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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24
四十一 妳在哪里
维多站在窗前,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拂过他的脸颊,却无法吹散他心底那股翻涌的痛楚。
他的琥珀色眼眸凝视着远处东京的灯火,眼神空洞而深邃,像是失去了焦点。
他的手指依然按在胸口,隔着西装内袋,那张照片的轮廓像是一根刺,扎进他的血肉里,让他无法忽视,也不敢触碰。
他闭上眼,脑海中却全是柚子的影子,那张带着甜美笑意的脸,那双杏眼里的柔光,还有她离开时留下的那张字条——“好好生活,永远只爱你”。这几个字像刀一样,刻在他的心上,每读一次,就痛一次。
他无法接受柚子就这么走了,毫无预兆,没有告别,甚至没给他一丝察觉的机会。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无坚不摧的黑豹,家族的腥风血雨都无法让他动摇,可她的离开,却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他的世界彻底摧毁。
他开始不眠不休地找她,从东京的每个角落,到她曾经生活过的每一处地方,他都不愿放过一丝希望,哪怕只是听到她的名字,哪怕只是瞥见一个相似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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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地方,是柚子家的顶楼加盖。
那间破旧的小屋,铁皮屋顶在雨天会漏水,窄小的窗户边总挂着一盆快枯萎的盆栽。
维多推开门的时候,屋内的空气带着一丝霉味,所有的东西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从未有人住过。
床铺上的被褥迭得整齐,桌上只剩下一支断了的铅笔,还有她曾经用过的几本旧书,书角还残留着她画下的小花图案。
他站在屋子中央,目光扫过每一寸空间,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攥紧,痛得无法呼吸。
曾经,他们在这里共度过无数个夜晚。
那时候,柚子总是穿着薄薄的细肩带小洋装,坐在床边,长发披散在肩头,笑着问他:“维多,你今天看起来好累,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肩膀呀?”她的声音软糯,像春风一样温暖。
他记得自己当时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却还是忍不住靠近,将她拉进怀里,感受她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的胸膛。
那一夜,屋外的雨声淅淅沥沥,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柚子的小手紧抓着他的衬衫,脸颊泛着羞涩的红晕,低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维多低头吻着她的唇,双手滑过她细腻的肌肤,解开她洋装的细带,将她压在窄小的床上,听着她轻颤的喘息,感受着她的温暖包围着他。
屋内的空气变得炙热而暧昧,铁皮屋顶上的雨滴声像是他们心跳的节奏,那一刻,世界彷佛只剩下他们两个。
可现在,这里空无一人。
床铺上没有她的温度,空气中没有她的气息,只有无边的寂静,像一把刀,狠狠刺进他的心。
他缓缓蹲下身,手指触碰到床沿,指尖彷佛还能感受到她的余温,可当他抬起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墙壁。
他闭上眼,眼角有一丝湿意,却被他硬生生压了回去。“柚子……”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而破碎,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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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地方,是樱花小镇的那间老爷爷民宿。
维多沿着山路走来,穿过树林,脚下的泥土还残留着昨夜的露水,空气中弥漫着樱花淡淡的香气。
他站在民宿门口,木门已经有些陈旧,门框上的漆掉了大半,露出斑驳的痕迹。
老爷爷坐在门口的摇椅上,看见维多,还是摇了摇头,叹息着说:“小伙子,她真的没回来过。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维多的心像是又被掏空了一块,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却没能走远,脚步停在了民宿后院的那棵樱花树下。
曾经,他们在这棵树下拥抱过。
那是一个午后,樱花瓣像雪一样飘落,柚子穿着白色的短裙,脚上踩着一双小白鞋,笑着扑进他的怀里,头发上还沾着几片花瓣。
她仰头看着他,杏眼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维多,你看,樱花好漂亮,就像在下雪一样。”
他低头看着她,没说话,只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
那天,他们在树下亲吻,后来回到了民宿的小房间,窗户开着,樱花的香气随风飘进来,柚子坐在他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颈,羞涩地吻着他的唇。
他脱下她的裙子,手掌抚过她细腻的腰肢,感受着她颤抖的呼吸,听着她低声的呢喃,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像是彼此的救赎。
那一刻,他甚至觉得,家族的纷争、东京的血雨腥风,都与他无关,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可现在,樱花树下只有他孤单的影子。
花瓣依然飘落,却没有人接住它们,没有人笑着扑进他的怀里。
风吹过,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他站在树下,黑色西装被风掀起一角,显得那么落寞。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泥土,彷佛还能看见他们当初留下的脚印,可当他伸手去触碰时,却只有一场空。他闭上眼,心底的痛像是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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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地方,是山区的那间小木屋,柚子曾经说过,那是她的“秘密基地”。维多沿着小溪走到这里,穿过后巷和树林,脚下的山路崎岖不平,空气中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小木屋已经破败不堪,木板上长满了青苔,屋顶的一角塌陷下来,露出一片灰暗的天空。
他推开门,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几张破旧的木椅,和地上散落的一些旧纸张。他站在门口,目光扫过这片废墟,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曾经,他们在这里躲过一场追杀。
那一晚,雨声在屋外淅淅沥沥,他们坐在木椅上,柚子依偎在他的怀里,后来他们吻在一起,衣服一件件滑落,维多的手掌抚过她的肌肤,感受着她的颤抖,将她压在木椅上,听着她的喘息,感受着她的温暖,两人的心跳像是融为一体。
雨声掩盖了他们的声音,却掩盖不了那份炙热的情感。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港湾,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残酷,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无所畏惧。
可现在,小木屋里只有一片死寂。
木椅上没有她的身影,空气中没有她的气息,只有破败的废墟,像是在嘲笑他的空虚。
他缓缓走进屋内,手指触碰到木椅,指尖彷佛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可当他转头,却只看见一片荒凉。
他的琥珀色眼眸里闪过一抹痛苦,像是黑豹失去了自己的猎物,孤独而绝望。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彷佛还能看见她当初的笑颜,可当他闭上眼,却只剩下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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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回到东京黑帮总部时,已经是深夜。
他的身影站在窗前,黑色西装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孤冷。
他的手依然按在胸口,隔着内袋,感受着那张字条的存在——“好好生活,永远只爱你”。这几个字像是他的救赎,却也是他的诅咒。
他知道,家族的内斗还在继续,堂兄弟多米诺的阴谋还在暗中酝酿,外部的威胁也从未停止,可他的心,却始终被柚子占据,无法挪开半分。
“柚子,你到底在哪?”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黑豹在黑暗中发出的低吼。他的琥珀色眼眸凝视着窗外的夜色,眼神里带着一抹无法动摇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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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收地
三年后,阳光洒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渔村,海风轻轻拂过,带来淡淡的咸味。
岸边的礁石上,一个小男孩正蹲着捡贝壳。
他的小手抓着一块光滑的白色贝壳,仔细端详着,阳光下他的侧脸像极了一只小黑豹,眉眼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小男孩名叫爱维,今年刚满两岁,长得几乎是维多的翻版——浓密的黑色短发,琥珀色的眼瞳深邃而锐利,皮肤带着健康的浅古铜色,虽然年幼,却已隐隐有种与生俱来的威压感。
刚出生时,村里人因为他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对他有些畏惧,甚至传言说这孩子带着不详。
有人悄悄说他是“异瞳”,有人说他像某种山林里的精怪。
但两年过去,这些流言渐渐散去。
村民们发现,这对母子不仅没有任何威胁,反而成了村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小爱维的母亲,深泽柚子,用她的温柔和智慧赢得了所有人的信任。
柚子如今在村长办公室当秘书,帮忙处理村里的大小事务。
这个小渔村多是老一辈人,不少人连字都不认识,更别说写信或与外界联络。
柚子成了他们的桥梁,帮忙写信、记账,甚至还教孩子们一些简单的知识。
她穿着简单却干净,常常是一件浅色棉布裙,搭配一双旧布鞋,棕色长发随意扎成低马尾,杏眼里总是带着笑意,肤色白里透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温暖的邻家感。
然而,尽管她的笑容总能安抚人心,村里的年轻男人,甚至一些丧偶的中年汉子,都对她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但柚子对这些示好从未动心。
她的心像是封闭的城池,谁也进不去。
这天清晨,柚子带着爱维来到海边。
爱维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小背心,脚上踩着一双小凉鞋,专注地捡着贝壳。
柚子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裙摆被海风吹得微微飘动,她低头看着儿子,眼神里满是柔情,却又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腰间挂着的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一本旧日记——那是她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也是她这些年来唯一的精神寄托。
“妈妈,看!这个贝壳像不像一颗心?”爱维举起一块心形的贝壳,声音清脆,带着孩童的纯真。
柚子笑着点头,伸手接过贝壳,轻声说:“像,很像。爱维真厉害,能找到这么漂亮的贝壳。”
爱维咧嘴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接着又低头去捡新的贝壳。
柚子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渐渐深远,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影子——那些她刻意压在记忆深处的人和事。她摇了摇头,试图把那些思绪甩开,低声喃喃道:“不能想,不能再想了……”
正当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柚子抬头一看,是村里的田边先生,满脸焦急地朝她跑来,手里还拿着一顶破草帽,边跑边喊:“柚子!柚子!不好了!村长出事了!”
柚子的心猛地一沉,连忙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沙子,朝爱维招手:“爱维,过来,我们回村里。”
爱维听话地跑过来,小手拉住柚子的手,母子俩跟着老张头一路小跑回了村子。
村里的气氛异常凝重,几个村民聚在村长家门口,低声议论著什么,脸上满是忧色。柚子一进门,就看见村长躺在木板床上,脸色苍白,嘴角微微抽搐,显然是中了风,气息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村长的妻子老泪纵横,坐在床边抹着眼泪,嘴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柚子皱眉,轻声问一旁的老张头:“到底怎么回事?村长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田边先生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是他的独子,田中太郎回来了。这小子在东京赌博,输得一塌糊涂,连村里最大的一块生态保护区地契都输掉了!现在黑帮的人要来收地,村长听了这事,气得当场就倒下了!”
柚子听完,脸色微变,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些不好的念头。
她咬了咬唇,朝屋内看了一眼,只见田中太郎跪在床边,满脸泪痕,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外套,瘦得像根竹竿,眼神涣散,像是吸毒过后的模样。
“爸,我错了……我真错了……”田中太郎哽咽着,声音颤抖,“他们给我吸了那东西,我毒瘾犯了,脑子一热就……就签了字,把地契给了他们……”
村长的妻子听了,气得拍着床沿哭骂:“你这畜生!那块地是村里多少代人的心血!是你爷爷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你怎么能就这么输掉!”
柚子站在一旁,听着这些话,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她知道这事非同小可,那块生态保护区是村里的命脉,不仅是村民们的渔场来源,也是他们抵御外来开发的最后屏障。
如果真被黑帮拿走,整个村子都可能毁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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