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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响起,“尔等无影楼的宵小,也敢造次?”
无心猛地抬头,循声望去。只见在安国侯府那高大的府门之上,不知何时,已然俏立着一道素白的身影。月光如水,将她那身不染纤尘的白衣照得如同透明。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红色的眼瞳里,是神祇对凡人的绝对漠视。她的威压如山洪般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竟已触及此世羽化飞升的极限——元婴圆满!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剑仍在鞘内。但无心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纯粹到极致的剑意,早已将他牢牢锁定!在那股剑意面前,他引以为傲的隐匿之术,他那足以让元婴期修士都为之胆寒的杀气变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无心那颗早已被“无情道”磨砺得古井无波的心,第一次,产生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然而,不等他从这份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中回过神来,第二剑,已然降临!白汐月甚至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她只是抬起了那只白皙如玉的右手,并起两根纤纤玉指,对着他的方向,遥遥一指。
一道白虹,再次亮起!那剑光之中,蕴含着“剑心通明”的至高奥义,仿佛早已看穿了他所有的退路,所有的变化!“啊——!”一声凄厉的、充满了恐惧与不甘的惨叫,从无心的口中爆发!
他那张光滑如镜的白玉面具,应声而碎,露出一张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的、平平无奇的脸。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从他的左额,斜斜地划过他的右颊,鲜血狂喷而出!手中的残破的锁链刀也在这一击下完全碎裂,他甚至来不及去捂住自己的伤口,身体便本能地向后窜去,不惜耗费本源精血,施展出“血遁之术”,化作一道血色的流光,疯狂地向着黑暗的深处逃窜!
他逃了。
这个“无影楼”中如同传说般的存在,这个将“无情道”修炼到极致的怪物,在白汐月这轻描淡写的两剑之下,狼狈得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白汐月缓缓放下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转过身,那双冰冷的红瞳落在叶笙的身上,声音里,却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嗔。
“夫君,以后不许再做这等蠢事!”
她其实一直都在,就在刚才叶笙冲出车驾之时她就一直默默跟随,如果刚才不是叶笙护在慕听雪身前,她的无情也不弱于“影一”无心,如果只是为了救一个凡人,她可不会出手。
说罢,她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白虹,朝着那道血色流光逃离的方向追去,只留下一句冰冷得足以将整个京城的夜色都冻结的话语,在空中回荡。
“欲伤我夫君叶笙者,上穷碧落下黄泉,虽远必诛!”
慕听雪的意识,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与刺骨的剧痛中沉浮。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地流逝。体内的真气早已枯竭,经脉被狂暴的力量撕扯得寸寸断裂,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死亡的阴影,如同最冰冷的潮水,正一点点地将她淹没。然而,就在她即将彻底沉沦于那片永恒的黑暗之际,一道道断续的、却充满了力量与关切的画面,如同顽强的星火,顽强地照亮了她的世界。
她“看”到了。透过那层模糊不清的血色,她看到了那个男人。她看到他,不顾一切地将她护在身后,用他那并不宽阔的后背,去迎接那足以将他撕成碎片的致命一击。
她“听”到了,他那声充满了决绝与信赖的嘶吼——“汐月!”她“感受”到了,那道如同神罚般降临的、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失色的惊天剑气。
她“看到”了那个如同神祇般降临的白衣女子,就是那个侍女!只是一记剑指,便将“无心”逼入绝境。
她“看到”了叶笙正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着黑羽卫为她“抓”来的甚至还穿着寝衣的御医,显然是在睡梦中被强行“请”来,此刻正一脸惊慌地跪在她的身前,正焦急的从药箱中取出外伤药,为她处理着伤口。
而他,就那么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只剩下纯粹的关切、懊悔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及的、难以言喻的温柔。她“看着”他,这个为她挡下致命一击、为她召来雷霆之怒、为她撑起一片安全天地的男人……最后,当她的意识即将陷入沉沦时,她“看到”了那道白色的身影,如同最优雅的死神,手中掐着剑诀,几道剑气如同串糖葫芦一般插着几颗还在滴血的头颅,从天上慢慢降下,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府门之前。那身素衣,依旧不染一丝鲜血,仿佛只是出去……散了一趟步。
几颗头颅滚落在地,其中一颗,正对着她的方向。她认得那张脸,那张在极致的恐惧与难以置信中凝固的脸。赫然是影一“无心”、影五“辛夷”、影八“惊蛰”、影十“千杀”。
后手?慕听雪的心中,第一次浮现出了这两个字,随之而来的,是足以将她灵魂都冻结的、极致的后怕。她猛然想起,在听雪楼顶,当她用冰刃抵住那个男人的脖子时,那个看似柔弱的、跟在他身后的“侍女”,竟是这样一个连“无心”都能随手斩杀的、深不可测的恐怖存在!如果……如果在听雪楼顶,自己真的动了杀心……
慕听雪不敢再想下去,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她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甚至比身上那足以致命的伤口还要让她感到恐惧。她这才明白,自己,这个自诩为顶尖猎手的女人,从始至终,都只是别人掌心的一个玩物。她的每一次试探,每一次表演,在对方面前,都只是一个可笑的、不自量力的拙劣把戏。那不是后手,那是绝手!
她所谓的“放过”叶笙,在白汐月面前,是何等的……可笑。她没有放过的是她自己,正是因为自己的天真,救了自己一命!
也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那冰冷的身体,再次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包裹。她艰难地睁开眼,看到了那个男人模糊的脸。他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她此刻狼狈而又脆弱的模样。她那颗久经杀戮、早已冰封了不知多少年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地、无可挽回地……融化了。安全感,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被人珍视的、温暖的情愫,在她那片荒芜的心田中,悄然生根、发芽。在她意识彻底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轻轻地、带着一丝颤抖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失去了亲如姐妹的侍女以后,她的世界只剩下叶笙了,抓住叶笙就仿佛抓住了她的全世界。
慕听雪的意识在一片温暖的、被淡淡药香包裹的宁静中缓缓上浮。痛楚,那些足以将钢铁意志都撕裂的、深入骨髓的剧痛,已经如潮水般退去,只在记忆的深处留下一丝模糊的余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于虚幻的安宁。她艰难地睁开眼,沉重的眼皮如同被水浸透的幕帘。最先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无影楼”那令人作呕的密室,而是一片柔和的、如同月华般流淌的淡金色。
华贵的金丝楠木雕琢而成的床顶,上面精细地雕刻着繁复的卷云纹,正中央悬挂着一颗鸽卵大小的夜明珠,散发着稳定而柔和的光芒,将整个侯府卧室都笼罩在一片温暖而静谧的氛围之中。
身下是柔软的巨大床榻,仿佛躺在一片云朵之上。鼻尖萦绕着一股清雅的安神香,混杂着一丝淡淡的、属于男子的、充满了阳刚气息的味道。这味道她并不陌生,是叶笙贴身的味道,此刻却像一张温暖的网将她那颗因背叛与追杀而早已冰封的心,轻轻地包裹了起来。
她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身上那套早已被鲜血浸透、破烂不堪的黑色紧身劲装,不知何时已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触感丝滑、轻柔得仿佛没有重量的素色丝绸寝衣。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精纯无比的灵力,正通过敷在伤口上的珍贵药膏,源源不断地渗入她的体内,修复着她那早已寸寸断裂的经脉与受损的五脏六腑。
当她尝试运转真气时,却发现丹田内的元婴竟萎靡不振,光华暗淡。那场燃烧生命本源的禁术,以及后续连番的重创,几乎耗尽了她的根基。原本元婴前期的境界已然跌落,勉强维持在金丹后期的水平,甚至根基不稳,随时有继续跌落的危险。
这里是……安国侯府。这里是……那个男人的府邸。记忆的最后,是那道并不宽阔、却毅然决然挡在她身前的背影。她,慕听雪,影二“青霜”,那个在刀尖上行走了半生,早已习惯了黑暗与背叛的杀手,在那一刻,竟体会到了一种名为“被守护”的感觉。
这份感觉,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温暖,温暖得让她那颗早已被冰封的心,都忍不住为之颤栗。
小苑……小虹……呜呜……仿佛内心在滴血……
两张天真烂漫的笑脸在她脑海中浮现,又瞬间被飞溅的鲜血所染红。她们决绝的背影,那句“我们不恨你了”,如同一根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她的心里,痛得她无法呼吸。她已一无所有。
她背叛了组织,组织没有再次放过她,情同姐妹的侍女为她而死。她没有了家,没有了任务,没有了那份在黑暗中潜行的身份。
“青霜”在此刻已经死了。死在了血色的夜晚,死在了小苑和小虹用生命为她铺就的逃生之路上。
活下来的,只是慕听雪。一个修为大跌、无家可归、无处可去、被整个世界所追杀的……孤魂野鬼。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华贵的丝绸枕巾。她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入柔软的被褥之中,压抑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声,从喉咙深处溢出。她哭了。这个杀人如麻、早已将情感视为累赘的女人,在劫后余生的这一刻,终于卸下了所有的坚强与伪装,哭得像一个失去了全世界的孩子。
就在这时,寝宫的门被轻轻推开。
叶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灵药粥,缓步走了进来。他听到那压抑的哭声,脚步微微一顿,随即放轻了动作,走到床边,将药粥放在床头的几案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因悲伤而剧烈颤抖的、纤弱的肩膀。不知过了多久,慕听雪的哭声渐渐平息。她察觉到了身边有人,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便要翻身而起,摆出防御的姿态。可她早已不是那个来去如风的影二,重伤与境界跌落让她虚弱不堪,此刻的她甚至不如一个凡人,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便牵动了伤口,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重新跌回床上。
“别动。”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按在了她的肩上,阻止了她徒劳的挣扎。那股力量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你伤得很重,御医说你至少要静养一个月,使用的灵药具有压制修为的功效,你就多享受享受凡人的生活吧。”叶笙的声音很温和,他绕到床的另一侧,在床沿坐下,与她平视,“醒了就先喝点粥,灵米熬的,对你恢复有好处,呃,其实我平时也爱喝这个,有点甜。”
慕听雪缓缓转过头,那双哭得红肿的桃花眼,此刻如同雨后被蹂躏过的花瓣,充满了脆弱与凄美。她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平平无奇、却又写满了真诚关切的脸,那颗刚刚被冰封起来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所有的语言都化作了更加汹涌的泪水。这一次,她不再压抑。她就那么躺着,当着这个男人的面,放声大哭。哭她死去的姐妹,哭她被背叛的命运,哭她一无所有的凄惨。
叶笙没有劝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袖。他知道,这个女人心里积压了太多的痛苦与绝望,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许久,当她的哭声终于渐渐平息,化作断断续续的抽泣时,他才取过一块温热的毛巾,轻柔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都过去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她那片冰冷黑暗的世界,“以后,有我。”她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纯粹的怜惜,她知道,自己……彻底沦陷了。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不顾身上那件松垮的、几乎遮不住任何春光的寝衣,就那么赤着双足,跪倒在了叶笙的面前。她深深地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他那双因惊讶而未来得及收回的膝盖上。
“奴家……慕听雪,已一无所有。”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于献祭般的虔诚。她仰起那张梨花带雨、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失色的脸,那双美丽的桃花眼中,是彻底的、毫无保留的臣服。
“此身已如无根浮萍,蒙侯爷不弃,收留庇护,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她顿了顿,那双曾手染无数鲜血的纤手,此刻却带着一丝颤抖,缓缓地握住了叶笙的手,将它引向自己那对因激动而微微起伏的、丰满而圣洁的雪峰。
“奴家愿以此残躯,化为侯爷手中最锋利的匕首,为您斩尽一切敌;亦愿化为侯爷掌中最卑贱的花瓶,任您随意把玩,绝无怨言。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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