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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无苦雨(母子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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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无苦雨(母子1v1)】(1-20)(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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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书,朝贺昀微笑:“谢谢你,贺叔叔。”

    贺昀摆手,带他到走廊尽头一间琴房,里面摆了一台fazioli,略有划痕,显然上了年纪。柯遂打开琴盖,问他:“贺叔叔,你也弹琴吗?”

    “小时候练过,但后面荒废了。”贺昀说:“练到你这个水平,一定不容易。”

    柯遂诧异:“你听过吗?”

    “听过呀。”贺昀笑了笑:“不过——你应该不知道。我陪你妈去的,在澳门,应该是你爸家给你弄的演奏会吧。你当时就这么点高。”他扬手,比到胸口位置。

    柯遂难以置信:“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我们坐在观众席,当时没开灯,不然你爸那边的人得把她赶走了。”贺昀继续说:“你妈嘴硬心热,别看她不怎么对你嘘寒问暖。我跟她以前去听德国一个什么大师弹巴赫,她坐五分钟就走。有些人就是听不进古典乐,但她那天听你弹琴足足两个钟头,大夸特夸真好听。”

    贺昀摇头笑笑:“我说拜托,之前那德国大师也弹的这些曲子,都是巴赫。”

    柯黎当时气鼓鼓的:“他弹的能和我儿子一样吗?”

    柯遂沉默地抚摸琴键,有些恍惚,半晌他轻声说:“谢谢你,贺叔叔。”

    “小事。”贺昀说着,过去想拍拍他肩膀,但被柯遂不着痕迹避开。他有些尴尬,不过想起柯黎说这孩子性格内敛,又若无其事把手收了回去:“有空帮我在你妈面前美言几句哈哈。”

    柯遂低头:“我知道。”

    他又问:“贺叔叔要和妈妈结婚吗?”

    贺昀倏地一惊:“你妈告诉你了?”

    柯遂摇摇头:“我猜的。”

    “不一定。”贺昀笑着看他:“我充分尊重她的意见,那你呢?怎么想的?”

    “也看她吧。”他目光挪移回琴键,一心向学的模样。贺昀见状离场,顺便给他鼓劲:“那我走了,加油练,下次再和你妈一起去听。”

    他走后,柯遂浑身松弛下来,面色转冷。光亮如鉴的钢琴映出他的面容,琴声断续清脆,不是惯弹的巴赫,是德彪西的雪上足迹。

    用过晚饭,柯遂推辞了半天贺父贺母往他怀里塞的红包,跟柯黎坐车回家。柯黎给司机放了假,晚上特意没喝酒。柯遂坐在后座,车窗外,景色如烟滑过,交织点点都市华光,转眼不见。他看了半天,听柯黎骤然问:“你觉得贺昀他爸妈怎么样?”

    “他们很好。”柯遂如实说。

    前方红灯,柯黎拉起手刹,漫不经心问:“如若他们做你爷爷奶奶呢?”

    “妈妈。”柯遂忽然说:“我可以说实话吗?”

    柯黎哑然。她抬眼,望了眼后视镜,两人视线交错在模糊的镜面中。柯遂正目不转睛看着她,他眼窝太深,阴影笼在眼睛上,莫名有种深渊似的晦暗。

    她快速别开眼,紧盯着数字闪烁的红灯,再一次感到不安,和令人心悸的荒唐。

    “柯遂。”她故作冷静地说:“你答应过,不会让我为难。”

    柯遂依旧望着她,直到灯跳转成绿,他才转开视线,淡淡道:“我都无所谓。”。

    柯黎扳动手刹,把手放回方向盘。窗外夜色起伏不定,犹如海潮。她静静凝视着,在黑暗中,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第4章 慈

    自从见过父母后,贺昀剩余的假期总跑到柯黎家蹭饭,美名其曰“爱上她家阿姨做菜的口味”,实则增强存在感,好让母子俩习惯他日后的存在。柯黎无语:“每天看到你真烦。”

    贺昀一呆:“现在就烦透了,七年之痒怎么办?”

    “已经认识七年了。”柯黎随口一提。

    “不。”贺昀正经起来:“是七年九个月零三天。”

    柯黎瞟了瞟认真吃饭的柯遂,瞪他一眼:“我警告你,不要再说什么土味情话,多说一句就滚。”

    “没有。”贺昀无辜地看着她:“七年九个月和七年不太一样,四舍五入就是八年,比你和柯遂认识的时间还长吧。”

    提到他,柯遂神情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即他垂下头,继续夹菜吃饭。

    贺昀后知后觉失言,几次欲开口挽回一下在柯遂那里的评价,都在柯黎眼神示意下乖乖闭嘴。等柯遂吃完,说回房间了,他才懊悔:“他该不会讨厌我吧。”看来后爸之路道阻且长。

    柯黎放下筷子,不予置评。

    贺昀垂死挣扎:“你说要不要和他解释。”

    “没必要,他本来也……”柯黎迟疑片刻,揉了揉眉心,继续说:“本来也不会特别在意。”

    贺昀舒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说他本来就讨厌我。”

    柯黎垂下眼帘,静默了片刻,说:“别多想,不过这几天别过来,等孩子上学再来吧。”

    假期最末几天风平浪静,柯黎开车送柯遂上学,两人全程无交流。下车的时候柯遂问她:“妈妈,下次我什么时候回家?”

    “寒假?”她转头看他,戴着墨镜的脸上看不出神情:“在学校更方便学习,也能交到更多好朋友。”

    柯遂不语。

    “好吗?”她和他商量,语气温和但不容置疑:“我觉得这样对你更好。”

    他在校服衣袖里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唇角弯起,对她笑了笑:“……好。”

    “乖。”柯黎回过头,已经是尘埃落定的口吻:“有事马上给妈妈打电话,我很快过来。”

    一切看起来是这么自然、美满,母慈子孝,母亲为计深远,孩子温顺听话,没有任何有违常理耸人听闻的地方,再正常不过,再普通不过。甚至在他进校门回首时她的车仍然在那里。柯黎放下车窗,对他挥了挥手,然后把车开走了。

    教室里早上零零星星来了几个人。和高考班不太一样,国际部就算高三也松弛闲散得多,墙上贴着各色颜色醒目的英文标语,某些地方还做了恶作剧意味的改动,譬如e替换成cum,人人路过皆偷笑。班主任大发雷霆,下令整改后仍有漏网之鱼挂在墙上,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青少年这些无意识宣泄的性躁动、刺激性话语仿佛永远与柯遂绝缘。他性情温和,和每个人都相处得不错,又维持一定的距离感。像湖水,表层被太阳晒热了,再往里,依旧是凉的,猝不及防叫人冻一下。因此没有要好的朋友,也不需要。他翻开一本伍尔夫写的英文小说海浪,专注阅读。

    “柯遂。”那几个讨论的同学抱着本杂志过来,带头的是一个叫林旭的男生,兴致勃勃对他说:“这个人和你好像!”

    柯遂瞥一眼,是条犯罪新闻,标题浮夸写着:“方氏四公子入狱!曾为争夺产业谋杀亲叔……”

    以及永远不会少的桃色传闻:“据说这位风流四少和他年轻的姑母……”

    “林旭。”其中一个叫于瑶的女生指责他:“你也太过分了,不能说同学和杀人犯像……”

    林旭毫无恶意,闻言讪讪道:“你们刚才不都这么说,怎么到他面前就……”

    于瑶涨红了脸,正欲反驳,忽听柯遂说:“他是我以前的堂哥。”

    几位同学讶异地睁大眼睛。

    “啊?”异口同声。

    “看不出来。”林旭扫过几条四少荒唐事迹,不止有他,还有这家里其他人,不乏惊世骇俗的事。又看一眼柯遂:“你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柯遂没说话。

    “那他蓄意谋杀的这个亲叔,也是你的叔叔伯伯?”杂志上写,他给亲叔叔的私人飞机动了手脚,导致坠毁,机上四人全部丧命……这位亲叔叔也绝非善类,林旭补充说。传言他不认生母——一位俏丽的葡萄牙女郎,任由她穷困潦倒自生自灭,年纪尚轻重病而死。

    柯遂说:“是我爸。”轻描淡写,若无其事。

    几位同学五雷轰顶,急忙和他道歉,柯遂摇摇头:“没事,我和他们早断绝关系了,没感情,现在就我妈一个亲人。”

    “但在澳门开赌场应该很挣钱,听说那个赌王挣了上万亿呢。”林旭说,语气几分惋惜,几分羡艳。天真的少年并无辨别善恶美丑的能力,只知道那是一笔天文数字,常人不可企及,也难以想象。

    “或许吧。”柯遂说:“我更喜欢跟着妈妈。”

    “我知道。”于瑶说:“你妈妈特别漂亮,上次她来家长会我们都注意到了。”

    这话反而让一直神色平淡的柯遂微笑。男孩的面庞逆着晨光,阴影半覆,冰雕玉砌一般,但带着春季似的明媚,尤为好看。

    女孩一怔,赧然地扭头离开。围着她的那群好友们甩开柯遂一拥而上,大大咧咧拉着她嬉笑打趣。柯遂垂下眼,收敛起笑容,继续轻轻翻动书页。

    第5章 棋

    柯遂在食堂吃饭时,碰见原来高考班的同桌宋睿,对方兴冲冲朝他挥手,端着餐盘走过来,笑说:“好久不见。”又环顾四周:“都在看你。”

    相貌优越的人不论在哪里都是视线焦点,尤其他有异域感,愈发眩人眼目。以前因为柯遂,宋睿被迫陷入这些若有似无的打量窥探中,曾为此苦恼,后来柯遂被调走舒坦了。现在又一次被拽回来,总觉浑身不适,不由暗暗佩服柯遂心理素质之强。

    柯遂早已视若无睹:“有吗?”

    “不少。”宋睿吃一大口饭,含混不清地说:“你走了,大家都说班级颜值水准断崖式下跌,一个个盼着你回来。”

    柯遂礼貌回复:“谢谢,不过太夸张了。”

    “真没夸张。”宋睿说:“对了,我们一直都弄不懂你怎么去国际部了,你成绩不是很好吗?靠高考也能去前三的学校吧。”

    “我妈想让我出国。”柯遂神情平淡。

    “那怎么之前还让你备战高考,不准备出国那些考试?”宋睿百思不得其解:“这不就浪费了两年。”

    “不至于浪费。”柯遂说:“我准备得来,她也相信我。”

    “好吧。”宋睿感喟:“幸好你聪明,英语也好。”

    柯遂不置可否,他恰巧吃完饭,放好餐盘后,本于同学的情分,坐回去等宋睿。按照往常,他吃饭会给柯黎发张餐食照片——因为严重食物过敏过,她很关心他的饮食。

    他草草翻动微信,柯黎并没有给他发任何讯息,朋友圈止步于三天可见。

    或许随手能刷到,她偶尔会发自己一些照片,或者一些商业杂志的文章,柯遂都会毫无遗漏地看完、读完。

    他刷新几下,没加多少好友,首页都毫无动静,直到终于有条跳了出来。宋睿恰巧瞥见,讶异地啊一声。

    “这是谁?”柯遂妈妈他认识,但旁边那男人没见过,他不假思索:“有点般配。”

    出于教养,柯遂向来不会让别人抛出来的话落地,以免尴尬,这次罕见地没有搭理。他沉默望着那两张照片。第一张在多年以前,他未曾见过的柯黎,她和贺昀站在一道斜坡上,年轻气盛,当年流行的卷发大耳环,批发的背心。长发松散,像野兽艳丽的皮毛,无视世俗拘束。另一张或许是今天,同样的地点,相似的不可征服的神情,着装不再大胆,但一身锋锐始终未减。

    贺昀配了两个字“八年”。

    八年瞬息万变,比如他们身后的风景,绿油油的稻田、拥挤破败的城中村,陡然拔起栋栋高楼大厦,又比如一个懵懂的稚童即将变成独立的大学生。但也有些是不会变的,比如同甘共苦的爱人、患难与共的战友,就像他们——贺昀想表达的应该是这样。

    “欸等等。”宋睿喊住他:“你怎么就走了。”

    柯遂提不起精神继续对话,把手机收到口袋,敷衍了句还有事下次见,转身出了食堂。

    这道斜坡是个着名的拍照打卡点,背后是s城一片繁华的商业街区。柯黎对此兴趣缺缺,而贺昀非要在这里停车,拉她摆姿势让司机拍照:“太久没来了,正好留个纪念。”

    “这个地方有什么好纪念的。”

    “一点仪式感都没有吗?上次来这里正好是八年前的今天。”贺昀抬眼看她满脸“浪费时间”的表情,自顾自替她回答:“确实没有。”

    好不容易拍完照,上车后贺昀背对车窗忙着修图,弄完后献宝一样拿给她看:“多么有意义的一天。”柯黎瞥一眼,问:“你屏蔽了柯遂吗?”

    “你上次不是说他不在意吗?”贺昀摸不准这母子俩的心思。柯黎语塞,聪明反被聪明误。贺昀说那还是屏蔽一下吧。她靠到座椅,也打开手机看微信:“算了,也没什么。”

    她盯着手机屏幕若有所思,贺昀凑过来,看她打开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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