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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间问题。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
唐妤笙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旁人的交谈,心思早已不在画作上面,教授带着人离开,给她留出独处的空间。
她不再看过去,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熟悉的目光,如同温暖的阳光,短暂地驱散了她周身的寒意。
是烨钦哥吗?会是他吗?
心里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宋烨钦似乎欣赏完了画作,转身准备离开。
他看似随意地在展厅里漫步,方向却是不偏不倚地朝着唐妤笙这边走来。
她往旁边走去,能感觉到身后那两个保镖的步伐一直就这样跟随着她,不前不后,但是足够留出可以查看的范围。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五米、三米、一米…
就在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画廊的几位工作人员扶着一副被膜包装着的画作在二人身边擦身而过,也就是在这个时间,保镖出现了视线盲区。
宋烨钦贴着唐妤笙擦身,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接触中,唐妤笙感觉到一个微小的、带着体温的纸团被迅速塞入了她的掌心。
她的手指猛地蜷缩,紧紧攥住了那个纸团,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腔。
身后保镖几步上前,工作人员将画作推走,唐妤笙再次出现在他们视线中。
两名保镖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而宋烨钦已经若无其事地走开。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径直走向了展厅出口,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唐妤笙没有将自己的视线对他过多停留,僵在原地,手心里的纸团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她几乎握不住。
巨大的紧张、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保镖跟在后面,寸步不离。
那又怎样,女厕所也不见得他们能进来。
走进隔间,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喘息。
摊开手掌,那个被汗水微微浸湿的小纸团静静躺在那里。
她展开被揉皱的纸团。
纸上只有一行简短的字,是用一种她熟悉的、略带潦草的字体写就:
“笙笙,是我,找机会见一面。——烨钦”
简简单单一行字,却像一道惊雷在她心中炸开。
真的是宋烨钦,她没认错人。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两年来的委屈、恐惧、孤独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几乎要决堤而出。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是救赎,回来了。
第26章 希望
她蹲在地上,捧着脑袋冷静了一会,意识到什么,她从包里翻出一支新口红。
学院现在开始放冬假,但是留学生活动室还是继续对外开放。
没什么地方比学院更为方便了。
她拧开口红,深吸一口气,在隔间门板上用力地、清晰地写下了:
“?cole des beaux-arts”
写完后,她将字迹拿纸巾擦去,隔间门板上只留下了口红的痕迹,但是仔细看依稀能看出写的单词。
然后将手中的纸条撕碎,丢进马桶,摁下冲水键。
做完这一切,她推开门走出了隔间,站在镜子中脸色苍白却眼神异常明亮的自己,给自己口红重新补上了颜色。
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然后推开厕所门,走了出去。
画廊对面的街道,宋烨钦站在梧桐树下,虽然是侧着身拿着手机装作在拨打电话,但是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画廊出口。
当看到唐妤笙的身影在保镖的“护送”下出现,坐进等候的轿车离去时。
他紧绷的下颌线才微微放松。
他立刻对手机对面的人,发出一条简短的指令:“行动。”
几分钟后,艾克带着一个女人走进了画廊。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震动,收到一条来自下属的信息:“老板,找到了,女洗手间第三个隔间,门板有用口红写下的字:?cole des beaux-arts。”
巴黎高等美术学院。
宋烨钦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动弹。
成功了,她收到了信息,并且给出了见面的地点。
他的笙笙一向聪明。
照理说,他应该感到高兴,感到兴奋,因为很快就可以见面。
然而,一股更加汹涌、更加黑暗的情绪却如同嗜血的野兽,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口红…在厕所隔间…留言…
这几个词在他的脑海里疯狂碰撞,碰撞出令人窒息的画面。
她到底过着怎样一种生活?
传递一个简单的见面信息,都要像地下工作者一样,利用上厕所的间隙,用口红在那种地方偷偷摸摸地留下暗号,从艾克传回的照片上看,她还十分担心被有心人留意擦去了口红。
二十四小时被人监视——没有一丝一毫的私人空间和自由。
连最基本的尊严都被践踏在地。
顾淮宴!你他妈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你把她当成了什么?
一件可以随意囚禁、没有任何自主权的玩物吗?
“砰”
一声闷响,宋烨钦的拳头狠狠砸在了身旁冰冷的大树上。力道之大,让整颗梧桐树窸窸窣窣往下掉叶子。
手背瞬间红肿破皮,渗出血丝。
周围的路人被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过来。
宋烨钦却浑然不觉疼痛,他低着头,额前碎发垂落,遮住了眼睛。
胸腔起伏,急促的呼吸声中压抑着。
心痛的情绪……扑面而来,将他唯一的理智差点取代。
他咬住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股几乎无奈压了下去。
不行…不能吓到她。
在她心里,宋烨钦永远是那个带着阳光笑容、会逗她开心、给她讲趣事的烨钦哥哥。
是她在压抑的顾家里,唯一能感到轻松和温暖的存在。
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失控的模样。
她会害怕的。
他不能…再给她增添任何恐惧了。
良久,宋烨钦缓缓抬起头。
眼中的风暴已经勉强平息,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痛楚。
他拿出手机,再次发出信息。
“清理掉痕迹,不要留下任何线索,计划不变,重点排查巴黎高美内部及周边所有适合见面的地点,确保绝对安全。”
发完信息,他抽出纸巾,慢慢擦掉手背上的血迹,整理好微乱的衣领和帽檐。
当他转过身往身后的宾利走去的时候,脸上已经重新戴上了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具。
只是那挺直的背影里,藏匿了多少刻骨的疼痛,唯有他自己知晓。
笙笙,再忍耐一下。
很快,我就带你离开。
巴黎高等美术学院的留学生活动室,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拱形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旧书和松节油混合的独特气味。
几个不同肤色的学生散落在角落,低声交谈或埋头阅读,营造出一种宁静的氛围。
唐妤笙抱着几本厚重的艺术史书籍,推开了活动室的玻璃门。
这几日,她特意选了这个时间过来,通常这里人最少,而且于笑笑被她以“想独自静静寻找灵感”为由支开了。
她按照往常的习惯,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室内,最终定格在角落里面,那个熟悉背影上。
他穿着简单的灰色针织衬衫和卡其色长裤,身姿挺拔,正低头翻阅着一本画册,不知道的真以为是学院里面的学长。
午后的阳光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在顾家花园里,那个总是带着明朗笑容的少年。
宋烨钦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放下画册,站起身,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温暖而克制的笑容,朝她缓缓点了点头,往一旁的桌子走去。
顺着他的步伐,唐妤笙低下头,像是不认识一般,也缓慢一步一步走过去。
“笙笙……妤笙,好久不见。”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朗。
唐妤笙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将怀中的书本放在桌子上,不敢去直视宋烨钦。
她挤出一个同样自然的微笑。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句轻飘飘的:“烨钦哥…”
两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中,中间隔着一张小小的咖啡桌,上面散落着几本杂志。
“最近,过的怎么样?”宋烨钦斟酌着开口,目光落在她脸上,仔细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唐妤笙垂下眼睫,避开他过于专注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本的边缘:“挺好的,每天都在上课、画画,很充实。”她的声音平静,像在背诵一篇演练过无数次的课文。
回答顾淮宴的那一套说辞,最终也拿来回答面前的这个男人。
“你呢?你怎么突然到巴黎来了?”唐妤笙开口询问,刻意避开那段往事。
“很巧是不是?”宋烨钦扭头看向她。
“家里的一些生意拓展到欧洲,过来谈合作,正好在艺术杂志上看到画廊的宣传信息,看到署名‘笙’,总觉得是你,就想着去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这么巧,我很幸运,不是么。”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顺手为之。
天知道他动用多少人力物力才确认她的行踪,又花了多少心思策划那场“偶遇”。
他不能告诉她真相,不能让她背负更沉重的心理负担。
唐妤笙静静地听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情绪复杂。
她不是傻子,宋烨钦的出现太过巧合。
巴黎那么多画廊,他偏偏就去了那一家;画作署名只是一个简单的“笙”字,他就能精准认出…在画廊里面,又那么正好知道有人在监视她不好直接跟她见面,还给她递了纸条。
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就是部署好的。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阳光移动,将空气中的尘埃照得无所遁形。
“巴黎…还习惯吗?”宋烨钦换了个安全的话题,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
他看到她放在膝上的手,纤细白皙,指节却微微泛白,显露出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嗯,习惯。”唐妤笙点点头,目光飘向窗外,“这里很好,很自由。”
自由。
这个词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入宋烨钦的心脏。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质问,这是她的自由吗?在二十四小时监视下的自由吗?在顾淮宴眼睛下的自由。
他看到她强装镇定的侧脸,那脆弱又倔强的弧度,让他所有冲到嘴边的诘问都化作了无声的心疼。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语气变得更加温和,像多年前一样,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兄长般的姿态:“习惯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却更加清晰有力,“笙笙,我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帮你解决任何困难。”
这是他今天最接近核心的试探。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波动。
唐妤笙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猛地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他们都知道,都知道她跟顾淮宴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所以才会——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真诚和力量,那一瞬间,她几乎要脱口而出,祈求他的帮助。
但下一秒,那些刺眼的照片,还有顾淮宴冰冷威胁的话语言犹在耳——“如果你敢逃,或者找任何人帮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在瑞士的母亲,你知道我做得到。”
她不能那么做。
在上次计划逃离之后皆是后怕。
她怎么被对待没有关系,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母亲还在顾家,她向往自由,但是绝对不是伤害自己母亲得到的自由。
顾淮宴那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几不可闻的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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