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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却暗自忍笑,知师祖此举乃是佯装不识,以掩水天教身份。我偷瞥娘亲,见她神色淡然,纱幕后美目波澜不惊,显然既是早已以灵觉察知师祖到来,毫无意外,又在视同陌路一事上远胜于我。
范从阳颔首落座,坐在我与娘亲对面,朗声道:“老夫不过一介书生,修史撰字,不通律法。此番欺君大案,波及朝野,老夫唯愿旁听,将案情始末载入九州风物志,以彰天子圣明,流芳百世。今日议事,老夫不置一词,权作旁观,免贻笑大方。”
我心头正有疑惑,却听娘亲传音道:“你师祖月前便已是从青州赶赴扬州,却又重蹈覆辙,恐怕是太宁炿传谕,欲将自己‘爱民如子’的事迹载入史册、传示百代。”
话音刚落,又听范从阳传音入密:“不错,仙子果然慧眼,老夫身在官场,有时也身不由己。”
霍再刍自然无法发现我们的暗中交谈,笑道:“范学士过谦了,有劳学士记录,既得昭彰圣上英明神睿,又可洗雪百姓冤屈,自是一大幸事。”说罢,请范从阳入座,堂中气氛略缓。
霍再刍轻咳两声,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依方才议论,有罪者皆按律处置,吕莫槐斩刑,赵钧恩凌迟,嘉首营中从犯等依律流放。虞龙野暂无实据,罪名不立,然不可轻纵,待数日后大审,再详加审问。”
屏风后玺王默然不语,堂中诸人点头称是,目光交错间似达成某种默契,隐隐透着几分弹冠相庆之意。
我心头怒火再燃,这分明是欲将虞龙野之事轻轻揭过!若非我与娘亲这外人在场,怕是早已皆大欢喜,结案了事。我深吸一口气,拳头紧握,正欲起身斥责这公堂之上的虚伪嘴脸。
未及开口,忽觉一只柔荑轻轻握住我的手,温软如玉,纤细修长,掌心细腻如丝,带着清凉却又温暖的触感,正是娘亲的玉手。
我心头一震,抬头望去,见娘亲缓缓起身,纱幕后雪靥清冷如霜,美目环顾堂中,气度高洁,宛若仙子临凡。她的声音清冷如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彻堂中:“诸位大人虚与委蛇,欲将虞龙野之事轻轻揭过,谢某不才,却愿自领此事,还天下一个真相大白,我与霄儿自会查明真相,届时取其项上人头,亦无需再知会朝廷,勿谓言之不预。”
此言一出,堂中如遭雷殛,诸人神色各异,霍再刍眉头微皱,似欲开口,却最终按捺下去,洛聿颖目光微沉,颜垂嘴角一撇,似有不屑,王嘉元仍旧笑意不改,刘望希面露惊色,似未料娘亲如此直言。
屏风后的玺王太宁澂低笑一声,意味不明道:“谢仙子好气魄,本王拭目以待。”
我心头怒火稍平,娘亲的玉手依旧紧握,似在安抚我的躁动。我凝视娘亲,见她纱幕后美目平静如水,却藏着洞悉一切的锐芒。范从阳抚须微笑,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似对我与娘亲的反应早有预料。
娘亲复又落座,玉手轻抚我的手背,传音入密:“霄儿,朝堂之事,盘根错节,今日之议不过权宜之计。虞龙野之事,娘自有主张,你我且静观其变。”
我点头应是,心中却暗自思量:娘亲与师祖皆在此,朝堂虽欲包庇虞龙野,江湖却自有公道。
吕莫槐、赵钧恩罪有应得,虞龙野若真有罪,我与娘亲必不容他逍遥法外。
堂中奢靡陈设,鎏金宫灯依旧流光溢彩,碧玉屏风后玺王的身影若隐若现,堂上诸人各怀心事,而我与娘亲并肩而坐,心灵相通,似已置身风波之外,只待真相大白,剑斩不平。
楚阳县衙议事堂内,碧玉屏风流光溢彩,鎏金宫灯垂珠叮咚,堂中诸人各怀心事,气氛凝重如冰。
娘亲一番掷地有声的言辞,宛若惊雷炸响,震得堂上诸官神色各异。
我随娘亲起身,正欲往堂外而去,霍再刍若无其事地开口,声音沉稳,毫无尴尬:“谢仙子,柳少侠,议事尚未终了,二位何故急于离去?不若再商片刻。”
娘亲清冷一笑,覆面轻纱后的美目如寒星,淡然道:“霍大人好意,在下心领。然而公堂虚伪,难容真言,我与霄儿自有主张,便不劳诸位费心。”
说罢,她玉手轻握我的手腕,柔荑温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引我起身,莲步轻移,径直向堂外走去。
我与娘亲未待霍再刍再次挽留,便拂袖而去,仅以淡然一礼敷衍告退,离开这满是官场腥臭的堂皇之地。
八抬大轿依旧停于府衙门前,鎏金轿身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珠帘叮咚,似在嘲笑方才堂上的冠冕堂皇。
我与娘亲回返拂香苑,天色已暮,苑内灯火初上,青石小径映着昏黄光晕,庭中花木摇曳,幽香阵阵。嬷嬷早已备好晚膳,庭中石桌上摆着三两盘清茶淡饭,与方才议事堂想必若有云泥之别。
我与娘亲相对而坐,嬷嬷退下后,庭中只余母子二人,黄昏暮光,映得娘亲白衣如雪,绝美雪靥一改方才的清冷,满是宠溺地瞧着爱子,令人心神宁静。
我却难掩胸中郁闷,夹了一筷子鱼肉,尚未入口便搁下筷子,叹道:“娘亲,今日堂上诸人,皆是官官相护之辈!那虞龙野分明与吕莫槐、赵钧恩沆瀣一气,背后更有当朝宰相撑腰,千千万万冤魂的性命,竟因腐权朽势而不得沉冤得雪?这朝堂公义何在?”
“霄儿切莫如此气恼。”
娘亲闻言,美目微动,解下面纱凝视我,秋水般的目光中带着无尽温柔与宠溺。她玉手轻轻覆上我的手背,纤细修长,肌肤欺霜赛雪,莹莹如玉脂凝成,指尖泛着粉嫩,似桃花初绽,掌心温热,细腻如丝,似要将母子间的深情尽数传递。
我心头一暖,怒火稍平,只觉这柔荑的触感如春风化雨,润泽心田,只见娘亲美目温柔如水,带着无尽宠溺,声音清冷却满含柔情:“霄儿,不唯朝堂之事,千年以降,人人皆是如此。譬如娘对霄儿,必将尽心尽力爱护,倾尽一切而不悔;然彼辈为私利而庇护同僚,不顾黎民百姓,自然有愧天下,令人齿冷。然若说冤魂无望沉冤得雪,却也未必。”
我闻言心头一亮,希冀地看向娘亲,只见仙子嫣然一笑,玉靥如冰雪初融,温柔中透着胸有成竹:“既有娘与霄儿追查此事,必不让那些冤魂默默消失于尘土。若朝议律法无法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娘与霄儿自会以江湖侠义,令虞龙野伏诛于世道公义之下。此乃侠义之志,正是江湖存在的意义。”
此言如雷贯耳,我心头郁愤一扫而空,只觉天仙化人的娘亲不仅温柔似水,更有豪情万丈,侠义不逊旁人。
我不禁脱口而出:“有娘亲做孩儿的娘亲,孩儿真是三生有幸!”
“霄儿这话说得语无伦次,却尽是些甜言蜜语~”娘亲闻言,先是轻嗔,随即玉手轻抚我的头顶,温柔中满是欣慰与宠溺,天籁之音柔声道:“娘才是,有霄儿这样的儿子,乃是娘此生最骄傲之事。”
我心头一暖,起身绕过圆桌,轻轻拥住娘亲。仙子纱裙曳地,体香清幽如兰,柔荑回抱住我,母子静静相拥,烛光映照下,似一幅温馨画卷。
我将头埋在她香肩,感受那欺霜赛雪的肌肤,温软如玉,只觉心魂俱醉,世间万物皆如过眼云烟。
虽是灵肉相拥的亲密,却无一丝邪念,只余心魂相契的宁静。
正沉醉于这片刻温存,庭外忽传来一声朗笑:“谢仙子当真舐犊情深,老夫叹为观止!”
声音沧桑却饱含中气,再不复方才议事时的明哲保身之意,抬眼望去,只见一道绯袍身影如鬼魅般浮现于庭中,须发花白,气度儒雅,正是龙渊阁大学士范从阳,亦是我师祖,水天教羽玄魔君!
娘亲神色如常,缓缓分开,却仍与我十指紧扣,凝起一双美目冷冽如霜,声音清寒:“我与霄儿相依为命,轮不到阁下阴阳怪气。”
范从阳苦笑一声,抚须道:“仙子何必如此火气?老夫不过随口一言,无意冒犯。”
娘亲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翻起旧账:“你打伤霄儿之事,尚未与你清算,今日来此,总不会只为逞口舌之快吧?”
我见娘亲与师祖一如既往剑拔弩张,心中无奈,却知二人皆为我好,只得默然不语——当然,若是二人当正要分个泾渭,我还是毫不犹豫选择娘亲这一方……
“仙子权且揭过此事,日后必有交代。”范从阳故意咳了两声,目光转向我,笑道:“老夫此来,实则欲问子霄,今日堂上见闻,观感如何?”
我叹了口气,郁闷重又升腾:“师祖何必明知故问?官府用度奢靡无度,朝堂之上官官相护,虞龙野罪行昭然,却因权势庇护而逍遥法外,如此公堂,令人心寒。”
范从阳哈哈大笑,声音震得庭中花木微颤,而后目光炯炯地瞧来:“子霄所言极是!朝堂腐朽,世道不公,你可愿改变这等现状?”
我皱眉沉思,点头道:“自然想改变!然而……谈何容易?”
我正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范从阳接口道:“子霄所虑,乃是此事有万端,不知该如何着手,是也不是?”
我心头一动,如何不知他意欲招揽?却也好奇水天教的宗旨,点头道:“请师祖指教。”
“这般朝廷实已僵朽倾颓,难以回天,倘若只是灭亡它,不说易如反掌,却也只差振臂一呼了;然而,手中武力兵卒,可以兴替江山,却无法永固社稷。”范从阳捋须沉吟,目光深邃:“例如,古来孙武灭诸国,赵武灵王留百战之军,然白虎王朝五代而亡,国祚未尝长久,可见要害不在此处。我自中功名以来,修史撰字,遍观三朝百代,灭亡之因,皆因百姓手中无钱粮,朝廷失民心,民变遂起,万丈便似高楼顷刻倾塌。”
我若有所思,试探道:“师祖之意,新的朝廷,当让百姓有钱可用、有粮可食?”
范从阳颔首:“不错,此乃根本。然仅此不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朝,开国之初,皆有富庶盛世,然时移世易,盛况难续。究其根本,在于取税无度。一亩田产十石,开国时朝税仅一石,后渐增至二三五石,乃至七石,佣主抽租更甚,百姓焉有活路?故欲解此弊,需一股力量,抑或一种意志,确保百姓所得。”
“确是此理,高高在上的官吏们多拿一斗米,黎民百姓就少吃几顿饭。”我陷入深思,试探道:“依师祖之意,金銮殿上需要有贤明之君以安黎庶?”
“是,也不是。明君在位,自是社稷幸甚,然则明君之后却未必是明君,只因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血脉传承,难保天子代代贤能。”范从阳喟然一笑,信手拈来,“太祖、太宗、仁宗、怀宗,皆与民休养,然光纯德化短短四十年,便将二百年国库气数败尽,诚为鉴也。”
我深以为然,顺势道:“故而立太子时,需选贤任能,而不以嫡长为重?”
“子霄此念,已然远胜庙堂上的酸朽腐儒,只是还欠缺些许见识,须知,选贤任能,需有贤能可选——”范从阳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君不见朱雀朝玄宗帝裔稀薄,仅有一位圣质如初的皇子可择,却又哪里分得出什么贤与不贤呢?诸臣别无他法、拥护他登基,以致诸王造逆、战火纷起,一代王朝就此由盛转衰;本朝德臻帝更是以剪除异己而登大位,也无法分辨他到底是贤或不贤。”
“因此选贤之道,尚有不足。”
师祖此言鞭辟入里,句句在理,我囿于见识浅薄,已跟不上他的思路,只得追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范从阳目光如电,沉声道:“当选贤能于天下,而非囿于君王一族、天子一脉!”
此话一出,如惊雷过顶,大受震动,我脱口而出:“这不是……禅让!?”
范从阳抚须颔首:“正是!史前三皇五帝,禅让天下,奉著有贤能之名、先黎庶于己者为君。如今皇帝却以为有名则有实,登大位便自称明察秋毫的至圣,实乃窃天下神器而掩耳盗铃之辈,令人发笑!”
我大受震撼,却思绪如飞,顺着问道:“可如何确定一人足够贤能?若登大位后不愿禅让,又当如何?”
范从阳道:“此乃水天教存在的必要!以教中之力,遍察天下贤明,选一能为百姓谋福祉之人,并确保大权禅让顺利交接。”
我正心潮澎湃,却闻娘亲天籁,清冷开口,声音如冰泉罄玉:“阁下又如何保证水天教选出之人必是贤能?抑或水天教自身,果真愿选天下为公之人?”
我心头一震,醍醐灌顶,范从阳方才的气势为之一顿,俄尔摇头叹道:“仙子所问极是。依老夫设想,教中之人皆须有先天下之忧而忧之心,方能确保践天子位者以社稷为先——然正如仙子所料,老夫亦无十足把握百年之后,水天教仍奉此道、遵行不悖。”
仙子美目寒光一闪,玉手与我紧扣,十指相缠,温软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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