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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闻言,美妇人心中一紧,慌切起身,“你说平儿?他怎么了?是不是哪儿受伤了?”
“夫人,你先坐下。”
“我不坐!你快说,平儿他到底怎么了?!”美妇人声音发颤。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气:“平儿,许是死了。”
“什么?!”
美妇人整个人摇摇欲坠,随即跪到在地,后被中男子扶起,“老爷,你、你胡说什么?平儿他昨日还好好的......”
“莫要说了,修书去罢。”
“不可能!绝不可能!”美妇人拼命摇头,“我家平儿那么聪明,那么小心,怎么会......”
忽然,她想起了一个女人。
“是那宋蔚对不对?又是她,又是她!”
美妇人目眦欲裂,恨不得当年便叫百十来个人到此轮了她!
“好了,莫要想了,去罢去罢。”
说完,中年男子捏了捏眉心,不欲再作纠缠,他转身,正要踏出房门。
然而。
恰在此时,外边忽尔传来一声尖细高喊:
“镇妖司苏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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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娘亲的一吻,离村的孩子,春楼的来客
是日清晨。
谷家院子前。
宋蔚才从江县衙门回来,便看见自家儿子在院中拿着斧头劈柴。
“啪嚓——”
一块圆木应声而裂,被劈成两半翻跌倒地。
“筑基一境,这感觉,真是久违了。”
木墩前,谷三秋随手将斧头丢在一旁,接着扯下缠在脖子间的白毛狐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他弯腰,正要捡柴。
就在这时,前方的院门忽被两只白皙的手推开。
“谷儿,你的腿......!?”
来人声音有些颤抖。
谷三秋下意识抬头看去。
是娘亲......
远见一身黑色官服紧贴她身,胸前两只傲乳浑圆挺拔,行步间上下颠颤。
“如何,腿脚走的还算稳当不!?”
院门被推开后,娘亲匆忙跑来,几步便至跟前。
此刻,天刚微微透亮。
一束昏黄的光线洞穿层层薄雾,斜斜洒下,将母子二人罩盖的朦胧。
“稳当,但和娘比,许是还差了些。”
“那便极好!那便极好!”
说话间,娘亲身子忽而凑的极近,她手轻颤着抚上儿子的脸庞。
谷三秋呼吸不由一紧,他感受着娘亲指尖传来的温热,喉结微微滚动。
此一刻,娘亲身上那淡淡的熟腻体香登时冲鼻灌脑,让他不觉有些口干舌燥。
“......娘。”
慌切抬眼。
一片昏黄。
昏黄的光晕将娘亲的根根发丝勾勒得如丝如缕,恍若仙子那般,不真切。
忽地。
娘亲笑了。
她眼角细纹随着笑意在光晕下纷纷舒展开来,“我就晓得!我就晓得!”
“你可是我宋蔚的儿子,什么坎过不去!?”
话音刚落,她俯身而下。
谷三秋一怔,再反应过来时,娘亲柔软的唇瓣已然温柔地贴在了他的脸侧。
这吻很沉,也很长。
娘亲闭着眼,似要将三年前的绝望与心痛通通发泄在这一吻中。
四周,静得只有母子二人轻浅的鼻息声,相互扑打在彼此面庞。
良久。
娘亲缓缓直起身,手指轻抚过儿子脸颊上适才被吻过的地方。
“娘。”
谷三秋握住娘亲伸出的那只手,贴在脸上。
手心传来的温热让他莫名安心。
腿瘸之后,娘亲为他苦寻丹药,将家中资源尽数砸在他身上,但都无一作用。
若不是娘亲铤而走险,夺来了仙禾与洗髓丹,否则,他这腿怕不是要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娘晓得,你还在担心梁家的那事儿,对不?”
“孩儿......”话才一半,一根玉指已竖在了谷三秋的唇间。
“切莫再管这些,娘都处理好......”话也才一半,那根玉指只停留了一瞬,便突然被谷三秋“吸溜”的一下含入了唇齿间。
“诶——!?”
娘亲惊呼一声,连忙想要抽回手指,那指尖传来的阵阵酥痒让她臀下菊蕾紧缩,双颊立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你这孩子,脏!”
闻听此言,谷三秋笑着吐出娘亲的手指头,低头一吻。
“多大了,还什么都往嘴里放!”
她又羞又气,抽回手指头后,不忘勾指轻轻敲了敲他的脑门。
“哇,疼啊娘。”
谷三秋装模做样的挠了挠脑袋。
接着,待他抬头再看向娘亲的脸时,嘴角笑意莫名甚嚣,“娘,当年梁家和父亲的事没那么简单,那天您不在,有很多东西您都还不晓得。”
“娘确实不晓得。” “娘,孩儿腿好了,想自己去找真相。” “嗯。”
“......”
“......”
二人许久无言后,娘亲低头,将视线落在谷三秋的脖子上。
看着儿子脖子间挂着的那条白毛狐狸,她终是摇头无奈一笑。
父与子,终究还是走上了同一条路。
“娘,父亲为什么要来江县开武馆?”
谷三秋莫名问道,“他一个外乡人,跑这么远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
面对自家儿子的问题,娘亲没有回答,只是一味温柔地将手抚过他的头顶。
谷三秋见娘亲为难,便不愿再问了。
他识趣的换了个家常的话头,这才和娘亲又聊了起来。
之后,母子二人在院中聊了许久。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升至正中。
午时,烈日当空。
院门口,谷三秋转过身,最后朝娘亲挥了挥手,“娘,孩儿出去一趟。”
“嗯,去吧,记得早些回来。”
娘亲朝孩子笑着,她抬起手,想要告别,可这时,孩子已背过身去,她手指微收,还是放下。
“谷儿,你只管往前走......”
望着院门外,孩子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娘亲眼中的温柔幽幽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
她红唇轻启,冷冽的声儿似钉子般,一字一顿。
“娘会保全你这一路上,无风无浪。”
......
江村坐落在一处山坳里,三面环山,一面临江。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散散落落地分布着。
临江那边有条小道,沿着江岸蜿蜒而去。
小道两旁的,是一块块田埂。
可遥遥望去,大片大片的田地上却无一庄稼。
只有一处用细密网子围起来的田里,仍有一片金黄的稻穗在风中摇曳。
风越刮越大,迎面吹来,谷三秋眯着眼睛,伸手挡了挡。
“谷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江边,夕阳西下,波光粼粼。
一江碎金般的浪流不断推晃着一艘乌篷小船,船影在落日的余辉中若隐若现,渐行渐远。
苏小小跪坐在船头,手扶船舷,遥望村头。
那片金黄的稻田正在她的视线中一点点缩小,最后变成远山脚下的一抹微光。
“谷爷,你怎么不说话啦?”
“哦,去娶一个人。” “谁啊?” “你。”
“啊?”
“可以吗?”
“呃......可是谷爷......唔呃......好、好叭......”
二人戏谈间,小船悠哉游哉,不多时,已靠岸。
......
“别敲了,谁啊,小楼概不接客......呃......!?”
门帘掀开的那一刻,剑茹影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眼前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让她心脏狠狠一跳。
“谷、谷三秋!?”
江县北街,满春楼的木门“嘭”的一声合上。
剑茹影站在门内,一只素手不觉间已抚上胸口。
这小祖宗,还知道回来?
“剑师傅,是我。”
“客官,咱小楼早不接客了哈,慢走不送!”
剑茹影咬牙恶叱道。
‘就因为是你我才关门的,你这混蛋!’
她闭上眼,竭力平复心跳。
曾经,谷三秋还是满春楼的常客,直到他娘亲发现了此事,一怒之下险些要将这小店给砸了。
三年了,整整三年,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这个男人。
“剑师傅,别来无恙。”
谷三秋的声音依旧清朗,带着那股子让人又爱又恨的从容,“我不是来寻欢的。”
“那你来做甚?”剑茹影咬着唇,声音有些颤抖。
“还债。”
此二字,如雷击顶。
剑茹影猛睁开眼,葱指紧抠门缝。
还债?他还记得那笔账?
“什么债?”她故作镇定。
“三年前,你救了我一命。”
门外男人的声音很磁性,很好听。
听着这声儿,剑茹影又想起了那个雨夜。
她想起了那个满腿是血的少年,想起了那天自己毫不犹豫地将他藏进了阁楼。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滚!”
剑茹影小脸一红,大骂道,“谷三秋,你个登徒子!”
“剑师傅,莫要害羞。”
“我、我才没有害羞!”剑茹影跺了跺脚,声音陡然变调,“你走开,我不想见你!”
“为什么?”
“因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什么?因为你一走就是三年音信全无?
因为我每天都在等你回来?因为我害怕你真的忘了我?
门外,忽然安静下来。
剑茹影心中一慌,忙将耳根紧贴门板,侧耳倾听。
他走了?这个混蛋就这么走了?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开门时。
“咯吱——”
两扇木门不受控制的由内向外打开。
“!?”
剑茹影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失去平衡,直直朝前扑去。
温热的怀抱及时接住了她。
谷三秋环着她的腰,二人贴得极近。
此一刻,剑茹影能闻到他身上微麝的汗味,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你突破筑基了!?”她抬起头,满眼欣喜。
刚才的门开,分明是真气外放所致!
谷三秋点点头:“前些日子刚突破。”
“你......”剑茹影想起什么,忽然推开他,“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又要走了?”
“不走了。”
“骗人!”剑茹影眼圈一红,“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剑师傅,你家这小楼还是这么冷清。”
谷三秋不接话头,硬是从她身侧擦过,大步跨进了门。
剑茹影跟在后头,心中五味杂陈。
冷清?岂止是冷清。
这满春楼自她接手以来,除了谷三秋,从来没有第二个客人敢踏进来。
天煞孤星,出生六年就克死全家。
从此,剑茹影这个名字,江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给我来间靠南的房。”
谷三秋在大堂里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块中品灵石放在桌上。
“你想住在这?”剑茹影愣了愣。
“不行吗?”
“这、这里是春楼......”
“一块中品灵石还不够?”谷三秋笑了笑,“这可是寻常武馆一年的收益。”
剑茹影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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