀女修,令青楼头牌冷燕命陨榻下。现悬赏二千五百两银,拘者有赏,斩者翻倍。”
凌雪潇静静看着这份银榜。
她记得这榜文刚发时,只有千两起价,而如今不过一旬,赏银已涨至两千五百两。
她目光未动,手指却缓缓收紧。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这榜文了。她已经看了许久,每次下山取药归来,都会走到这天心阁外,将这榜纸从袖中抽出,一看再看。
她低头一笑,声音微凉:
“榨杀女子?可笑。”
身为万法道宗大师姐,她在宗内并非最强,却是最被议论的一个。
——不是因为她的修为,而是她的性别。
道宗一百弟子,唯有九女。她是九人之首,被称为“大师姐”。
她曾想过出宗去镖局任职,被拒;
她曾写信请教坊司主持,求在衙门挂职,也未果;
她曾问师傅无尘子:“女弟子练到五阶,有什么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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