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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巡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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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巡河使-改】《第一卷上,母子,绿,夫前目犯。》(第12/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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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擘纷纷横空出世。

    天墉城,中州脊梁,人族最后的雄城。此刻却被一片刺目的金色苦海彻底淹没。

    三千八百四十座寺庙的金顶,像是从大地深处生长出的剧毒金莲,密密麻麻覆盖了整片平原!

    一直蔓延到天墉城高耸入云的玄黑城墙脚下。每一座寺庙都非死物,它们在呼吸、在脉动!

    恢弘而扭曲的诵经声从每一片瓦、每一根柱中渗出,亿万僧侣信徒的虚影盘坐于金顶之上,口诵真言,声音汇聚成粘稠如实质的金色声浪洪流。

    这洪流非是无形,而是化作无数条粗壮无比,刻满“卍”字佛印的暗金锁链!

    锁链纵横交错,如同活物巨蟒,死死缠绕、勒紧着天墉城庞大的城体!

    玄黑的、加持了无数人族符文的城墙在锁链的绞杀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裂缝如蛛网蔓延。

    锁链更深深扎入大地,抽取着龙脉地气,注入那三千金顶佛寺中,形成一座覆盖万里的,汲取人族气运滋养佛国的恐怖大阵“锁天阵!”

    城内,气氛压抑如铁。残存的护城大阵光幕明灭不定,映照着每一张疲惫而决绝的脸。

    街道上不再是繁华市井,而是枕戈待旦的修士,甲胄染血的士兵。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城楼最高处,那道仿佛要将天穹都扛在肩上的身影。

    城主,李破天。

    他不再披锦袍玉带,只着一身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玄色劲装。

    身形依旧挺拔如标枪,但曾经乌黑的头发,此刻却已如雪染霜。

    那并非衰老的银白,而是一种力量透支到极致,生命本源燃烧后留下的枯槁之色。

    深刻的皱纹,刀刻斧凿般布满他刚毅的脸庞,尤其是眉宇之间,一道竖纹深陷,仿佛凝聚了万古的恨意与不屈。

    他独自一人,立于城楼最前沿的垛口。身后,是气息或强或弱、却同样视死如归的人族大能们,他们结着玄奥的阵印,将残存的力量源源不断注入李破天体内,也注入脚下这座摇摇欲坠的雄城。

    城外,佛国锁链绞磨城墙的声音如同钝刀刮骨。金色的诵经声浪无孔不入,试图瓦解城内的意志。

    “锁天……”李破天开口,声音嘶哑,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嘈杂,如同闷雷滚过城头:“锁得住这天墉城,锁得住这山河大地,可锁得住我人族胸中这口不平之气?锁得住这柄,破天之刀吗?!”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足下城砖轰然炸裂!

    “破天第一式,裂云!”

    并指如刀,朝天一划!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灰白色刀罡冲天而起!

    没有绚烂的光华,只有一种斩断一切束缚的决绝意志!刀罡所过之处,那弥漫天地的金色佛光云海,如同脆弱的锦缎,被硬生生撕裂开一道横贯天际的豁口!

    久违的天光,刺破佛国阴霾,洒落城头!

    “破天第二式,断流!”

    刀势未绝,横斩而出!目标是数条缠绕在城墙中段,最为粗壮的暗金锁链!

    灰白刀罡斩在锁链之上,发出刺耳欲聋的金铁爆鸣!火星如瀑飞溅!

    锁链剧烈震颤,其上流转的“卍”字符文疯狂闪烁、明灭,竟被斩入三分之一深!抽取地气的光流为之一滞!

    “破天三式,碎岳!”

    “破天四式,惊涛!”

    ……

    一式接一式!李破天的身影在城头化作一道灰白色的闪电!每一刀都倾尽全力,带着玉石俱焚的惨烈!

    刀罡纵横捭阖,或劈、或斩、或撩、或扫!不断撕开金色的天幕,斩断缠绕的锁链,轰击远处佛寺的金顶!

    城墙上,碎石如雨崩落。

    锁链被斩断的缺口处,暗沉污浊的人族之血(被锁链抽取炼化的地气混合着战死者残魂)如同溃堤般喷涌而出!

    又被后续缠绕上来的锁链贪婪吸收。他每出一刀,身形便佝偻一分,白发便枯槁一寸,眉宇间那道竖纹便更深一痕!

    鲜血开始从他紧抿的嘴角溢出,顺着他枯槁的下颌滴落,在布满刀痕的城砖上砸开小小的血花。

    支撑他的,是身后同袍们燃烧生命输送的力量,更是胸中那股焚天的恨火!

    “破天第八式,殛神!”

    李破天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双臂肌肉贲张,皮肤寸寸龟裂,露出底下燃烧着灰白火焰的筋骨!

    他双手虚握,仿佛抓住了一柄无形的开天巨刃,朝着城外佛国最密集、诵经声最洪亮的区域,狠狠劈下!

    一道前所未有的、凝练如实质的灰白巨刃,撕裂空间,悍然斩落!

    “轰……!!!”

    地动山摇!数百座金顶佛寺在巨刃下如同沙堡般崩塌!缠绕其上的锁链寸寸断裂!

    金色的佛光洪流被硬生生劈开一个巨大的真空地带!无数诵经的虚影在无声的尖啸中湮灭!

    这一刀,耗尽了身后所有大能的力量,也几乎抽干了李破天最后的本源。

    他拄着无形的“刀”,单膝跪倒在破碎的垛口边,大口大口地呕出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

    白发枯槁如深秋败草,曾经挺拔的身躯佝偻如风中残烛。

    唯有一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死死盯着那被劈开的佛国真空,盯着那真空之后,更高远、更冷漠的苍穹!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残躯最后的力量,将胸膛中积郁万古的悲愤、不甘、质问!

    化作一声穿云裂石、震动九霄的龙吟长啸,直冲那被短暂劈开的佛光天幕:

    “何人敢来,”

    “接我一刀!!!”

    啸声如龙,裹挟着破天八式残留的凌冽刀意,如同最决绝的战书,狠狠砸向那沉默的佛国核心,砸向那高踞九天之上的冥冥天道!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战场。

    风停了。

    诵经声停了。

    锁链的绞磨声停了。

    连城内压抑的呼吸都仿佛停滞。

    没有回应。

    没有佛影降临,没有神威显现,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从那被刀劈开的真空地带传来。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冰冷的、高高在上的沉默。

    这沉默,比任何神佛的怒吼、天道的责罚,都更冰冷,更残酷,更彻底地昭示着蝼蚁的呐喊,不值一哂。

    李破天跪在城头,染血的脸上,先是掠过一丝极致的错愕。

    随即,那错愕如同投入火中的枯叶,瞬间燃尽,化作一片荒芜的死寂。

    然后,他笑了。

    笑声,起先只是喉咙里压抑的、低沉的嗬嗬声,如同破旧的风箱。

    接着,这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如同山崩海啸般从他枯槁的胸膛里爆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狂笑!枯槁的白发在笑声中狂舞!血沫不断从嘴角喷溅而出,染红了他残破的衣襟,也染红了身下冰冷的城砖。

    笑声穿透云霄,震荡着锁链,盖过了重新响起的诵经声,充满了无尽的嘲讽、悲凉与……绝望后的明悟!

    这癫狂的笑声持续了足足十息,仿佛要将一生的压抑与不甘尽数倾泻。

    笑声骤停。

    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切断。

    李破天猛地低下头,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一种看透一切的冰冷。

    如同万载玄冰般的死寂。

    他的声音不再嘶哑,反而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狠狠凿进所有听闻者的灵魂深处:

    “如此不堪……”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用那柄无形的“刀”,支撑着残破不堪的身躯,一点一点,重新站了起来。

    摇摇欲坠,却顶天立地。他染血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向那沉默的、金色的、象征着至高无上规则的天穹,声音陡然拔高,化作一声撕裂万古的控诉与战吼:

    “天道不公!”

    “我辈儿郎,”

    “必弑天!!!”

    “天”字余音未落,李破天身上最后一丝生命之火,轰然点燃!

    不是燃烧,是殉爆!

    他残破的身躯瞬间化作一道人形的、灰白色的火炬!

    那带着一种斩灭一切、终结万物的绝对锋锐!他眉宇间那道凝聚了毕生恨意与不屈的竖纹,此刻如同一只睁开的毁灭之眼!

    没有招式之名,也不需要了。

    这便是他生命的绝响,意志的终极,破天刀意的最终升华!

    李破天合身扑出!以身化刀!

    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其璀璨、其决绝、其悲壮的灰白刀光,自天墉城头悍然升起!

    它不再撕裂云层,而是直接贯穿了“存在”本身!它所过之处,空间无声无息地湮灭,留下一条永恒的伤痕!

    时间在其轨迹上扭曲,断裂!那缠绕天墉城,坚不可摧的暗金锁链,如同阳光下的薄冰,瞬间汽化!

    远处数十座佛寺金顶,连同里面盘坐的虚影,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

    刀光的目标,并非某一尊神佛,而是那高踞九天、漠视众生、降下不公的,天道规则本身!

    这一刀,是蝼蚁对苍穹的咆哮!

    是薪火对寒夜的决绝!

    是生命对宿命的终极叛逆!

    它燃烧了李破天的一切:肉身、神魂、意志、乃至那不屈的恨火!

    只为在这冰冷的天道规则上,斩出一道属于人族不屈意志的、永恒的伤痕!

    刀光,直入那金色的,无垠的天穹深处,最终,如同投入大海的火星,消失不见。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天崩地裂的回应。

    只有一片更加死寂、更加冰冷的虚无。

    城头上,李破天方才站立之处,空无一物。

    唯有一缕枯槁的白发灰烬,打着旋儿,缓缓飘落。

    还有城砖上,那一片尚未干涸的暗红血迹。

    天墉城头,死寂如墓。

    唯有城外三千佛寺的诵经声,在短暂的凝滞后,重新响起,似乎更加恢弘,更加冰冷。

    锁天阵依旧运转。

    只是那灰白刀光贯穿天穹留下的虚无裂痕,如同天道之眸上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无声地悬挂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这片被金色苦海淹没的大地。

    李破天,陨。

    人族脊梁,断其一。

    弑佛之路,血浸长阶。

    只是在这场决死之战的掩盖下,有些东西悄然发生了些改变。

    未来佛目睹这一切口诵一声佛号:“中州大千世界,本是我佛国之根本。想在此界,诛我佛现在身……”

    “莫急,莫急……”

    第九章:朕观诸佛如猪狗。

    在天墉城,李破天发出决死战之际。叶知秋已悄然出城。

    此刻他站在觉音寺山门外时,秋风穿过山涧,卷起满地枯黄的银杏叶,发出沙沙的碎响,如同无数细小的骨片在摩擦。

    他黑袍宽大,几乎融进渐深的暮色里,唯有怀中那柄藏了万年的长剑,在布囊中发出压抑的嗡鸣,震得他胸腔隐隐作痛。

    这痛楚,已伴随他无数轮回。

    他微微垂眼,目光穿透层层叠叠的时光壁垒,落在那片黄泉倒悬的虚空。

    他看到谢道韫素衣染血,被噬魂龙枪贯穿心口,死死钉在阴司巨门之上,七枚镇魂钉如毒蛇般封死她的七魄。

    他看到吕焱那染满风霜与决绝的背影,更看到那囚禁于忘川倒悬时空罅隙中的未来佛,那尊佛影每一次挣扎,每一次佛光流转,都在这现世的觉音寺中,牵引起一丝微弱却清晰的因果涟漪。

    他更看到了,那归墟之中的惊天之战!那道伟岸的身影,如山如岳,让诸天佛国,难近忘川寸步!

    觉音寺,这座香火鼎盛、信徒如织的佛门圣地,早已沦为此界最讽刺的图腾。

    殿内香烟缭绕,梵唱庄严。

    披着金线暗绣鸳鸯云纹袈裟的住持,正满面红光地为一位富商摩顶赐福,口中念着“福慧双增”。

    眼神却贪婪地扫过对方腰间鼓囊的锦袋。偏殿里,知客僧笑容可掬地握住一位年轻女施主的手。

    指尖在她柔腻的掌心打着圈:“女施主与我佛有缘,这开光的羊脂玉佛,最能佑您觅得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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