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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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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婚】(49-60)(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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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达千言万语,所以此时也不必多言。

    “凌汛危险,而且会反复发生,此行曹州,一定要安全为上。”

    徐庭玉颔首,“春儿妹妹,我知,我知。”

    仰春看了眼天色,太阳还在斜上方,并未到正午。

    她牵着徐庭玉的手,拉着他走到书铺后院的雅间中,“走,我们后头说话。”

    徐庭玉宽肩阔背,长腿长手,高大挺拔有松柏之姿,此时却任由一只小燕不费力地叼走。他勾着唇角,被她拉至后院。

    “你来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见你在讲事情,不便打扰。”

    徐庭玉本来只想告个别,告知仰春自己的去向。从一楼望过去,她侧着面庞,专注而澎湃地谈论,是别样的生动和认真。

    他便不让木生去通传。

    他不想打扰。

    他只想贪恋地多看一会儿。

    但是此时,春风又重新拂过他的面颊,他整个人都暖意融融,人也就放松下来。

    仰春惊呼,“你来唤我便是,怎可干等?”

    徐庭玉眸色渐深,如沐春风般温和。

    “非干等,很生动。”

    他的眼眸盛满春水,眨眨眼便要漾出来。仰春受不住,踮起脚尖试图捂住他的眼眸,“别说那话。”

    然后神色一变,“可是,庭玉哥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们正在守孝,还是热孝期间,圣人夺情徐伯父还可以理解,却夺情了二哥哥,这是奇怪其一。就算徐伯父任职吏部,二哥哥任职工部,凌汛赈灾需要工部出面,可是工部也不是非二哥哥不可,非必要夺情热孝期官员,圣人如此做不怕礼部的和谏臣的批驳吗?这是奇怪其二。就算二哥哥有治水只能,圣人担忧曹州局势,委屈二哥哥夺情,但你并无官职,又不在京城,圣人未必知道你,按理说更不该让你去,也不知你的才能,又如何点名叫你和二哥哥去呢?这是奇怪其三。”

    仰春蹙眉。

    虽然徐庭玉一直想治水,苦于没有机会参与,但机会来得这般突然且不合常理,还是忍不住叫她深思。

    徐庭玉长臂一揽,将她轻轻揽在怀中,轻笑道:“父亲和兄长也觉得奇怪,所以已着人去打听了。不过旨意上说即日出发,想来就算打听到什么,我也已身在曹州河畔了。”他又刮了下她的鼻梁:“小小年纪,别皱着小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父亲和哥哥在官场素来低调,并无仇怨,想来没人害我们。而且就算有诈,我求仁得仁,也不觉遗憾。”

    徐庭玉一直想参与到治水之业中,年少时见水患之下人间惨剧时便已立志,后伴随徐庭礼遍走天下后更加矢志不渝。苦于不能入朝为官,一直未曾实现。如今有了机会,他不疑惑是假的,但是对于理想的追求让他不追求解惑。

    “春儿妹妹,只是辛苦……”

    仰春懂他的未尽之言。

    只是辛苦她。

    仰春将手臂环住他精瘦的腰身,将面庞埋进他结实的胸膛里,嗅着他身上清淡的竹香,学着他的语气道:“庭玉哥哥,非辛苦,很支持。”

    他的胸膛传来一阵颤动,是闷闷的笑声。

    二人依依不舍地相拥,直到太阳又爬了一截,快到午时。

    徐庭玉才放开仰春。

    “我在热孝,不能与你做亲密之事。”

    所以想亲吻她,但不能。

    只能克制地——

    以他的额头抵住她的,灼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唇鼻。

    “仰春。”

    他轻轻唤。

    -----------------------------------------------

    (五十五)  来信

    徐庭玉走的第十天,传回来一封信。

    “春儿妹妹,我已安全到达曹州。原是这次凌汛受灾情况十分严重,圣人叫主事的官员勿论情况,能用者不拘一格地任用,有人荐了我。”

    “去岁冬,齐鲁之地朔风凛冽如刀,黄河冰凌如刃。自腊月起,冰壅水怒,济北叁州首当其冲。河伯夜发雷霆,冰排互撞声闻十里,浪击如雷,竟将城池西郭石堤摧作齑粉。”

    “十余日前,冰洪破曹州北门而入。城垣半圮处,悬冰垂如獠牙,冻毙者逾千,尸骸皆覆霜甲。”

    “城内水高及檐,屋宇倾颓者十之叁四,市井间冰棱倒竖如枪林,间有婴童襁褓冻结梁柱之上,惨不可言。”

    “四野尤甚,麦苗尽没于玄冰之下。曹县良田万顷,经旬日冰沙淤积,竟成不毛盐碱之地。灾后不过半月余,饿殍载道,斗米千钱。官府虽开仓赈济,然杯水车薪。有司奏报'亡者六千余口,损屋舍叁万楹',然乡野间十室九空,实难计数。”

    他又交代了一行人的情况后,写道:

    “此番受灾,圣人叫白马书院学子辅助赈灾,昨日,我见柳兄协助张理事确定赈灾规划。特写与你,愿你不要担忧。我和柳兄皆好。”

    “昭昭云端月,此意寄昭昭。春儿妹妹,我会尽力而为。”

    仰春将信件反复看了几遍,为徐庭玉的描述而忧心。

    在现代,凌汛已经不是严重的灾害了,无人机和卫星遥感会实时监控,如果有冰凌阻塞的情况就会安排爆破。气象局一般就会解决,基本不会上新闻。

    仰春最后一次接触到凌汛还是大学时老师在讲地质灾害。

    她绞尽脑汁地回想,从凌汛的产生,到灾后冰棱的清理,再到赈灾百姓的方法,最后是凌汛的防治方法,凡是她能想起来的,都尽数书写于徐庭玉。

    “庭玉哥哥,自你身赴曹州,我心甚忧,于是托人请教打听数位有治水经验之人,并查阅各类书籍,找到以下条列,望有助于你。”

    “盖凌汛者,乃阴阳相搏所致。每岁冬深,朔风锁河,冰厚一尺。待孟春阳气初动,上游解冻,下游仍旧冰封。上游之冰被水带下如万马脱缰,下游未解冻似铁闸横江,铁闸拦冰,水不得泄,于是成为凌汛。”

    “凌汛会反复出现,盖因冰未疏通,所以赈灾之事,首在破冰。”

    “择壮丁持叁丈缠铁的长杆捣碎冰隙,此谓‘打冰龙筋’。”

    “让民丁列阵传递冰砖,昼夜不息,碎冰投于背河洼地,可保旬日不融。”

    “至于安抚灾民,我想朝廷的官员们自会做得好,无外乎扶弱,强捐,用壮,控疫,安魂。”

    “若我再寻到什么方子,再记录与你。”

    “至于你说‘昭昭云端月,此意寄昭昭’…”

    “月亮已经你的心意说给我听了。”

    “恰如灯下,故人万里,归来对影。”

    仰春将信纸小心地折好,想要封存,又把它拿了出来。

    她已练了好几日的字,有进步,但只有一点点。

    细看能约莫认出她在写什么,但乍一眼看去仍旧是墨迹一团又一团。

    她无奈地叹气,将信揣在怀中,打算明天给抄书的先生们代笔一下。拿出字帖,拨了拨灯芯,把光拨得更亮,加练了两个时辰。

    *

    仰春这些时日忙得脚不沾地。

    她本想让柳北渡帮忙物色合适的印刷坊,但是曹州凌汛,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且不说声誉的影响,光是那些官员和圣人就不会让。

    主动捐出避免了清算,也能为自家谋取长远的利益,但是柳望秋那,就会得到不少美名。

    所以他收到消息后立刻就将柳家的存粮、冬衣和药物等物汇集到一起,一个车队一个车队的送往曹州。

    姑苏城每年都风调雨顺,很少有人祸天灾,城内存储的余量并不是很多。他送走了姑苏和附近城池的存货后,又亲自带着商队向南方收粮收衣,再运往曹州。

    仰春觉得无所谓。

    他在就帮她寻寻,若是不在,自己一家一家看过去也没事。

    好在柳北渡虽南下了,他培养的那些掌柜的还在,很快将姑苏城附近的所有印刷坊的消息都集齐了摆在仰春面前,仰春说出自己的要求后,办事的人立刻将这些的七八分都筛去,留下六家。

    仰春这些天已带人去看了四家,也并不合适。

    今天她会去看看最后两家,若还是像以前一样,要么规模太大、要么规模太小、要么技术太差、要么漫天要价,她就要重新再筛筛前头那几十家了。

    -----------------------------------------------

    (五十六)  考察印刷坊

    “二小姐,今日要去再把最后的两家看了吗?”

    李掌柜笑着问道。

    这些日子,书铺关门装修。

    按照仰春和他合计的那般,现在正在让木匠量尺寸好做那两个顶天立地的大柜子。两人分工极好,仰春去看印刷坊的事宜,李掌柜在书铺里盯着装修的匠人不要耍懒。

    仰春颔首,“这就准备去看了。”

    李掌柜连忙道:“只您和荠荷姑娘可不成,像前几日似的,多带些人过去。”

    书铺里就一个木生,自然走不开,也不顶用。但是柳府的家丁不少,带上十个八个才安心。

    明眼人都知道,这柳二小姐是柳老爷爱护的眼珠子。

    这边她要什么,那边柳老爷就下令给办,还亲自督促进度。可以随意支取银子和调配人员的柳纹印都给了她,想来是要培养柳二小姐接手他的生意。

    李掌柜心想,这可是未来的家主,须得小心保护。柳老爷带队南下前还亲自来敲打他,一切以二小姐为重。若是在他这里出了问题,他赔上全家的性命想来都不够的。于是又忍不住嘱咐一句:“再安排点人在暗中照应着呀。”

    仰春也不托大,这古代也没个天网摄像头,真是被抢了还好,若是没了这条白得的小命,就太愧对老天的奖赏了。

    她可不敢考验人心,相信人性。

    于是让随行的下人回柳府点了十数个功夫好的家丁,又让十数个家丁沿途跟着,才换上一身樱粉长裙,奔着其中一个印刷坊去。

    这个印刷坊是仰春最寄予厚望的。

    它在姑苏城外西北角五里处的一个山坳里。这座山里树木茂密,种类繁多,适合做纸张的构树大面积分布,包括宣纸的主要材料青檀也在山阳坡上有所生长。毛竹,淡竹也随处可见,这两种竹类又可做雕版、又可做纸张。

    更难能可贵的是,在印刷坊的十几米外,就是一条宽大的河流。且位于阳面,无论是浸泡,漂洗还是晒干都非常方便。

    地理位置和环境条件仰春都很心仪,只需再考察一下规模是否合适和技术是否符合要求即可。

    当然,漫天要价也不行。

    十几个家丁都骑马护在两侧,只有仰春和荠荷坐在马车里。

    夏初的温度已然不低,马车里空间小,空气难免闷热。

    仰春想要把袖子撸起来凉快一下,惊得荠荷连问:“是手臂哪里不适吗?”仰春就得无奈放下。

    她让荠荷将车帘和车帏都卷起来,穿堂风微微赶走一些闷热,但还是不若在外面骑马吹风来得舒适。

    仰春看着那一匹匹高头大马,决心要把学骑马这事提上日程。

    好在虽然闷热,但五里的路程,一盏茶的时间就走到了。

    仰春打量着眼前的坊子,心里不禁暗暗满意。

    眼前的印刷坊是个三进的院落,屋顶覆青瓦,檐下设一溜气窗,有灰黑色的墨烟从气窗里汩汩涌出。大门是木头的,不太气派,倒是门上头那块匾很是气派。朱红色的底,鎏金的四个大字——守拙书坊。

    有一家丁去敲门,没一会儿,里头就出来一个中年的男人。见着一溜穿着一样,骑着高马的壮硕汉子,吓得连忙就要关门。还是仰春开口阻止,他才停下了动作。

    “这位兄长请慢,我们是听说您这印刷坊要出售来相看的。您不要害怕,实在是家父担心我一个女孩儿出门,所以带多了些人。”

    张刻这才透过虚掩的门缝定睛看去,果真见两个女子站在一群男人中间。其中粉裙的气质非常,是刚刚说话的人。另一个绿裙的挽着粉裙的,退后一步侍立。

    俨然是小姐和丫头。

    他这才放宽心,将门打开了,仍有瑟缩地道:“张某失礼了,小姐快请进来说话。”

    仰春被荠荷搀扶着走在最前头,容着张刻领路。

    空气里满是独特的香气,是松烟墨香与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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