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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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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婚】(49-60)(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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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为主调,混合着新纸竹浆的清甜。仰春忍不住深深地嗅一口气,问道:“张兄长,我们这印刷坊是如何安排的?”

    张刻答道:“我们坊里分前坊,中庭和后库三个院落。前坊里头最大,有东西两进,一个正厅和一个后罩房。”

    张刻一边说一边小碎步领着,用手指指着道:“东厢房是刻板工坊,正厅是印刷堂,西耳房是活字库与校勘阁,后罩房是造纸处和装帧院。”

    “我们所有的印刷都在前坊里完成。中庭天井处凿水井一口,用于造纸漂洗和工匠们盥洗。”他顿了顿,“工匠们也住在中庭。”

    “后库里储存的仓库、废稿间、杵墨处和祠堂。工匠们每早给梓潼帝君供奉后就去杵墨处研磨‘十万杵墨’,确保墨胶充分溶解后才会回到前坊开始印刷。”

    仰春点头,见这里头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分区很清楚。

    虽然中庭因为的生活区将前坊和后库隔开了,但是也可以理解,因为工匠们需要用水井,这样最方便。

    “坊里现在有多少人?”

    张刻不假思索地答道:“六十八人。”

    “为什么要售卖呢?”仰春问道。

    张刻搓了把脸,蹙着眉头很是低落地道:“最开始是四十几个工匠们住这,后来工匠们娶妻生子,地方就不够了。有一些工匠索性带着妻小离开了,剩下的人虽然留下,但是干不完任务。上次天正书局的单子,不仅没有酬劳,还要赔付未按规定时间交付的违约钱。”

    荠荷闻言不解地闻道:“这四周都是荒地,也近着小河,为何不建些屋子给工匠们居住?”

    张刻表情顿时恨恨起来,“这位小姐不知。如何不建,是只要我们建了,就会有官府的人说这土地是有主的,不许我们建屋子。”

    仰春蹙眉。

    还涉及到地契问题吗。

    这很是棘手,即使是放在现代,地皮的掰扯也最烦恼。

    如果土地的问题解决不了,那这个坊子也是个烫手山芋。

    张刻又叹道:“天正书局也要来买我们的印刷坊,但是他只是想要我们的技术,一旦给他们学到了,就会把工匠们都遣散。这些工匠们都是我父亲时候就跟着我们的了,如果遣散了,他们该怎么办,我父亲的心血该怎么办。”

    仰春有点云里雾里,但是随着张刻走进中庭,也就明白了。

    一屋子老弱病残孕。

    荠荷也忍不住感慨:“张先生,合着离开的是青壮年,留下的都是老头老太啊。”

    张刻尴尬地笑:“也并非都是老头老太,也有他们的孩子们,年轻着,手艺也好,从小就在坊子里长大。”

    仰春:……

    “所以天正书院的订单有问题?”仰春问道。

    张刻幽幽地叹气,悲伤地颤动着眼皮,“小姐敏锐。”他似很恨,“当时他们说要得急,给的钱也多,我们想着紧赶慢赶是赶得出来的,便接了,以为辛苦几个月但是可以挣够一年的钱,是个很难得的单子。谁知道他们给的书籍,前头基本都是正常的,后头尽是些没有雕版的书目,我们怎么赶也不能完成。”

    “你的价位是多少?”

    张刻小心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仰春,才喏喏道:“如果你能答应还让这些工匠住在这里,以后都不撵他们走的话,就是一千两;如果你不要他们,就是三千两。但是前者我们要去官府立字据!”

    仰春轻笑一下,并未言语。

    张刻见她神色不动,心里七上八下,自己就先砍了价,“便宜个百八十两也不是不行。”

    仰春并未接话,而是转向前坊的方向。

    “先看看你们的技术再说。”

    -----------------------------------------------

    (五十七)  树上的男人

    一行人呼啦啦地行进前坊。

    仰春一进去,四下里一看,刚刚因为地皮的扯皮而犹豫的心又坚定起来。

    东厢房里叁面开窗采光,沿墙设十张榉木雕版台,台面斜置油灯架。刻刀按大小悬挂于木架;墙角堆迭待刻的梨木、枣木板,以石灰水浸泡防虫。

    正厅里八张带槽口的杉木印刷桌,桌长六尺,槽口右侧嵌活动木辊夹纸,左侧卡放待印雕版。

    西耳房里十二座柏木转轮排字盘,按广韵分部存放陶泥活字,字格贴「东钟」「江阳」等韵目标签。长案上摊开官刻监本周易正义用以校对。

    小小的前坊里,不仅拥有雕版印刷,甚至还有活字印刷!

    仰春是查看过自己书铺里的书的,五分之一是竹简刻字的,通常是些古籍和孤本;五分之一是手抄书,内容就比较杂了,有志怪话本,有山水游记,也有一些个人书目;五分之叁是雕版印刷的书籍,通常都是启蒙类和经史子集。

    李掌柜说过,他们不是姑苏城里最大的书铺,但是算是书籍比较多的书铺。

    但是他们的书铺里一本活字印刷的书都没有。

    而她在这里竟然看到了一个一个小的陶泥活字,且非常有秩序地按照韵目排列,可见制作者有比较成熟的想法了。

    她顿时将张刻拉进西耳房,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道:“这是何物?”

    张刻挠挠头道:“这是天正书局下订单时,我们现刻雕版实在来不及。所以有个老工匠的儿子就说,我们可以准备一些字的模板,到时候无论什么文章只要把需要的字拼在一起,就可以印刷了,虽然前面准备字时费些力气,但是可以重复使用,而且比做雕版省力得多,也不怕雕错浪费时间和材料。我们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雕了字放在这里。但是不确定可行不可行,就先用了陶泥。不过这里的字才只有一千余个,还得再刻。”

    仰春指着陶泥活字追问道:“这就是天正书局设局想要买的你们的技术?”

    张刻道:“那倒不是。这个只是我们的尝试,还未成功。他们想买我们的雕版。”他沉思了会儿道:“我们有存四百多套雕版。”

    也就是四百多本书的印刷空间,这个数字实在不小。

    别说这四百多套雕版的价值,就是这活字印刷的意义便是可以历史书讲一整页的了。真正值钱的,便是这群有经验、有手法的匠人。

    仰春立即和跟随而来的掌柜们拍板,“剩下那一家不用去了,就这家守拙书房。价格不用下压,再准备出一千两留作契金。愿意与我定契的,现在去官府与我签订二十年契约,当即发放银子,叁十五岁至四十五岁的每人二十两,四十五岁至五十五岁的每人十五两,五十五岁以上十两,十五至二十五岁的十叁两。此后每月月银按照工时和工龄不同发放,最低一两,最高不限。具体的事宜会有人来告知你们。”

    “至于地皮问题,我会去和官府解决。今后不需这般挤在中庭,会给你们一个好的居住环境,只要你们能专注于这书坊里的活计。”

    张刻头发昏,觉得天上掉馅饼不过如此。他谨慎地怕这里有诈,为着手下的工匠们考虑问道:“小姐所言算话?”

    “自是。”

    “可以白纸黑字去官府公证写下吗?”

    “可以。”

    “若是之后再进书坊的?”

    “一律按照这个标准,这是最基础的,做得多,做得好,做得有创意,自然还有更大的赏。”

    张刻眼冒星光地问:“什么是有创意?”

    仰春指了指那堆陶泥活字。

    “这个就极好。先用这种形式排出一版叁字经给我看。”

    张刻高兴连连地给仰春作揖,随后兴冲冲走近逼仄拥挤的中庭。没多久,中庭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仰春没管他们如何高兴,带着荠荷往外后。临了交代其中一个掌柜:“收购之时,不可剥削,不可压价,手续齐全,流程正规,有拿不准的事来和我商量。”

    掌柜们不敢对仰春懈怠,抱拳称是。

    *

    确定好了印刷坊的事,且还有个这么大的收获,仰春只觉神清气爽。

    晚春时节,垂杨蘸水自成诗。

    青石驳岸蜿蜒如游龙,条条丝绦垂悬若碧玉帘栊,新抽的嫩芽在熏风里舒展成半透明的翠绡,映得春水都染了叁分青碧。

    春风和暖,莺歌虫鸣。

    仰春见世间春和景明,不由去想,此时曹州的徐庭玉一切安好否。

    “二小姐,今日顺利,要不要我们沿着河堤走走再回去?”

    荠荷将水壶递给她,仰春接过来喝了一口,点头道:“今日天气温和,走走极好。”

    春花浪漫,有李花还有海棠,仰春很想掏出手机拍一张,但是转念一想,美景不可辜负,没有手机有眼睛呀。

    于是她转着圈地在这一片花树林里寻摸一颗最大最繁茂的海棠花树。

    转了一圈,见这棵树比别个树都粗上大半圈,当即选定它了。

    仰春站在树下,将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摆成矩形,假装成摄影机,对着一团又一团的,嫩粉色的海棠花,眯起一只眼睛,假装对焦。

    她心里默念:咔嚓。

    但旋即,她就在她手的缝隙里,看见茂密海棠花掩着一个男人。

    仰春顿时惊呼:“有人!”

    家丁们顿时抽出腰间的武器围了上来,为首的将仰春往身后一掩,问道:“人在哪里?”

    仰春颤颤巍巍地指向树间,“那里。”

    春风拂过所有人的衣袂,连带着海棠花都颤动起来了,那人却还是一动不动。

    荠荷害怕地缩在家丁的身后,“不会是尸体吧?”

    仰春闻言,反倒没刚才那么怕了。

    这可不是现代,可不兴什么保护现场。突然出现在她们附近,还躲在树上,不确定那人是活是死,她可不放心。

    于是吩咐道:“去两个人,把他弄下来。”

    有两个身手矫捷地一跃上树,将那人带下来扔在地面。

    那人发出一声忍痛的闷哼。

    仰春这才看清,是一个穿着红色铠甲,满面血污的男子。

    他的胸口处还在往外洇血,看不清面容,只是那鼻梁极为高挺,因为疼痛而咬紧牙齿,带动得颧骨至下颌的线条紧绷如名匠凿刻得石刻。

    仰春打量他,心里揣度——约莫是被人追杀才躲到树上。

    这种出血量,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他,只怕没过一会儿,他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为首的家丁姓庄,名坤,此时贴近仰春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二小姐,我们救与不救?”

    仰春思考了下,道:“先搜身。”

    这人身穿铠甲,定是军营中的人,身上应该会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如果验证是个好人,就救他,若不是,且再将他放回树上。

    庄坤闻言道“是”,大步上前将地上的人铠甲剥了,在他的胸口,袖口和腰间一顿摸索。

    过了会儿,从那人胸前掏出一团白色的丝织物和一枚玉佩。

    “二小姐,只有这两物。”

    仰春先看玉佩,只见上头刻着一个铁画银钩的“林”字。单看这个“林”字,都有一股金石之气扑面而来,刻这玉佩之人,定当不是凡人。

    庄坤也看见了,沉声道:“莫不是林家军的人……”

    “林家军的人可救吗?”

    庄坤又扫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若是林家军的人,可救,当救,必救。林家军巍巍如山,旌旗所指,敌人闻风丧胆。乃大启朝镇国之军。”

    仰春若有所思。

    “那白色的是何物?”

    庄坤一楞,半晌才羞赧道:“好像是女子之物。”

    仰春定睛一看,只见庄坤展开一件兜衣,白色,上绣蝶恋花的图案,在兜衣的右下角,还绣着一个“春”字。

    荠荷睁大了眼,惊呼了一声。

    仰春:“……把他给我绑回去。”

    “人放在马车里头,把这附近的痕迹清理干净,带回柳府恐怕惹麻烦,先把人带回书铺。只作我看坊子归来之态即可。”

    -----------------------------------------------

    (五十八)  要不石头剪刀布?

    马车轱辘轱辘地进城。

    仰春和来时一样,照旧让荠荷把车帘勾起来,她一边写日后印刷坊的奖励细则和制度要求,一边让荠荷给她熏香、端茶点。

    她们的脚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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