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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看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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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看花回】(1-2)(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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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芝儿沉吟起来,不肯再往下说。

    吕锡通瞳孔一缩,眼睛微闭,皱眉问道:「后来什么?」

    见芝儿欲言又止,吕锡通冷哼一声说道:「莫看夫人待你不薄,若她知道了

    你与小厮私通,只怕便要将你打个半死逐出府去,你且想好了要不要说!」

    那芝儿毕竟年纪尚幼,哪里经得住他这般恫吓,闻言娇躯一颤,连忙轻声说

    道:「奴婢……奴婢不敢!」

    「不敢就说,后来到底如何了!」

    「后来……后来奴婢偷偷再去看时,正……正看到夫人……夫人与那彭大人

    抱……抱着亲嘴儿……」芝儿战战兢兢说起日间所见,话一出口,心神登时一松

    跌坐在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主母背夫偷汉,偷的还是那彭怜,此事到了如今,只怕难以善了。

    吕锡通手握躺椅扶手,手背青筋暴起,指节绷得发白,如是良久,这才缓缓

    说道:「你做的很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芝儿挣扎几下,这才勉力起身行礼离开。

    吕锡通一人枯坐良久,眼看天色渐暗,这才踉跄起身,回到后院卧房。

    樊丽锦正在对镜整理红妆,见他进来,连忙起身关切问道:「老爷可曾用过

    饭了?气色为何这般不好?」

    吕锡通面沉似水,在床榻对面罗汉床上坐下,他抬头看了芝儿一眼,这才与

    妻子说道:「夫人与那彭怜勾搭到一起多久了?」

    樊丽锦面上笑意瞬间凝住,她转头去看芝儿,只见贴身丫鬟垂首不语看不清

    脸色,只是双手在身前捏着衣角搓揉不住,娇躯轻颤、瑟瑟发抖,显是害怕至极。

    樊丽锦瞬间明白,不由苦笑一声,与吕锡通说道:「老爷却是何时起疑的?」

    吕锡通不动声色,轻轻说道:「自我去官以后,每日茶饭不思,夜里辗转难

    眠,夫人却是气色愈来愈好,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妾身不似老爷这般心思深沉也是有的。」樊丽锦语声淡淡,面上沉凝似水,

    在梳妆台前缓缓坐下,对镜继续整理红妆,只是她方才正要卸去妆容,此时却将

    玉簪金钗重新插上。

    「夫人心胸宽广,老夫素来敬服,只是夫人气色之好,比之当年初嫁之时亦

    是不遑多让……」吕锡通毕竟是读书之人,胸中愤恨难平,却仍是不肯恶言相向,

    「这般娇艳欲滴,若非男女之情所致,又能是何因由?」

    「老爷赋闲在家,总是免不了胡思乱想,妾身不过闲暇多了,不必操心忧虑,

    气色好些,却也是人之常情。」樊丽锦取出脂粉,先在脸上轻轻涂抹,随即取了

    一张口脂,红唇轻启微微用力抿了起来。

    「那夜老夫便疑房中有人,只是门窗紧锁,却不知夫人用了什么手段,将那

    彭怜藏在何处……」吕锡通面色铁青,那夜他醒来察觉不对,却未发现任何蛛丝

    马迹,只是事后想起,总是觉得哪里不对,若非如此,也不会勒令芝儿为其监视

    发妻。

    夫妻二人本来伉俪情深,便是樊丽锦因着欲求不满又聪慧过人有些强势,吕

    锡通也从未想过,素来端庄矜持的夫人会与人勾搭成奸,他命芝儿监视樊丽锦,

    其实内心极其矛盾,既希望芝儿发现蛛丝马迹,却又害怕真个证实夫人奸情。

    樊丽锦梳妆完毕,转过身来看着丈夫,随即看向婢女芝儿,叹气说道:「你

    随我也三年了罢?你可知道,今日似你这般胡言乱语,便是老爷将我休了或者杖

    毙了,又岂会留你活命、任你出去宣扬家丑?」

    她转过头来与丈夫说道:「事到如今,老爷只是信了芝儿片面之词,便要与

    妾身兴师问罪,妾身却是无话可说,但凭老爷处置便是。」

    吕锡通面色涨红,看着眼前发妻貌美如花、娇艳欲滴,心中却无论如何都恨

    不起来,多年夫妻恩爱和睦,却被那彭怜横插一脚,如今夫妻反目成仇,过往深

    情全如镜花水月一般消失不见。

    樊丽锦面若平湖,心中却已泛起惊涛骇浪,她自负聪慧,以为凭自己聪明才

    智与彭怜绝世功夫,二人奸情定能轻易遮掩,却是从未想过,竟这般轻易便被丈

    夫知晓。

    细想起来,彭怜年少轻狂,自己恋奸情热,情到浓处不管不顾,才致有今日

    之祸,樊丽锦心中暗自想到,以丈夫脾气秉性,只怕今日有死无生,彭郎情深似

    海,不想日间一见竟是永别。

    吕锡通看着爱妻,却从她脸上看不到一丝愧疚,反而眼神幽幽,竟似对那彭

    怜念念不忘,他心中愤恨猛然站起,一掌将樊丽锦抽翻在地,指着妇人肿胀俏脸

    怒声问道:「你这淫妇,事到如今,竟是毫无悔意么!」

    樊丽锦左脸迅速肿起,却不伸手捂脸,只是抬头看向丈夫,眼中闪过一丝迷

    离光辉,随即坚定说道:「那日妾身与你求爱不成,自渎之时被彭郎趁虚而入,

    此后才知世间男女情事竟能这般极乐!你我夫妻一场,妾身做下这般丑事,自然

    心中愧对于你,也对芊芊不起,只是你问我是否后悔……」

    她稍微停顿片刻,随即语声坚定缓缓说道:「妾身从不后悔与彭郎成就好事,

    便是从头来过,纵是千刀万剐,妾身也要与他重温旧梦、双宿双栖……」

    吕锡通心中万念俱灰,只觉满腔恨意忽然消失不见,眼前爱妻美艳如花,却

    又陌生至极,从前诸般恩爱仿佛便如过眼云烟一般消散而去,他伸手想去抓住那

    抹轻烟,却是徒劳无功。

    事已至此,人生一切仿佛都没了意义,官位,权势,书生意气,儿女情长……

    吕锡通胸口忽然剧痛,一口鲜血涌上喉咙,随即猛然喷出,淋了樊丽锦满头满脸。

    「老爷!」

    第二章:有时而穷

    京师。

    禁宫门外。

    一列车马缓缓行来,队列之中旌旗招展、冠盖如云,阵势之大,令人咋舌不

    已。

    宫门守卫却不敢怠慢,早有宫门监喝令大开中门,迎接车队入内。

    御道两侧,宫娥内侍跪了一地,有人趴伏在地不忘与同伴窃窃私语:「秦王

    入宫了?他都多少年不进宫了?」

    一旁一个年长内侍低声说道:「别说入宫,都十几年没进城了,一直在城外

    住着,今天怎么转性了?」

    队列缓缓而行,其中一杆高挑旗杆,上面挂着一面玄色大旗,斗大「秦」字

    迎风招展,显出无上威仪。

    队列之中,一座宽大抬辇上,秦王晏修一身九蟒朝服巍然端坐,在他身前不

    远,玄真一袭天青色道袍悠然盘腿而坐,面上笑容淡淡浅浅,一副云淡风轻模样,

    津津有味看着辇外景象。

    「市井红尘,不过如是,仙师化外高人,倒是委屈了些。」御辇宽敞,又有

    书案又有床榻,晏修自斟自饮,喝的却是葡萄美酒,随他饮尽杯中醇酒,两旁自

    有俏丽侍女为其斟满。

    玄真微微一笑,看着眼前巍峨宫楼,轻声说道:「不入红尘,焉知世外清幽?

    我辈从此而来,却也不可随意忘本。」

    两人随即默然。

    这步辇极大,需三十二名脚夫抬着,行出一里便要换人,比起骑马乘轿,实

    在慢的太多。

    只是玄真却明白,为何秦王这般作派,宫中传旨宣召,他却如此迟缓,此中

    深意,怕是尽人皆知。

    穿过两道宫门,晏修抬头看向前方巍峨殿宇,笑着说道:「皇兄所赐恩泽到

    此为止,仙师,咱们下去步行吧!」

    晏修话里有话,玄真微微点头仿若不知,与他先后下了御辇,一起朝宫门走

    去。

    「皇兄赐我这一字并肩王,可谓位极人臣,便是这御辇,也是帝王才能享用,

    只是……」晏修负手前行,身形佝偻毫无挺拔之意,便如老农行于自家田垄之上,

    随意潇洒至极,「只是到了这第三重门,孤王也要下马,呵呵。」

    秦王戎马一生,立下不世功勋,虽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仍只是臣子,那

    一步近在咫尺,却也远胜天涯,此刻所言,已是大逆不道。

    玄真略略落后秦王半步,轻轻说道:「昔日种因,今日结果,诸般对错,皆

    是自取,所谓『时也命也』,大抵便是如此?」

    秦王身形一滞,随即摇了摇头,自嘲笑道:「仙师究竟通透,倒是老夫痴妄

    了。」

    一众随从俱都留在宫门之外,二人沿着步道缓缓而行,两旁宫娥内侍自然看

    得更加清楚。

    晏修身形本来高大,只是如今年纪大了,难免有些佝偻,他又常年沉湎女色,

    眉眼中自然有股颓然之意,此时身着朝服,倒是将瘦削身形遮掩起来,看着不再

    单薄。

    只是他此时毫无王侯气度,负手而行、闲庭信步,哪里有与帝王比肩的威严

    气概?

    两旁宫娥内侍早就见过无数王侯将相,明知眼前之人声名远播,却仍是有些

    难以置信,秦王威名赫赫,竟是这般一个平常老头?

    只是愈是宫中旧人,愈加神态恭敬,这些宫女太监,早都练就一颗七巧玲珑

    心,哪敢露出丝毫不敬之意?便是心中不明究竟,却也有样学样,神态全无不同。

    相比之下,秦王身后那位道姑却又别样不同,她身形高挑曼妙,竟似比秦王

    还要高出半头,身上一件天青色道袍,行走间露出下面素白底衬,其下一双修长

    玉腿不时露出秀美线条,面上云淡风轻、仿佛拒人千里之外,却又依稀有些红尘

    烟火气息,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感。

    玄真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散,衬得头上一顶玄天白玉冠光彩夺目,一段修长

    脖颈若隐若现,一片白腻肌肤在衣领消失不见,明明曲线婀娜、媚意天成,却让

    人丝毫难起遐思。

    仿佛一片落叶浮于秋水之上,她只是那般随意行着,便让周遭众人各个自惭

    形秽,只觉看她一眼,心中万千污秽便能涤荡一空。

    进了宫门,却见路上一座圆形水池拦住去路。

    那水池平地而起,高出地面一尺有余,内里一座假山巍然耸立,假山一旁立

    着两只白玉雕成的仙鹤,水中一只神龟若隐若现,此时初春时节景致单调,想来

    盛夏时分池中长满荷花,怕是又有别样不同。

    那水池乃是白玉砌成,年深日久之下青苔覆盖,早已不复昔日光泽,却多了

    一份厚重沉凝之意,其上纹路顺畅自然,便是无绿植相衬,也让人心旷神怡。

    玄真神情微动,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假山、白鹤、玄龟与那水池连为一体,

    竟是整块白玉雕琢而成。

    见她这般瞩目,晏修停下脚步,笑着说道:「此乃前朝旧物,如此巨大一块

    白玉已是难得,这般雕琢刻画,不说其中所需钱财几何,只说这份才情技艺,便

    是今人无法想象。」

    那仙鹤振翅欲飞,颇有凌云绝顶之意,那玄龟俯首水中,却又慵懒写意,只

    说这份雕琢技艺,便已非比寻常,二者与那假山相辅相成,若是再有夏日荷花掩

    映,便是一处绝佳盛景。

    玄真绕过白玉池,与晏修继续前行,淡淡一笑说道:「王爷不必厚古薄今,

    我朝励精图治,百姓安居乐业,倒是不必羡慕这些。」

    晏修回头看了一眼道姑,微笑摇了摇头,继续前行进殿。

    大殿中门大开,早有太监过来迎接,引着二人进殿。

    秦王轻车熟路信步而行,问那领路太监道:「李公公这身子骨倒是硬实的紧,

    你比孤王还大了三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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