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烟酒剑行离恨楼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烟酒剑行离恨楼】(第二卷1-10章)(第3/21页)
首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目录


搜索,用户注册与阅读记录,书架等功能重新开放

百度搜索新暖才文学网,即可找到我们,网址为拼音缩写https://www.xncwxw.me
(前面加https,http可能无法访问),
即将改版,更多精彩小说请点击"首页-分类-其他小说"

书架功能已恢复,可注册登录账号



    我的手心不自觉地渗出了冷汗。

    就在我心神激荡,几乎要忍不住将自己的手从她那温暖的小手中抽离出来的

    瞬间,离恨烟似乎是意识到了我的不安。

    她猛地停下了脚步。

    她只是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也覆了上来,用一种囚禁的姿态,将我的手与她

    的手十指紧扣。她转过头看着我,那双本是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像是燃起了

    两团足以焚烧一切的火焰。那火焰在向我,也在向所有人无声地宣示着她的主权

    ——这个男人是我的。

    谁也别想将他从我身边夺走。

    我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也暖得无法呼吸。

    我们终于来到了那座位于离恨楼最中心的宏伟正殿之前。

    殿门紧闭。门前那巨大的青铜香炉中,三支手臂粗细的线香正无声地燃烧着,

    散发出一种让人心神宁静的奇异檀香。

    我们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衫,然后牵着彼此的手,毅然决然地推开了那扇

    通往未知命运的沉重殿门。

    大殿之内,空旷而又威严。光线从殿顶那巨大的镂空穹顶之上倾泻而下,在

    光滑如镜的、由整块黑色玄武岩铺就的地面上,投下一道道充满了神圣与压迫感

    的光柱。

    而在大殿的最深处,那两张由千年寒玉雕琢而成的、散发着淡淡寒气的座椅

    之上,正襟危坐着两个人。

    那想必就是离恨烟的师父,离恨楼的当代楼主——鲁聃。以及她的师母——

    冷月。

    离恨楼主鲁聃,看起来不过四五十岁的年纪。他的面容如同刀削斧凿般棱角

    分明,一双卧蚕眉下,那对深邃的眼眸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不带丝毫的波

    澜,却又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怒自威,一股如同

    实质般的、山岳般沉重的威压便已笼罩了整个大殿。

    而他身旁的师母冷月则与他截然不同。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和弧

    度。她的目光虽然同样锐利,却少了一丝压迫,多了一分属于女性的细腻审视。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我们二人那紧紧相扣、几乎要长在一起的手上,停留

    了一刹那。

    那一刹那,这位离恨楼的女主人眼中,没有惊讶,只有一丝了然,和一抹快

    到无法捕捉的、混杂着心疼与无奈的复杂情绪。

    她看着我们,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离家许久终于归来的自己最心爱的女儿,

    也像是在看……一个拐走了自己女儿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

    而那位鲁聃楼主,他那如同深渊般的眼眸,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仿佛我只是一个不存在的透明人。

    我和离恨烟走到大殿中央,对着那两张座椅郑重地跪了下去。

    「师父,师母,」离恨烟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属于游子归家的激动

    与孺慕之情,「……徒儿回来了。」

    长久的沉默。

    整个大殿静得只剩下我们二人那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许久,那如同山岳般一直压在我心头的威严声音才缓缓响起。

    「此次下山,不问成败,只问得失。」

    楼主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磁性,不带丝毫的感情。他的目光锐

    利而又复杂,完全聚焦在离恨烟的身上。

    「离恨烟,你此次,得到了什么教训?」

    他没有问她是否完成了任务,没有问她是否斩杀了妖邪,甚至没有问她是否

    安然无恙。

    他问的是得失,是教训。

    我心中一凛。我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离恨烟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她将我们从离开离恨楼开始所经历的一切,

    都一五一十地缓缓道来。

    她讲了我们是如何在兰陵城抽丝剥茧,查出「红袖坊」的阴谋;她讲了我们

    是如何在巷道遇险,我又是如何不顾自身安危为她吸出毒血;她讲了我们是如何

    遭遇合欢教的围杀,养父李昣又是如何为了我们而慷慨赴死……

    她讲得很平静,很详细。

    而鲁聃楼主则一直静静地听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那如同深渊般的

    眼眸也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只是在离恨烟讲到某些关键的战斗细节时,会偶尔开口,用那不带丝毫感

    情的声音追问一两句。他在盘问的不仅仅是战斗的胜负,更是离恨烟在面对生死

    抉择时那最细微的心境上的变化。

    而整个过程,他依旧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跪在离恨烟的身旁,如坐针毡。那股被彻底无视的极致轻蔑,比任何直接

    的、狂风暴雨般的斥责,都让我感到更大的压力。

    我就像一个无关紧要的道具,一个在她的故事里偶尔被提及的背景板。

    我的手心再次被冷汗彻底浸湿。

    终于,离恨烟讲到了那件事。

    「……后来,」她没有再抬头,只是低着头看着我们二人那紧紧相扣的、再

    也无法分开的手,声音微如蚊蚋,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托付终身的决

    绝,「……徒儿已是……李邵的人了。」

    她只是用这最含蓄、也最直接的方式,将自己,将我们二人的命运,都毫无

    保留地摆在了这两位足以决定我们生死的长辈面前。

    更加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那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如同擂鼓般「怦怦」狂跳的心跳声。

    一直沉默不语的楼主缓缓地动了。

    他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终于从离恨烟的身上缓缓移开。然后,他那锐利

    如剑的目光,第一次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目光冰冷而又充满了审视,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彻底看穿。

    「把剑给我。」

    他声音低沉地说道,不带丝毫的感情,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属于帝王

    般的命令。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如同山岳般沉重的无形威压,瞬间从他的身上轰然爆发,狠狠地压在了

    我的身上!

    「唔!」

    我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只觉得自己的双肩仿佛被压上了两座万仞高山,膝

    盖之下的玄武岩地面都因为这股巨大的压力而发出了一阵阵「咯吱」作响的、不

    堪重负的呻吟。我的腰不受控制地向下弯曲,我的头也再也无法抬起。

    他……他这是想让我,就以这般屈辱的、如同蝼蚁般跪伏的姿态,将我那代

    表着我所有尊严与过去的「临渊」古剑呈献给他?

    不。

    我不能。

    我李邵,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恩师。但绝不能在这代表着我与她命

    运的最终审判庭上,以这般毫无尊严的方式向任何人低头!

    一股不屈的、属于男人的傲骨,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在我的胸腔中熊熊

    燃烧!

    可是,那股威压是如此的强大,如此的不可撼动。我的身体在这股绝对的力

    量面前,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就在我即将彻底崩溃的瞬间,我感受到了身旁那只被我紧紧握着的小手传来

    的那熟悉的、冰凉的、却又充满了坚定力量的温度。

    是她。

    是离恨烟。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她。她也正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忧,与足

    以焚烧一切的鼓励与爱意。

    只要她还在我身边,我便无所畏惧!

    一股浓郁的真气,如同决堤的星河,瞬间冲入了我那早已干涸的丹田!

    我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右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了腰间那

    柄冰冷的、名为「临渊」的剑!

    「铿——!」

    伴随着一声清越的龙吟,「临渊」古剑在我的手中被我微微拔出了一寸!

    我那本已被压得弯曲的脊梁,在这一刻猛地挺直了!

    我缓缓地从那冰冷的、充满了压迫感的地面上站起了身。

    然后,在那两道微不可察赞许的目光注视下,我双手将那柄散发着无尽寒芒

    的「临渊」古剑恭敬地高高举起,呈到了鲁聃楼主的面前。

    鲁聃楼主看着我,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我读不懂

    的情绪。

    他没有再多言,只是伸出手,将那柄「临渊」从我手中接了过去。

    然后,他便拿着剑,缓缓地站起身,步入了那充满了未知的幽暗偏殿之中。

    随着他的离去,那股一直笼罩着整个大殿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威压,也终

    于烟消云散。

    我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踉跄着后退了半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冷月师母缓缓地从那张千年寒玉椅上站起了身。

    她走到离恨烟的面前,将那个还在地上跪着的、身体微微颤抖的少女轻轻地拉了

    起来,然后紧紧地搂入了自己那温暖的、充满了母性气息的怀中。

    「烟儿,」她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最和煦的春风,却又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心

    疼,「把你这半年遭受的所有委屈,所有伤痛,都告诉我,好吗?」

    她的话如同最强大的咒语,瞬间击溃了离恨烟那座由「清冷」与「倔强」所

    筑起的、早已摇摇欲坠的堤坝。

    「哇——!」

    离恨烟再也无法抑制,将头深深地埋入自己师母那温暖的怀中,像一个受了

    天大委屈的孩子,开始失声痛哭。

    她哭着将她所有的都说了出来。

    她讲了她是如何因为轻敌而中了那合欢教的「情花」之毒,在最狼狈的时候

    被我所救;她讲了她又是如何为了保护我而身中那比死亡还要可怕的「销魂蛊」,

    在理智尽失的情况下被我用那最原始、也最羞耻的方式所占有、所拯救……

    她更是将她中蛊以来自己身体上那些难以启齿的、变得「淫荡不堪」的变化,

    都毫无保留地哭着倾诉给了这位她在这世上最信任的、唯一的母亲。

    冷月师母没有说话,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将自己那华贵的衣

    衫彻底打湿。她那只保养得宜的温柔的手,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离恨烟那

    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用一种无声的、却又充满了力量的方式,安抚着她那颗早已

    伤痕累累的少女的心。

    而我,则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

    我看着眼前这幅充满了母女温情的、感人至深的画面,我的心中却充满了无

    尽的尴尬与无措。我这个「外人」,这个将她们最珍贵的「瑰宝」彻底「玷污」

    的罪魁祸首,现在到底该干嘛才合适?

    鲁聃步入偏殿,殿门在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主殿内那压抑的、充满了少女

    啜泣与母性温存的气息。

    殿内幽暗,只有一盏长明灯,火光如豆,静静跳跃。

    他走到那张由整块黑檀木雕琢而成的宽大书案前,将手中这柄名为「临渊」

    的古剑轻轻地放在了上面。

    「诗剑行」、「临渊」……

    他的指尖缓缓地从那古朴的、刻着神秘篆字的剑鞘上一寸寸抚过。入手冰凉,

    却又带着一股只有历经了无数岁月沉淀才能拥有的厚重与锋芒。

    他握住剑柄,真气到处,剑身与剑鞘之间那股无形的、强大的禁制,在他面

    前如同无物。

    「铿——」

    一声清越的龙吟响彻整个偏殿。

    剑身如一泓秋水,在昏黄的灯火下,流转着清冷而又致命的寒芒。那剑刃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