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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身说:“是我对不起你们。”
“你,们?”游思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不是故意听到你和李沐,在,在…在厕所里…”
李沐,厕所。游思齐感觉自己的大脑被闪电击中一般。
“你你你,你是说那天图书馆?你都听到了?”听到她的话游思齐只感觉脸火辣辣的,脑子晕乎乎的。
整个人现在是又尴尬又后悔,自己当时以为她走远了,又到了最后关头就放开了一些,谁曾想……
“真的对不起,我只是担心班长,所以在门口多等了一下,然后就……”顾晗明已经急得哭了出来,其实她是想关心下师父的。
“真的对不起……”她感觉自己无法再在游思齐面前多待一秒,抹了抹眼泪跑下楼去。
留下游思齐一个人在角落里不知所措,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游思齐很少让自己手足无措,他向来只做胸有成竹的事。
但很显然他那天与李沐做爱时,被欲望支配了理智,完全没有考虑到顾晗明没有离开的可能。
顾晗明一个人跑到操场上的大黄葛树背后默默的哭泣。
立夏将至,风中已经多了一丝暖意,但她却如坠冰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感情总是不能一帆风顺呢?”
许久过后,她平静了下来,看着不远处抢食的鸟儿发呆:“其实不过是再失恋一次而已,至少每次都会让我的学习更进一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这里顾晗明又有一些鼻头发酸,如鲠在喉。
可是为什么,即使想明白了心里还是如此难受呢?我以后又如何开口让师父帮我?
这一个上午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女孩是在回避,男孩则是不知从何说起。
沈恒虽然表面上贱兮兮的,其实已经察觉到二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午餐时安慰游思齐道:“没什么的,师徒嘛,床头吵架床尾和……”
“你不会安慰人就别安慰。” 游思齐无语的翻白眼,“行了行了,我去找沐沐商量点事。”
能够和李沐并肩走在学校里,这段时间游思齐属实赚足了同学们羡慕的目光。
“你是说顾晗明她知道了?”李沐歪头皱了皱眉。
“她就算知道了,也不至于伤心吧……最多有点尴尬而已。”游思齐还是想不明白。
“思齐哥哥你是真的看不出还是装傻啊?”
“看出什么?”
“你徒弟喜欢你啊,她眼神里的欣赏和喜欢根本都没有刻意掩饰。不然我和婷婷也不会跟着去图书馆监督你们了。”
“不会吧……”游思齐是真没注意到,他一心沉浸在自己拥有两个女友的幸福世界里,下意识强迫自己只把顾晗明当做一个徒弟来对待。
“你喜欢她吗?”李沐平静的问道。
游思齐愣了愣,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
他其实和顾晗明熟悉的时间和刘筱婷差不多,自然是比李沐更长。
她是一个很活泼甚至有些古灵精怪的女孩。
学习之余很爱开玩笑,但一投入学习就会十分认真,再简单的知识点只要自己不懂就会请教他。
每次看到她咬着笔头盯着天花板思考的样子,游思齐都会莫名觉得心情很好。
开学第一个月二人还没有“师徒名分”,但顾晗明俨然把他当做了私人老师,一有不懂的地方就在后面拍拍他求教。
在游思齐看来他们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一直都在,只是在第二个月更加名正言顺了而已。
自己不喜欢她吗?那肯定是假的,否则怎么可能那么费心费力的帮助她。
自己喜欢她吗?
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更像是一种满足感、成就感,称得上喜欢吗。
不过他确实很喜欢顾晗明知道自己的不足而努力奋斗的样子,他欣赏这个女孩眼睛里那股不服输不放弃的光芒,他为她的每一次进步而感到欣慰和自豪。
“这些算喜欢吗?”游思齐小心翼翼问道。
李沐无奈的笑了笑:“思齐哥哥花心是真的有在认真花心,认真到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花心。”
“等等,什么花心不花心,把我绕晕了都。”游思齐不好意思地避开李沐的目光。
“你自己好好琢磨吧,我下午去找顾晗明聊聊。”
“那拜托你了沐沐。”
游思齐一个人走到假山旁看着水池里嬉戏的锦鲤自言自语道:“花心?我说过我这不算花心的吧。”他的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出顾晗明弄懂一个知识点后发自内心的惊喜,她活泼的笑声,还有她喊着“师父”时眼神里的狡黠。
“她喜欢我吗?我喜欢她吗?”
第19章 彼此的情感
午休过后,李沐找上了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顾晗明:“我们聊聊?”
两个人走到一间空教室里。李沐一如既往脸色清冷地看着她,自带的气场让顾晗明咬了咬嘴唇。
“班长,我向你们道歉,我以后不会再缠着游思齐了。”她神色黯然地微微躬了躬身。
“思齐哥哥说你是个不服输不放弃的女孩,怎么现在这么没自信?”李沐绕着自己的发丝平静地说道,“你喜欢他的对吧?”
顾晗明一怔:“那又怎样,我还能插足你们的感情吗?你放心,这点原则我还是有的。”她顿了顿,神色有些古怪:“难道说你们不是情侣是炮友?”
“呸呸呸,不是你别胡说,思齐哥哥当然是我男朋友。”李沐没料到顾晗明的脑回路如此奇特,清冷的神色绷不住了,变得有些羞愤。
“你是有原则,但不代表你师父他也有原则。”李沐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他不仅是我男朋友,还是刘筱婷的男朋友。”
“什么!”顾晗明惊呆了,“啊?师父他脚踏两只船?”
“你要是了解他也就不会这么惊讶了,你师父曾经可同时和三个女生表白呢,要不是被拒绝了他也不会来我们班……还好被拒了,不然我也见不到他。”李沐说着说着流露出幸福的神色。
顾晗明再一次受到了冲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你们两个人,同意他这样?”
“嗯,因为我们相信他会照顾到每个人。思齐哥哥就是这样一个人,既然无法改变那我们只能选择喜欢他的全部。也正是因为他不同寻常的花心,或者说是真心,我们才更喜欢他。”李沐垂眸淡淡地笑着,一说起游思齐她的心情就变得暖洋洋的。
“可,可是……”顾晗明心里蓦地竟然涌出了一丝期待,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时间也不早了,你自己想清楚自己的感情。该说的我都说了,选择权在你手里。虽然我和婷婷都不希望他身边再有其他人了,但是我们也不会阻止。”李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教室。
游思齐当然不知道这两个女孩子聊了些什么,只知道李沐回来的时候对他微微一笑,而顾晗明则是神色复杂地瞥了瞥他,就慌忙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这个下午两个人依旧没有说话,但游思齐能够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目光,那种洞穿一切的目光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晚餐时间到了,教室里只剩下顾晗明一个人撑着头发呆。
李沐的话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从一个正常的思维来看待,游思齐的行为很滑稽根本无法接受。
可万一他能做到呢……顾晗明心情十分矛盾,游思齐的“花心”又燃起了她心里的希望,但这个希望十分别扭。
“我该怎么办啊?”她嘟嚷着。
首先自己确实很喜欢游思齐,在不知道他的另一面的前提下,他真的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男生。
其次如果告白成功的话,自己就要和另外两个女生,两个都比她优秀的女生共享一个男友。
最后如果告白失败或者放弃这份喜欢,她和游思齐真的就是陌路人了。即使游思齐能够看开,但她也做不到还像往常一样和他相处。
“师父……”
游思齐吃完饭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顾晗明一个人在桌上趴着。
想着她多半没去吃饭,于是转身跑去小卖部买了一罐八宝粥----顾晗明最爱喝这个了。
“那个,那个,吃点儿东西吧,还要上晚自习呢。”他气喘吁吁地说道。
女孩抬起睡眼惺忪的头:“师父……啊游思齐,那个不用不用,我不饿。”
“喝点吧,你最喜欢的八宝粥。”游思齐递到她手里,“我也不知道沐沐跟你说了什么,但我还是想和你像以前一样……我很开心也很愿意继续做你的师父。”
女孩愣愣的接过八宝粥,看着男孩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坐下。
顾晗明细细地品着,今天的八宝粥不知为何格外的甜。
喝着喝着一滴眼泪划过了脸颊,然后又是一滴。
她的鼻头又开始发酸,尽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师父啊,你总是这么善良贴心,让我怎么舍得放下你……”
最后一节晚自习上课前,顾晗明拍了拍游思齐的肩膀。
久违的触感让游思齐整个人都一顿,紧张地转了过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那个……师父,下晚自习后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顾晗明不敢看他,低着头说道。
“当,当然……”游思齐终于如释重负的笑了。
待游思齐回头后沈恒又悄悄说道:“我就说嘛,师徒床头吵架床尾和。”
游思齐嘴角一抽,算了不和他计较了。
下课后,游思齐坐到顾晗明的旁边:“徒儿,你要问为师什么?”
看着他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顾晗明也笑了出来,心里的紧张感也减弱了几分:“那个…下午的英语试卷评讲不是王雯雯和师父你一起讲的嘛,她讲的文章有几处我没听懂。就麻烦师父再给我讲一遍。”
“你这是在夸我讲的比她好咯,人家好歹是英语课代表,肯定是你不认真听。”游思齐心里其实甜滋滋的。
“本来就是嘛,要不是你不愿意担任职务,不然英语课代表一定是师父你的。”
“别贫了,快说问题吧。”
游思齐一如既往的认真讲题,教室里的同学也越来越少,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李沐拉着气鼓鼓的刘筱婷经过二人身边,吓得顾晗明目不转睛盯着试卷。
“思齐,你你你可不许学到太晚!”
“好啦好啦,快走了,我妈妈还在校门口等我们呢。思齐哥哥再见,早点回家休息哦。”
最后教室里只剩下师徒二人。
“所以说这里要改为副词而不是形容词…喂,你在听没有?”游思齐用笔敲着试卷。
“啊,啊我在,我在听。”顾晗明回过神来。
“你脸怎么那么红,很热吗?”
“没有没有。”顾晗明话音刚落,教学楼就熄了灯。
“熄灯了,该回去了,我明天再给你讲吧。”游思齐起身准备收拾东西回家,能够让两人的关系破冰他已经很满足了。
“师父……”顾晗明小声地叫道。
“嗯,什么事?”游思齐回头,看到月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女孩眉眼低垂的脸上。
他这才意识到二人正独处在一间黑暗的教室。
整个教学楼安安静静的,只剩下几声忽远忽近的鸟叫虫鸣还有宿舍楼里远远传来的闹腾声。
这种暧昧的氛围让游思齐也紧张起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的他又坐下看着眼前欲说还休的女孩。
顾晗明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虽然李沐告诉了我一些有关于你的事情,但我还是做不到讨厌你远离你。所以我想说师父,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温柔的样子,认真的样子,自信的样子。我不聪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两个那么优秀的女生愿意同时和你交往,那么要搞明白的话就必须亲自试一试了!总总总之……我喜欢你。”已经在心中练习了无数遍的告白,说到最后声音却越来越小。
“晗明……”游思齐在听完李沐的那番话后又何尝没有思考过呢,但他觉得自己应该知足,所以他不打算向顾晗明表达自己的喜欢。
但倘若女孩向他告白的话,他还是会选择接受。
因为这层窗户纸只要捅破了,就回不到过去了。
与其让两人难受不如好好正视彼此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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