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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羁绊(另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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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羁绊(另一个故事)】09-12(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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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务?」陈果忽然低声笑了一下,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冰

    寒。「是去处理杜卡迪摩托车,还是去处理爱神七号的使用记录?」

    这两个词从她嘴里吐出来,李知新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他身后那些队员也个个面露惊色,握着设备箱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我的一个线人,今天下午被绑架了。」陈果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

    陈述一个与她工作相关的事实,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打在李知新和

    他身后那些人的神经上。

    「绑匪的手段,很专业,很像我们内部人干的。」

    她又向前逼近一步,几乎要贴到李知新的面前,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是彭家声让你干的,对不对?」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空旷的停车场里炸响。

    李知新喉结滚动,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陈果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侧过

    身就想带人绕过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们现在有公务在身,请你不要妨碍我们!」

    「站住!」

    陈果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李知新脚步一顿,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一刻,陈果的右手闪电般地探向腰间。

    她甚至没有去看,手指已经精准地扣在了枪柄上,拇指熟练地挑开了皮质枪

    套的按扣。

    「咔哒」一声轻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地下空间里,被放大了无数倍,像死神的镰刀划过所有人的

    耳膜。

    李知新和他身后的所有人都僵住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们很清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她真的敢在这里拔枪,也真的敢在这里开枪。

    「陈科!冷静!」

    小张一个箭步冲上来,死死地按住了陈果即将拔枪的手。

    他的手心全是冷汗,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姐!这里是总部!到处都是监

    控!别冲动!」

    陈果的手臂绷得像一块铁,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没有回头看小张,眼睛依然像钉子一样钉在李知新的身上。

    对峙了足足十几秒,那股沸腾的杀意才被她一点点强行压了下去。

    她缓缓地松开了握着枪柄的手。

    李知新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他不敢再看陈果一眼,几乎是带着一种逃跑的姿态,领着他的人,脚步凌乱

    地跑向了自己的车位。

    陈果转过身,声音沙哑地吐出一个字「走。」

    一行人进入电梯后,在门关上的瞬间,陈果才终于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

    一口气,那口气息里充满了压抑的、即将喷发的怒火。

    电梯里,气氛压抑得可怕。陈果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拿出手机。

    她点开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那是很多年以前,她拍下的小小姜卓然

    在朝着她挥手的样子,幼儿穿着白色的球衣,在阳光下笑得一脸灿烂。

    她的手指在屏幕那张笑脸上轻轻摩挲,指尖却在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叮。」

    电梯到达17楼。门一开,就是内务科灯火通明的办公室。

    科里的几个下属看到陈果,都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她那张仿佛能冻死人的

    脸,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陈果谁也没理,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科长……」一个年轻的探员小心翼翼地开口。

    「都出去。」陈果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几个人如蒙大赦,立刻收拾东西,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小张给陈果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姐,喝口水。事情……我们从长计议。

    现在没有证据,我们动不了他。」

    从长计议?她等不了!一秒钟都等不了!

    彭家声!他竟然敢动自己的儿子!他触碰了她唯一的、绝对的底线!

    「小张,」陈果突然停下脚步,眼中燃着两簇疯狂的火焰,「你说的对,在

    这里,用常规手段,我动不了他。」

    她抬起头,视线穿过天花板,仿佛要射穿三层楼板,直达那个位于权力顶端

    的办公室。

    「但他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他敢掀我的底牌,我就敢掀了他的桌子!」

    说完,陈果没有走向门口,而是转身走向自己办公室最里面的那面墙。

    她抬手,将墙上的一副装饰画掀开,露出了后面一个嵌在墙体里的银灰色保

    险箱。

    小张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跟了陈果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保险箱。

    陈果面无表情,手指在一连串的密码按键和指纹识别器上飞速操作。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保险箱厚重的门弹开了一道缝。

    她从里面取出的,不是枪,也不是黄金,而是一份牛皮纸袋装着的、边缘已

    经微微泛黄的卷宗。

    卷宗的封面上,用宋体三号字打印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下面还有一行鲜

    红的「绝密」印戳。

    「黄村小学案」

    小张在心理默念起完五个字的瞬间,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他的大脑里仿佛有无数警铃在同时炸响,那段被尘封的、所有知情者都讳莫

    如深的记忆被强行撕开。

    黄村小学案,十几年前震惊全国的大案。

    明面上,那是一场电路老化引发的意外火灾,烧死了当时在校寄宿的一百六

    十三个孩子。

    那些孩子,几乎一半都来自同一个地方,黄村福利院。

    一群无父无母的孤儿,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葬身火海,最终只换来一份官方的

    意外事故报告。

    「姐。」小张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干涩而嘶哑,「你……你

    疯了?!这个案子不能碰!当年……」

    「当年,亲手把这桩案子办成意外,压下所有疑点的人,就是彭家声。」陈

    果冷冷地打断了他,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她「啪」的一声将卷宗拍在桌上,那声音不大,却震得小张心脏一抽。

    「姐,要知道,重启这个案子,针对的就不光是彭家声了,还有当年同意他

    结案的公安部的部长和检察院的几个老大,以及高院的几个大法官,这些人经过

    10几年,有一部分人现在已经入了中枢,还有一部分已经退休,但退休的那些,

    门生故吏也是遍布全国。」小张看着对面,耐心的将其中的利害关系,掰开来揉

    碎了,详细解释道。

    但此时,陈果的眼神里早已没有了愤怒,她那双好看的眼睛似看着小张,又

    好似看着桌面上的卷宗,却没有聚焦到任何目标。

    她在一片虚空中,仿佛看到了那些改变她命运的事,那些让她一辈子都无法

    忘记的事情。

    等陈果回过神来,她言语冰冷,轻声说道:「牵涉其中的,还包括我的父亲,

    我的前夫。」

    说完,陈果拿起卷宗,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这一次,她的脚步不再焦躁,而是沉稳、坚定,每一步都像踏在通往地狱的

    鼓点上。

    小张僵在原地,浑身冰凉。他知道,陈果不是要去吵架,也不是要去质问。

    她是拿着一颗足以炸毁半个北凉共和国权力圈的核弹,去找彭家声摊牌。

    不,那不是摊牌。

    那是最后的通牒。

    第十二章 姜政治

    我的意识,像是在一片黏稠而温暖的深海里缓缓上浮。

    眼皮沉重得像挂着铅块。

    我能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盖着干净的、带着消毒水和阳光混

    合气味的被子。

    手臂上,那个被针头刺穿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那是一种迟钝的、却又无比

    真实的痛感,提醒着我不久前经历的那场噩梦并非虚构。

    我太累了,身体和精神都像是被抽干了水分的海绵,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

    有。

    于是,我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再次沉入那片半梦半醒的海洋。

    记忆的碎片,就像是海底斑驳的光影,开始在我眼前无序地闪烁、重组。

    梦的最开始,总是温暖的。

    那时的我还很小,小到我的世界只有家里的客厅那么大。

    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淡淡的,木质调的清雅味道。

    那是母亲陈果身上的味道。

    我记得她总是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英姿飒爽,但只要一回到家,她就会立

    刻脱掉那身坚硬的外壳,换上柔软的家居服,把我抱在怀里。

    她的怀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她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是温热的。

    她会给我讲那些我听不懂却又觉得很好听的故事,会用指尖轻轻刮我的鼻梁,

    笑着叫我「小卓然」。

    那时候,我的母亲是爱我的。

    我无比确定这一点。

    那种爱,是阳光,是空气,是我生命里理所当然的一部分。

    我的父亲姜政治,则是家里的另一座山。

    他也穿着制服,比母亲的更威严,皮鞋永远擦得锃亮,身上总有一股好闻的

    皮革和薄荷牙膏的味道。

    他不像母亲那样总是把爱挂在嘴边,但他会用宽厚的手掌把我举过头顶,让

    我看到更高更远的世界。

    他会教我下棋,会检查我的作业,会在我取得一点点小进步时,露出一个克

    制而骄傲的微笑。

    那时候的父亲,是一个从任何社会层面来看,都无可挑剔的成功人士。

    然而,我记忆里那片温暖的海洋,是在某一天,毫无预兆地迎来了冰川。

    我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天了,只记得那是一种断崖式的感情绷断。

    先是母亲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馨香被浓重的烟味取代。

    她不再抱我,只是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虚空发呆。

    接着,是争吵。

    他们开始躲在书房里,压低声音,但那种压抑着的愤怒和绝望,却像毒气一

    样能穿透厚重的门板,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我躲在门外偷听过,听不懂那些复杂的词汇,只隐约听到了父亲一遍遍地重

    复着:「……收手吧!那是你爸,你斗不过他们的!……为了孩子……」

    「为了孩子,可那些孩子呢?姜政治,你就是个孬种」

    然后,就是彻底的冰冷。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我发现她的衣柜空了,她梳妆台上那些好看的瓶瓶罐罐

    也都不见了。

    家里那股熟悉的馨香,彻底消失了。

    陈果留下一句「照顾好自己」,然后,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生命中。

    而从那天起,我的父亲姜政治就像一个被抽走了发条的铁皮人,瞬间就丢失

    了所有的前进动力,然后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开始生锈、腐烂。

    他不再穿那身威严的制服,整日穿着起皱的t恤和睡裤。

    他不再擦皮鞋,不再刮胡子,身上那股好闻的薄荷味被刺鼻的酒精和劣质香

    烟的焦油味覆盖。

    他丢了工作,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候会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有时候

    又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暴跳如雷。

    他开始变得不修边幅,疑神疑鬼。

    总觉得有人在监视他,会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用胶带把门缝贴起来。

    曾经那个如山一般可靠的男人,变成了一个需要我这个孩子反过来去担心的、

    摇摇欲坠的空壳。

    一个人们眼中的社会精英,就这样,无可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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