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无苦雨(母子1v1)】(21-40)(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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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对他的定位始终停留在搭档。情欲与工作之外,再多的动心都不曾有过——虽然对别人也没有。
所以在宾客起哄当众亲一个的时候,她首先跃出来的念头是抵触和回避,连脸上机械式的微笑也都消失殆尽。贺昀看出她不愿意,凑过来的脸硬生生停滞在半空,随即转向众人,开个玩笑糊弄过去:“订婚就亲,那结婚没有保留节目了,不行。”
柯黎心里舒了口气。
这场喜宴简直度日如年,捱到七点半终于结束,明眼人都能看出当事人之一有多敷衍。贺昀失望但依旧没写在脸上,不仅鞍前马后送她回去,而且留了一份巧克力蛋糕给她:“专门为你儿子定制的,回去拿给他。”
“下次好好休息,好好睡觉,不能再神游天外了。”贺昀嘱咐她的同时高情商地表达自己的不满。柯黎听出弦外之音,下车时说:“今天没做到位,结婚我会记得。”
贺昀立刻被哄好,蹭的一下坐起,笑着对她说:“没事。”
“那走了。”柯黎拎着蛋糕,头也不回往家门口走去。
透过车窗望着她,贺昀其实期待她回头。
不过真要这样,也不是她了。
他收回目光,慢慢长出一口气,仰头靠在座椅上。
还没回家,在走廊上,柯黎的心已经开始七上八下。
理性告诉她现在已经把柯遂和自己拉回各自的康庄大道上,每一步都按照预先想法走,可谓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
但感性不免愧疚。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起初错误的教育方式导致他误入歧途,现在又在用冷酷绝情的手段告诉他,那歧途明明白白是一条死路。
置之死地而后生,可他是她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孩子啊,怎么可能不跟着一起痛?
握住门把手,柯黎胸口起伏,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柯遂仍在沙发上,轻声唤她:“妈妈。”
“嗯。”她走过去,没看他,把蛋糕放到桌上:“吃过晚饭了吗?”
“吃了。”
她坐到他旁边,隔几寸距离:“这是贺昀给你准备的蛋糕,如果没吃饱,可以试试。”
她原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乖巧地拿过去,拆开:“谢谢妈妈。”
看来他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心情糟糕。
胸口压的巨石终于卸下,柯黎感到放松,语气也舒缓不少:“那快吃吧,是你喜欢的巧克力。”
“好。”
柯遂安静地开始品尝,他吃相斯文,动作优雅——当然也可能是柯黎的母爱滤镜,她在一边看着他吃,微笑问:“好吃吗?”
“我很喜欢。”
“我去问问贺昀他在哪儿订的,以后也给你带。”
柯遂点点头,送了一大块到口中。柯黎望着他,忍不住胡思乱想,会不会是因为孩子太懂事,所以伤心她也看不出来?
于是,她小心翼翼问:“宝宝,现在还觉得,妈妈不爱你了吗?”
他下午那句话着实刺痛了她。
柯遂摇头,他又舀了一大勺蛋糕,几乎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
“但是妈妈。”他说:“我觉得,只有我生病,你才最爱我。”
生病?柯黎错愕。什么生病?
她还没问,陡然惊觉他呼吸急促,喘息沉重,仿佛沉于水中,快要窒亡。柯黎怔住,立即反应过来,连忙环住他肩膀,紧紧抱着他,促声喊:“……柯遂!柯遂!”
然而呼声并未叫他从昏沉里清醒。他奄奄一息瘫在她怀抱,竭力睁开双眼。涣散的瞳仁仍旧紧紧圈住她,神色恍惚,无知无觉。
在她惊恐的眼眸中,最后一幕是他身上疯狂蔓延的血色疹痕。
第24章 瘾
柯遂过敏反应极其剧烈,柯黎目睹过一次,仍觉触目惊心。医院走廊弥漫消毒水味道,似刀片,一圈一圈在鼻腔搅动。灯光惨白,伴随一阵呜呜的机器噪音,听了让人心里发慌。
坐不住,她在走廊上绕圈,头昏脑胀,甚至起了满背虚汗。晚班医生终于从帘后出来,满脸疲惫喊她:“孩子妈妈。”
柯黎立即迎过去,差点摔一跤。她扶着长椅冰冷的金属把手,焦灼问:“医生,孩子怎么样?”
“他送来的时候已经喉头水肿,差点窒息,再晚一步可能有生命危险。”医生严肃望着她:“没注意蛋糕里有榛子酱吗?”
柯黎张张唇,喉咙涌上铁锈味:“……没有。”她捂住脸,整个人垮了般坐到长椅上:“是我失职了。”
医生叹了口气:“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明天早上能醒。以后……多关注他的饮食吧。”
“我明白了。”她双眸紧闭,嗓音发哑:“谢谢医生。”
医生走了。
走廊又只剩下她一个人,鼓动的凉风吹得她四肢发寒。柯黎睁开眼,呆呆扫视墙上花花绿绿的标语和海报。仿佛回到数年前,柯遂也是害怕被她遗弃,宁愿选择过敏被送入医院。
那天,她在医院外抽了一晚上的烟。
戒断反应趁虚而入,气势汹汹卷土重来。柯黎无意识摩挲手指,揉动发胀的额角。肢体动作转移不了瘾,她伸手到手袋,摸索之前剩下的半包烟。
没有火机,火机早被她丢了。
但手里又摸到一个冰凉类似火机的物件,柯黎错愕,把它拿了出来,唇角勾起又放下。
柯遂送她的订婚礼物。
他早把一切算好了,不是么?她、贺昀,包括柯遂自己也身在局中——不论是他以命相抵的谈判,精心策划的过敏,还是此刻出现在手边的火机,无一不再提醒她——
有些瘾渗入骨髓,戒不掉的。
她也一样。
手机铃声打碎寂静,贺昀来电。柯黎瞥一眼,拿起包,穿过漫长的通道,到医院门口接听。
“你刚刚发信息跟我说明天上班请假,出什么事了?”贺昀觉出不寻常:“需不需要我帮忙?”
“没事。”柯黎说:“我在医院,柯遂他突然……流感发热。”
“这么严重?”贺昀诧异:“我过来看看……”
“不用了。”柯黎打断他:“我一个人就够了。”
“那明天给你们送饭吧。”
柯黎默然片刻,说:“好,先挂了。”
手机重新塞回手袋,手指又触到那根烟,柯黎实在忍不住,抽出一根。
燧石碰撞,点燃,雾起。微细的夜风中,白烟缭绕。柯黎抽了几口,看到有人过来,又掐灭,丢到垃圾桶里。
来者也是一个医生,白大褂,银边眼镜。柯黎下意识抬眼跟她对视,发现异常眼熟。
对方也认出她来:“柯黎?”
“韩医生。”是她当年咨询亲子关系的那位心理医生。
“以前和你说过,叫我韩凝就好。”韩凝颔首,朝她走过来:“怎么这么晚在医院?”
又补充:“如果不想说,可以不回答。”
平心而论,柯黎对这位医生观感极为复杂。她确实教会她良多,也有效帮助她和柯遂拉近关系,但最终,成品是一段畸形且濒临崩溃的感情。
但她仍存一丝希望——说不定韩凝能挽救,甚至逆转,毕竟她既是见证者、倾听者,也是专业的医生。
于是她说:“柯遂生病了,我怀疑他在自我伤害。”
韩凝皱眉。
她神色凝重起来,沉吟半晌,温和地说:“愿意现在和我聊聊吗?毕竟你之前是我的来访者,我有义务提供帮助。”
“老规矩,所有谈话内容都严格保密。”她强调。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诊疗室,这里较医院其他诊室温暖、日常许多,陈设雅致。柯黎却丝毫没有放松,依旧紧绷。
韩凝沏茶,端到桌上:“坐下吧,稍微放松一点。”
沙发很软,一坐下,就如流沙让人深陷其中。柯黎不适应,旋即直起身坐到边缘,脊背绷得死死的。
韩凝微笑:“你太紧张了,做几个深呼吸缓解一下。”
柯黎照做。只是,这仍然对她没有任何作用。她神色恻然,令韩凝想起许多走进这间屋子、面对孩子一筹莫展的母亲。
她打开电脑,找到两年前留下的档案,边看边问:“我记得你当时说你们关系已经到理想状态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柯黎捧起茶杯。茉莉茶香涌溢,雾气弥漫于眼前。数度欲开口,却怎么也无法出声。
她羞于吐露。她难以启齿。
第25章 乳(微h)
没生育过的人很多会认为,女人只要生育,那必然会产乳,供给婴儿每日所需的养分。柯黎在生孩子以前也这么觉得。其实不然,有相当比例的产妇泌乳不足,先天乳腺发育不良,靠催乳剂也没有用。
不巧,柯黎正是其中一员。
所以她没喂过奶。或许堪称幸运,毕竟抛开母职神话的赋魅,母乳喂养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婴儿的吮吸类似一种原始的撕咬、或者像寄生藤死死依附在母体上吸血,贪婪、不知餍足,常常咬得血肉模糊。
但柯黎感受到的是缺失。
每当她抱他在怀,一遍遍逗他笑的时候,保姆往往走过来打断她,说太太,孩子该吃奶了。
他被抱离她怀抱的那一瞬间,她总觉得不舍与失落。
明明我才是他的妈妈啊。柯黎常这么想。
这样的分离不知道上演过多少次。最后一次,是在离婚官司生效以后,孩子也是这样硬生生从她手中夺走,像血淋淋被割下一块肉,留下一道空白缺口,如被蛀空。无法弥补,难以释怀。
那感觉是——痛。很痛,比生他的时候还要痛。
因此等他回到她身边,她经常拥抱他,仿佛这样就能填补数年的缺失。亲人的意义就在于血脉相连,相互温暖——虽然,她的母亲依然恪守传统那套,从不用肢体表达爱意。但柯黎经过西方教育洗礼,从不这么觉得。
那么,是这些拥抱的问题吗?
他每次一进家门,她就微笑着抱他。他由最开始的僵硬到主动环上她的腰,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到她肩头。由于柯遂猛然拔高的个子,这些拥抱最后都变成长手长脚的他将她包裹,她蜷缩着窝在他的怀抱。
偶尔睡前在卧室,他们正聊天,气氛融洽。他的手便自然地环上来,弯下腰,将她往床上带。身体重心全然松弛,头埋在她颈窝或胸口,鼻尖隔着布料抵住乳房,硬嵌入软,吐出热气。
她不会往龌龊想,只会觉得他在撒娇,再正常不过,小孩嘛。然后放松地抱住他,轻轻抚摸他的脸或鬓发。
这些都习以为常,不足为道。
不过有一次例外,是柯遂要参加比赛,从早到晚都在练琴。柯黎下班回来,发现他竟还在琴房苦练。彼时夕阳透过窗帘,漏下橙红光晕,将小小的房间凝结成琥珀。四周很安静,唯有乐音在滞慢地跃动。
她给他倒了杯水,劝他休息。
他似乎很焦虑,一边喝水,留一只手在琴键上辗转不停。柯黎音痴,听不出音调间的差别,只觉这声音一改先前的流畅,断断续续,杂乱无章。
“怎么了?”她走过去问:“很紧张吗?”
“有点。”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垂下头,脸依偎在她颈边。“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第一。”
温热气息触及皮肤,渗入肌底与她血脉交融。柯黎觉得痒,下意识避开,他又不依不饶凑了过来,唇贴在她颈侧,如羽毛如丝绒的触感,轻软而缠绵。
她纵容下来,没有躲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尽力就好。”
“不行。”他声音都闷在她颈间这片狭窄地带:“你会去听。”
“宝宝。”柯黎温言道:“你已经是妈妈的骄傲了。”
他没有回话,柯黎搜肠刮肚,尽力想出一些鼓励的话絮絮说着。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唇继续在她皮肤一寸寸逡巡,沿着脖颈的弧线连绵到锁骨,最终隔着布料落在她乳间。
一阵温热的触感裹上乳首,电流般窜往浑身上下。柯黎一愣,来不及辨认是错觉还是现实,柯遂已经从她胸口仰起头来。
“你……”发生的事超乎预料,她无法组织词句,震惊地望着他。
“抱歉。”柯遂低垂着眼,睫毛颤动:“我太焦虑了,只有咬那里的时候……会好一点。”
柯黎怔了怔,渐渐明白过来。
不是不能理解,科学早就揭开谜底——不管是弗洛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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