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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草愈稀,黄沙见。
潇月落足沙丘,换上一身黑袍,遮脸掩身,腰挂一柄清泉剑,望了方位,便昂首闯入大漠。
荒漠无际,漫天风沙,静时落针可闻,闹时风暴呼啸,生机似有若无,偶有针植错立,避暑蛇蜥躲岩,却无一池清水,解旱之渴,行走之迹,沙过无痕。
潇月凭着灵气温养自身,凝水珠缓解干渴,日夜温差更是无虞,只是沿途漫漫枯寂,他不握长剑,却紧抓木萧,坚定前行。
向南,往南,趋南,直至风渐弱,草渐长,矮灌现踪,始见林墙挡沙。待出了漠,却已是秋末临霜降。
潇月从袖中掏出锦囊,拆开一看,是条雪白锦布腰带,抽出系之,顿时全身灵气掩盖,金丹之威消散无踪。
想必腰带内藏着锢气锁,携此宝,若非四门老祖探查,断难判定修为根底。
再回想出行前,戊九恭谨所报,将黑袍替成青衫,头戴纱帷帽,脚踩牛皮靴,腰间长剑不动,背上则多了一袋鼓包袱。
快步流星,向大齐都城,昂首再行。
且行叁两日,巧遇马匪劫商,潇月抛铁针,再以剑尖点击针尾,铁针劲射而出,悍匪尽毙,尸留细孔,如星落留痕。
气卷收针,扬长而去。
沿途行侠仗义,又以帷帽遮颜,徒留针孔,于是『星痕剑』之名,渐响。
过村宿镇,寻官驿,过镇入城,往西南,过城抵都。
临淄靠海,潇月入城时,冬已至,正是晒盐好时节,城外盐田片片,卤水方池块块,淄江汇支河,聚于都城前,再粼粼入海。
潇月随众进城,顿时淹于人洋,举袖能遮日,寒喧可震钟,踉跄推挤中离了干道,见商栈亦是客云集,再往巷弄去,询问两叁间,旅舍终有馀床,乃安顿。
先洗净一身沙尘土灰,再打坐气转五周天,顿觉神清气爽。
潇月脱帽,眼放精芒,离舍时,龙骧虎步,端是一位武道有成之夫,如此模样,都城里有千百个相似,官差不理,宵小不近。
随选一间热闹餐馆,简易尝了齐国菜肴,竟是辛辣无比,调料甚重,倒是鱼肉鲜美,让潇月多下几次筷,饱食后再择一茶栈,泡壶桂花陈皮,嗑瓜听曲,品了几首楚谣,也是惬意。
饭后消食,绕城走踏,主干有五,左至右,白虎、丹凤、苍龙、玄武、麒麟,横道有四,上至下,永兴、延寿、民安、平和,苍龙大街底为皇城,城门高耸,间人勿近。
宫殿远看大气非凡,雄伟壮丽,潇月以神识悄悄探询,不想竟有老祖威压震慑,赶忙转身,绕回麒麟街,寻一酒楼,登而望景。
楼高有叁,登顶而迎风眺江望夕景,想是那刺骨料峭,让宾客均聚于楼内,独留潇月凭栏,剑眉微皱,凝神细思。
忽有足响,潇月侧脸。
「公子可愿听曲?」只见歌姬盈盈而拜,嗓如黄莺。
「会唱什么?」潇月转身,歌姬一身华丽棉袍滚绒毛,身抱琵琶遮半身,圆额润脸红腮俏,金钗银缀竟失色。
「牡丹亭、满庭芳、桃花扇??」
「可会夜行船?」
「自然是会的。」
「好。」
两人对视片刻,歌姬含羞欠身:「外头冷,公子不妨入室听曲?」
「甚好。」
潇月随歌姬下楼入室,小二进门温酒,门扉关,冷冽缓,歌姬搓手哈气。
酒香飘,厮役退出房,歌姬清嗓润喉,甜甜一笑,款款落座桌角,潇月亦颔首入席,倒酒,转身背对佳人,望窗外。
奏曲弹音起,点点玉脆拨心弦,声扬满房溢邻阁,邻间哄闹渐小,歌姬唇动,音绕梁,满楼静,徒留曲声高扬琵琶响。
一曲方罢,酒楼掌声动,潇月亦回身,赏了些钱银,歌姬含笑收赏,辞谢告退,转去邻间逐一唱曲。
潇月则拿起留在桌上的帖子,红帖留芳,秀笔黑墨写着『倾城满园』四字,翻面,则是座落京城之址与简易方位图,原来是广传帖。
微微一笑,收帖入袖,出楼回舍,日已落,跟舍役叫了些热菜清汤,便未再出房。
入夜寒风起,都城不见往常喧闹,商家游客尽早歇,黑幕垂,星辰烁。
潇月从床榻坐起,套上夜行衣,面罩遮脸,长剑纳入乾坤,腰间暗袋只留铁针。
推窗,翻身上楼顶,猛站定。
「阁下好雅兴。」
顶楼立莽汉,劲装皇城袍,浓眉厉目鼻喷雾,神色玩味,倒持长枪。
潇月不语,对视。
「小友,去朱雀院备档留案,我便放你一马,否则??」
潇月叹气,揭下面罩:「拜见姜老祖。」
「嗯。」姜老祖淡淡点头。
「在下此行,决不触犯齐律,望老祖通融。」
「嘿。」姜老祖紫袍一抖,银枪转瞬消逝,抬手:「皇城里所有金丹,均造册在案,不曾想竟溜进一尊大仙,我这老脸搁哪去。小子,报上名来。」
「披星居士,江潇月。」潇月拱手。
姜老祖皱眉,思绪飞转,迟疑:「北楚??巫山后辈?」
「是。」
「跑这么远。」姜老祖气放外推,筋肉骨骼喀啦作响:「接我一拳。」
潇月咽下唾沫,看着壮若牦牛的四门老祖,想着举手求饶是否能化解此劫。
「砰!」未眨眼,拳已至。
潇月喷血抛飞。
第二十二回 柳拂旌旗露未干
潇月狼狈摔至永兴街口,甫撑起身,耳畔只留下一句传音。
「去备案。」
抬首寻影,已无老祖踪迹,再回身,官差先后赶聚围防,人影错落,不远处,还有座匾额写着『朱雀院』的府邸
叹口气,举双手。
院门开,金丹大仙灵威逼迫,耄耋婆婆立门旁,慈笑。
「挨了姜老一拳,可愿再陪老婆子话家常?」
潇月无奈点头,进院。
夜幕笼罩,除去灯笼挂亮之廊,院内皆暗影。几人『回』字围潇月,跟着前方的婆婆,一同绕过曲廊,缓步踏进后院。
白发驼背之身,碎步推门,茶室暖香扑鼻而来。
「长夜漫漫,老人家啊??」婆婆进门便舀水至于柴火,并举手邀潇月坐榻,围困潇月之士尽数散去。
后院中庭石笼亮,明岗暗哨严密防,婆婆跪坐煮水,两旁仍有院士严阵以待。
潇月看着院内两小仙,一高一矮,高汉长须倨傲,矮个唇上两撇胡,两人佩剑形似,气息流转合应,想来是善合击之辈。
「坐吶,怎不坐。」婆婆转头:「都散了,大仙聊天,尔等听甚?不歇,便去办公。」
语毕,众人离,高矮小仙,瞪视潇月,三步一回首。
「哪里人啊?」婆婆真是话家常。
「楚国巫县,披星居士,江潇月。」潇月盘腿坐榻,又报了一次家门。
「水滚了。」婆婆举壶:「老身领着此院,明面上呢,管着大齐所有修仙之士,但其实吶,不过是一纸空府,哪管得着,是吧?」
潇月摇头:「金丹后期之威,足矣号令国之众仙。」
「哈,那是有姜老撑腰。」婆婆倒入茶末,待二沸:「你看极乐、法鼓,可有在管官府?」
两门各有一尊老祖坐镇,自是随心所欲。
「天下也就九尊老祖。」潇月摊手。
「呵呵??」茶沸,沫花浮现,婆婆捞去,入茶叶:「赤嵩净明法鼓山,南齐北楚合纵盟,妙音极乐百宝门,正念有情人皇影。」
婆婆唸的打油诗,正是天下十二大势力,千百年来,元婴老祖均从此出,无一例外。潇月见茶水三沸,分碗舀汤。
「前辈??」潇月代劳,将茶汤推至婆婆身前。
「老身姓苏。」苏婆婆双掌捧碗,感受着瓷碗热气,满脸皱纹舒展。
「苏前辈,在下不过是来赌场游玩,看能否得了彩头,好回乡摆显罢了。」潇月亦盛汤。
「这样啊。」苏婆婆捧茶吹气,语锋一转惊心魄:「跟阎王有仇?」
「没仇。」潇月神色不动,捧茶贴唇:「不过是想瞧瞧那护心镜有什么神奇。」
「破镜一面。」苏婆婆咋舌,摇手嫌弃:「有甚好摆显,不过是引人聚赌的噱头罢了。」
「好茶。」茶汤清涩微苦,入喉方显甘甜,潇月赞叹。
「修仙自是想逍遥,你们的恩怨啊??老身不管,也不想管,但切记??」苏婆婆收起笑颜。
「祸不及黔首。」潇月赶忙接话。
「是吶。」苏婆婆又喝口茶:「神仙打架,倒霉的都是百姓吶??」
世人皆晓修仙难,一朝入门仙凡隔,转视凡夫如蝼蚁,仍念苍生有几人?
「城内有几尊大仙呢?」
苏婆婆看了潇月一眼,才吟吟笑道:「眼前老身是一位,缉捕修士的『青蟒府』还有一位,阎王,自然也是一位。」
都是明面上有头有脸的尊座,但这可不是潇月想知道的:「没了?」
「你当金丹满街跑吶?」苏婆婆再分茶汤,昂首:「你观那群星,能有几颗闪耀夺目?」
潇月望之:「纵使修士如过江鲫,跃门依然殒者众。」
一时无话,只闻水滚冒泡,静默片刻,苏婆婆拉开身旁矮柜。
「居士打算在都城玩耍几日?」苏婆婆低头,从柜中抽出纸笔,书写一二。
「开春有场赌赛,赢了便走。」潇月看那婆婆所写,端是典雅小楷,工整秀丽。
苏婆婆再落笔:「可要地陪同游?」
「可以不用。」潇月婉拒。
「要可以。」
苏婆婆抬眼,额皱横列。
「可以。」
苏婆婆再写上『遣两仙子督游』,覆问:「可协防城卫?」
「呃??」苏婆婆又抬眼,潇月耸肩:「可以,但??」
「甚好。」苏婆婆收笔,倒转文书:「签字吧。」
定神一看,端是一份楚国入境人士,短期劳务合同,无给薪。
潇月扬眉。
苏婆婆抿茶:「有仙来,院先知。」
潇月执笔签下。
「多俊俏的小伙子啊??」苏婆婆乐得直笑,高声唤:「绿竹彩蝶!」
合同一签,两张自分,一份收入苏婆婆玲珑木盒,一份潇月纳入乾坤袋。
「见过院长。」两女之声传来。
苏婆婆端茶。
潇月起身拱手,倒退三步,转身面向两位仙子。
「见过大仙,小女绿竹。」绿竹清瘦,面色苍白如雪,一身白衫,声线清冷。
「小女彩蝶。」彩蝶睡眼惺忪,润脸丰唇,眼有血丝,青衫红袖,音调婉转。
潇月点头:「对外,称苏公子。」
「好的。」绿竹侧身伸臂:「请公子随我入院。」
「我的行囊仍在旅舍。」
「无妨,小女替您跑一趟。」彩蝶掩嘴哈欠。
「行吧。」
两女领潇月至偏房便转身离去,潇月入房巡转,圆桌木椅纸花窗,床已铺,烛未息。
潇月拉椅入座,掏出合同置于桌,此时三更铜锣响,乃复盘。
入漠换黑衣,出漠绑腰带,以剑点铁针,星痕之名响,进临淄城,打草惊蛇,引老祖出宫,再进官府,实则??全在乙两谋算。
此行只能树敌一方,与其东躲西藏,待事成后得罪了聚宝坊,若还得面临官府夹击,那才是双拳难敌四手之境。如今列管于官府之下,届时只需专心应付阎王的追击便可。况且,依乙两之计,甚至不用与阎王交手,便早已逃回北楚。
不过??锢气锁是真切将金丹封锁,达到灵气不露的压制手段,因此老祖那拳,潇月是用肉身硬生生扛下的。
适才强忍断骨脏破之痛,维持从容气度,现下无人,赶忙解了腰带,倒抽口气,僵硬起身坐移入床,皮肉伤事小,但金丹又裂,才是潇月苦涩之因。
解衫一看,腹部拳印清晰可见,这仙途啊??
潇月沉心静气,在房内聚气疗伤,一转眼,五天已过,不待他继续修复丹痕,敲门声便响。
「公子,打扰了。」绿竹嗓音传来。
潇月散气,起身,气卷门开。
「今日白虎门将有仙子入城,还请公子协防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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