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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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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9-16)(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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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借着烛台抄经到两更天。

    只是无论抄得多累,许是心思杂乱,夜里睡不安稳。

    第四日夜,榻下是不知何时掉落的衾被,榻上的雨露紧闭双眼,柳眉紧蹙,明明偏殿清冷,额头和颈窝却满是发亮的汗。

    意识朦胧间,恍惚听见有人唤她名字,那声音极低沉,竟能打碎重重梦魇。脑海中的斑驳陆离尽数褪去,她猛地惊醒,坐起身来,捂住胸口大口喘气,也瞥见了榻前的身影。

    她只穿着凌乱素衣,浑身汗湿,鬓边长发漉漉。

    楚浔收回视线,将地上那衾被捡了起来,重盖到她身上,坐下来抬手抚过她胸前湿汗。

    “魇着了?”他神色自若淡然,望她楚楚可怜的脸,问道:“怎么怕成这样?”

    雨露怔愣片刻,垂眸抿着唇,并不言语,也躲了他想摸自己脸颊的手掌。

    “啧,躲什么?”楚浔目露威慑,捏过她下颌,斜挑凤目,用指腹抹去她脸颊湿痕,“怪朕没早些来?”

    “臣妾不敢。”雨露被捏着脸,也不肯抬眸望他,语调古怪,“臣妾惑主,自甘愿领罚。”

    楚浔冷冷哂笑一声:“你惑主?还差得远。”

    “臣妾既没那能耐惑主,何故要被罚来抄经?”雨露闻言,故作倔强得红了眼,挣脱他手掌:“手酸得握不住笔,夜里又惊悸,不如去削了发当尼姑。”

    听她赌气之言,楚浔更觉有趣,也瞧出她清减不少,大掌去握她娇柔手腕轻捏了捏,笑道:“抄了这几日,还是一副狐媚样子,瞧你也做不成尼姑,即便做了,也是淫姑子……”

    他手上力道似有奇技,指腹按摸过几个穴位,竟真的舒服不少。雨露听他的话听得面泛粉云,怒嗔他一眼:“陛下何故夜里来取笑臣妾?”

    楚浔又捏了几下她手腕,一拂袖,单手将她从榻上稳稳地拦腰抱起,拥在自己怀里,淡淡道:“朕忙得很,来瞧你一眼,你倒不领情?”

    怀里人身子冰凉,他拥得更紧些,眉峰微凛:“身上凉成这样?”

    雨露动了动身子作势要躲,娇嗔道:“陛下嫌凉就别抱!”

    “别动,”楚浔按住她身子,沉下声音:“置什么气?朕抱你回去。”

    雨露一惊,忙将手搭在他肩膀问:“回哪儿去?”

    “自然是回你的水云轩,你还想来金銮殿不成?”

    “可太后娘娘让臣妾抄的经——”

    “哼,”楚浔睨她一眼,“朕还不至于真被她管着。”

    “不行,太后既罚了,陛下敢抗凤旨,臣妾可不敢。”见他来真的,雨露赶忙往他怀里贴紧了,杏目微颤,似带秋水,抬手抱上他宽厚肩臂,柔声道:“陛下若带臣妾闯出去,于您威名有损……”

    若真被他带走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楚浔为宠妃违抗凤令,不仅坐实了惑主,她在宫中也要树敌无数。太后本也是为了助她演一出苦肉计,现在收网为时尚早。

    她正思索着,却见楚浔凤目微眯,静默片刻后,垂首与她额头相抵,声音冷冽:“苦肉计?”

    雨露心下一惊。

    这皇帝果然是敏感得可怕吧。

    可楚浔很快收回了眼神,像是不大在意似的。

    “既如此,今日不同朕回去,日后便别哭着喊手酸了。”他用温热掌心摩挲着她的腰,也替她捏了几下,想起什么似的望向她的眸,别扭放缓语气问道:“身上可还疼吗?”

    那夜他纵情太过伤了她,下了朝本想去瞧瞧,却听底下人回禀雨露被太后罚去钦安殿,心里惊疑了好一会儿。他本就并不轻信,只是这会儿来亲眼瞧了,听她好似真一腹委屈的模样,略放了放那些疑虑。

    雨露坐在他怀里,握住他手腕,杏眸嗔瞪他一眼:“您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这样说只是玩笑,楚浔却真顺着她的话来扯她腰带,雨露作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挣了几下,被他抬手调情似得打了下屁股,老实了。

    烛光幽微,他借着那点亮光瞧见她腰侧消去了一半的掌印,刚好与他手掌的虎口吻合,不知是那夜掐着她的细腰后入时捏的,还是后来在窗前疼她时也这样掐按过。

    “陛下可看够了?”雨露挣扎着想系上腰带,可那素色腰带有一半还被他捏在手里,哼了几声:“快松手,我身上冷呢。”

    楚浔回过神,闻言却没松开她的腰带,反而不言不语地接过她手中那一半,自己给她系上。

    可大抵这位九五至尊并没做过这种事,雨露亲眼见着他快将自己的衣服系成死结,忙伸出手去按住他,红着脸嘟囔道:“陛下不会给姑娘穿衣便别动手解呀,您若系了死结,臣妾还怎么脱?”

    楚浔被她说穿也不恼,松了手给她自己系,观摩了她系腰带的动作,冷声道:“朕拿剑给你挑了,自然也就不必解了。”

    雨露狠锤他肩膀一下,长舒一口气。

    这人寡言少语是没错,可一说话便又直白又毒辣,惹人被他逗弄又没处说理。

    “好了,你歇着吧。”

    楚浔将她从怀里放下,起身理了理一身玄金常服。

    雨露却起身来,披上衣裳,将两只手放在碳盆之上烤了烤暖,憋着气似的说:“陛下快走吧,臣妾被你搅醒了,要去再抄几页经。”

    “不是说手酸?”楚浔面无表情握过她那双手,薄唇微启,冷冷道:“朕瞧你再抄十卷也清不了心,洗不掉一身媚气。”

    雨露不甘示弱,捻指一捏他手掌:“陛下觉得臣妾狐媚,那是陛下该去抄经清心,臣妾好心分您五卷!”

    她这是玩笑话,楚浔却挑了挑眉峰,道:“朕替你抄经,便不有损威名了?”

    雨露睁圆了杏眸睨他一眼,哼了一声,抽出手提起一旁的宫灯便转身向殿外挪去。没走出几步,便听身后帝王沉重的脚步声跟上,身上倏得一沉,多了件披风。

    这披风不是她的,想来是他来时带来的,雨露边走边提着宫灯一照,发现这披风是夕岚色绣朱栾流云纹的珍珠扣边,做工精细却不显贵,一看就是尚衣局的绣娘做的上品。

    好看,她捏着上面的珍珠扣边,在长廊中回眸一望楚浔,扬唇笑起来。

    楚浔哼笑一声:“一件披风便开心了?”

    这原是他来时路过尚衣局,进去随手挑的一件,觉得适合这小狐狸羔子。如今看她穿上,果然是更显娇俏可人。

    雨露也不答话,提着宫灯跨进大殿。

    殿中古佛之下仍是青灯袅袅,那木案上的宣纸已被梨清整理好,压在镇纸下。雨露提着素衣裙摆熟练地跪坐回软垫上,抬手去磨墨,也不回头:“陛下回去吧,又不帮臣妾抄经,看着便能清心了吗?”

    本想将她送来大殿便回寝宫去的楚浔迈不开步子,暗叹一口气,神情颇有些别扭地坐到她身侧的蒲团上,凤眼扫过她那一脸期待的神情,抬手拿起了笔。

    “要朕帮你抄,自是有代价的。”楚浔提笔沾了墨汁,落在宣纸上,语气阴森。

    雨露笑着将砚台向他推了推,道:“臣妾可什么都没有,您这是做赔本买卖,亏了可别找臣妾要赔!”

    “朕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楚浔并不抬眸瞧她,语气却别有意味。

    他从自己身上还能要着什么?雨露没当回事,只知道自己真诓了他一个皇帝来替自己抄经,得意洋洋到尾巴快翘到天上,趴在木案上瞧着他腕下的每一处落笔。

    楚浔的字,说是有帝王之气,不如说是有大将之风,刚劲有力又不缺潇洒,就连这经文都被他抄的有如战书。

    烛灯被雨露挑亮了些许,照在他英朗侧脸。

    他比楚渊略长两岁,眉眼更深邃些,一副沉稳而大气的帝王之相。不过,雨露忍不住想起他纵情时的模样,又觉得这人其实也有市井流氓的样子。

    帝王伏案抄经,妃子却撑着颗脑袋在一旁望着,时不时与他调笑几句。

    钦安殿中满座神佛之下,烛灯摇晃,墨汁洇纸的沙沙声作响,楚浔一日也不知道要批多少折子,动作也快,没一会儿功夫就落了许多。是个替她抄经的好苗子,雨露看得满意极了,巴不得他再多抄一些。

    可看着看着,她的脑袋便一点一点打起了瞌睡,最后砰一声砸在楚浔肩上。

    帝王笔下一滑,错了两个字,却也没恼。

    (十一)古佛青灯-下

    七日前落的那场雪渐渐融了,天暖和起来,又赶上腊八的休沐日,宫门内外都热闹起来。一早上,各宫小厨房做的东西送来御前几回,御妻们心灵手巧,知道皇帝不爱吃甜食,将腊八粥也做出几种花样来。

    说是休沐日,也只是不必上朝罢了。

    前日从边关传来的消息说南荣老皇帝去世,登位的新帝有与西宁联姻的意思,若这两个楚国西南边外的邻国联手,自那一群饭桶的西境打过来,能从玉砚山直打进燕宁城。楚浔这两年为朝堂政事颇费心力,还没得空去料理西境那几个尸位素餐的将军。

    召兵部在御书房议事几个时辰,楚浔听得头痛,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提前去西境坐阵。

    好在这事儿也并不算急,西宁国力强盛,贪心不足,恨不得独吞大楚几座城池,即便是南荣主动抛来橄榄枝,也未必会接。

    到午后,他自御书房出来,才发现贤妃等在门外。

    贤妃一向是个明白人,不常往他身边凑,后宫中一应大小事在她手中掌理,楚浔有时也免不了与她说上几句。只是自朝内总有人谏言立后,他见了她竟有些头痛。

    立后是立不得的。

    贤妃出于乔将军府,乔氏一族在朝中为官几代,贤妃的祖父乔自霖更是被先帝予封太庙,势力庞大难以掌控。再者……

    这后位,他本也不想稀里糊涂的给了出去。

    乔婉穿了件茶色袄裙,见他出来,便笑着向前迎了几步,行了一礼,道:“陛下,可要去钟粹宫坐坐?臣妾这两日正筹备除夕夜宴,想和您商量。”

    “有事去问太后。”楚浔神色淡淡,轻瞥她一眼,“下次不必在这儿候着。”

    乔婉面上有片刻僵硬,见他真大步离开,便只好在他身后略一行礼。

    见状,她身侧的侍女秋云将她那件杏色斗篷的帽子给她戴上,望着帝王离去的背影,像是怕恼了她,小声禀报:“娘娘,尚衣局那件您看上的夕岚色珍珠扣边的披风,说是被陛下拿去了……”

    乔婉一凝眉,问:“拿去哪一宫了?”

    秋云如实道:“这……陛下近日没进过后宫……也没见哪位娘娘穿过。”

    “这倒是奇了。”乔婉捧着手炉,一步一步向殿门外走去,想了片刻便笑道:“无碍,无非是赏了什么猫儿狗儿,不必理会。”

    后宫里唯一对楚浔空置后宫这事儿不急不躁的,向来只有她贤妃一个。她手握掌六宫之权,后位近在咫尺,皇帝不偏宠哪一个对她而言才是好事。即便前几日那沁兰宫的沉才人得宠了几回,眼下被太后罚去钦安殿,也不知何时回来,到那时想必皇上也已冷了她,没什么好怕的。

    思及此处,乔婉扶了扶发髻,坐上了回宫的轿撵。

    另一边,楚浔在金銮殿内用了碗御膳房送来的腊八粥,喝了盏茶,凤目微垂,不知想到什么,吩咐道:“去盛一碗加了糖的,送去钦安殿。”

    “昨日钟太医可去过钦安殿了?”他问。

    陈公公忙笑呵呵地回道:“去过了,您吩咐过,奴才昨日一早就去请了,钟太医说沉才人身子已无碍,只是那钦安殿阴冷,最好不要久待。”

    “哼。”楚浔冷哼一声,眼中晦暗不明:“她可很愿意在那儿待着。”

    话是这样说。

    酉时一刻,忙完政务的帝王带着一碗加了蔗糖的腊八粥,从容地迈进了钦安殿的大门。

    钦安殿门口的侍卫自上次紧遵凤旨不许任何人进出后被御前侍卫拔刀吓了一通,已不敢再拦着,眼观鼻鼻观口的老实让出条路来。

    楚浔负手进去,却见雨露身上披着那件夕岚色扣边披风,趴在木案上闷头大睡,手里还握着紫毫笔,指节上冻得生了红。

    他轻咳一声,那女人还没醒。

    顿了顿,他走上前去将那碗多加了蔗糖的腊八粥放在案上,敲了敲底,就见雨露鼻尖动了动,像是闻着腥味的小狐狸,眼睫微动,终于醒转。

    “唔…好香…”雨露眯着眼睛,将脑袋从双臂间抬起来,鼻子动了动,声音软糯,“甜粥味儿……”

    楚浔嗤笑一声,抬手敲她额头:“鼻子比狗灵。”

    雨露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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