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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漫漫且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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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漫漫且徐行】(1-11)(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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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驱蚊草,再趁着尚有天光,拉绳打桩,架好睡棚,忙碌一阵后,才回火堆旁,吃起烤鱼。

    鱼肉鲜美,猴儿尝得急,烫了嘴,赶忙喝些茶。

    待饱足口腹,星光也点映了黑夜,猴儿数数繁星,添了些新木,倦意蹒跚的晃入睡棚,拍打草席,拉起蓑衣当被,甫一躺下,便沉沉睡去。

    一夜安逸。

    星月画弧。

    天未亮,雾气浓。

    猴儿给虫鸣鸟语唤醒,取了遮布凝聚的露水,抹洗脸,再用馀烬闷了锅稀米,拔桩收帐,麻利收拾妥当后,坐回火推前,拾起铁锅,又被米汤给烫了嘴。

    「这不是猴哥吗?」

    猴儿闻声抬首,只见三两人影从远处走进,在雾气中显露熟悉面孔。

    「猫大、猫二、猫幼。」猴儿招呼,那是邻坊采药户的三兄弟。

    「猴哥这回采些什么?」猫大背着竹篓,与两个弟弟围在猴儿身前。

    「阿爷脚肿得凶,想采几株冰针草回去给他敷敷。」

    三兄弟恍然,猫二连忙道:「不晓得什么缘故,好些草药都没了,山上尽是风砂走石。」

    「啥?!」猴儿急得站起身:「你们这番也都没采着?」

    「还是有的。」猫大宽慰道:「就是得绕到峰后,再往上些,越过林线,才有观音叶、桔梗、甘草、牛膝。」

    「得爬那么高?」猴儿苦脸,这恐怕得再多爬一天山。

    「猴哥缺什么?」猫二看着猴儿着急的模样,猜问。

    「没想到这回得登顶,口粮少背两日。」猴儿摊手。

    「这有甚,我们要下山了,还有多的几块饼,便给猴哥了。」猫大示意猫幼转身,从他背的竹篓中,取出一包面饼。

    「这怎么行??」猴儿头晃,手也晃,看得猫二都快晕了。

    「行,邻里相助,应当的。」猫大把饼塞到猴儿的行囊,猫幼亦是跟着傻笑。

    「那就多谢你们了。」猴儿躬身弯腰。

    「没什么。」猫大笑了笑,摆摆头,便欲离去:「我们还得赶着市集,先行勒。」

    「好。」猴儿点点头,又赶忙说:「王二叔昨日在山下寻我要些观音叶,你们可直卖予他。」

    「好勒。」猫大回首,笑道:「谢谢猴哥。」

    「没事,我才谢谢你们的饼。」猴儿看着囊中的饼,心中默默想着,这回承了几位弟弟的情,下山可得想法子还了。

    别了三兄弟,猴儿两大口把米汤喝完,收拾干净便继续踩着木栈而上,越往上,风越凉,好在日出后驱散些许寒意,加上行走间体热出汗,倒也不愁冷了身子。

    不过想着得多爬一日,猴儿的步伐不禁就快了些,正午时便至山腰亭,石亭无人,倒有几条野狗趴卧,见了猴儿,欢快地摇起尾巴,吠声不断,猴儿分了些口粮给黑狗、花狗、白狗,自己也咬了几口,这回口舌总算不用受烫。

    木栈尽头紧接土径,再往上也只剩土石小径,黑土狗陪着猴儿爬了一段,便在汪声中折返,猴儿则继续又往上爬了两日,总算才过了林线。

    沿途猴儿越爬越是心惊胆颤,不想这天灾连巫峰都遭殃,树横歪倒,落石泥泞,出了树林,上了稜线,更是满目疮痍。此外,山巅峭寒,猴儿先是穿起棉衬,又觉不足,再套上簑衣挡风。

    峰巅如猫二所言,草地植被似遭飓风连根拔起,光秃峭壁只留沙砾,猴儿依猫大指示,寻迹绕行至峰后,可那山峰另一面,竟是如牛梨耕过,沟渠横竖斜划,挠破头仍想不通是如何成此模样,但相比前峰,总算有些许绿意杂生。

    猴儿顶着骄阳低头寻着药草,徘徊伫足,寻得几株,就采几株,反覆弯腰起身数次,不禁冒了些汗,便褪去棉衬,只披蓑衣。往常这般心劳,半日便能采满的竹篓,这日却连一半都填不了,尤其那冰针草更是一株难觅。

    走着,晃着,不知不觉又往深处绕行。

    忽有细针映入眼帘,猴儿喜上眉梢,三步并两步,绕过土丘,正要弯腰拔采时,却猛然吓得跌坐在地。

    只见一佝偻漆黑身躯,似人似鬼,双眼猩红,枯坐在前。

    「大神大量,饶了小猴儿,无意打扰大神,求大神放小猴儿一马。」猴儿赶紧求饶。

    上山存敬畏,遇怪遇灵遇魍魉,一律称神。

    「??」猴儿瞥眼偷看,细看,再三确认。

    是人。

    猴儿松了口气,按了按胸口。那是位蓬头垢面的大叔,虽然衣衫破旧焦黑,满眼血丝,但至少身影清晰,亦有吞吐气息。

    「大哥打扰了。」猴儿欠身低头:「嘶??那??呃,这株冰针草能否让给小弟?」

    「??」大叔不答,仍旧呆望。

    「那我就不客气囉?」猴儿走上前,缓缓伸出手。

    就在他将要碰到冰针草时,黑影如电,抓上了他的手腕。

    「啊!」猴儿被大叔一扯,身子踉跄,却也看清那土丘前立着石碑,上写爱妻??

    猴儿赶忙跪地,闭眼磕头,也不管右手被抓着,大声求饶:「多有冒犯,大哥见谅,小人不知是坟前,请大哥见小人无知,恕罪则个。」

    磕头三次,砰声作响,按压的手一松,猴儿抬眼偷瞧大叔,见他仍一动不动,赶忙逃离此地。

    待跑回前峰,猴儿才回过神,拍胸喘气,安抚情绪。

    过好一会儿,才渐渐舒缓静心。

    本想着此番境遇,应赶紧下山的猴儿,却又不知是想到什么,竟缓缓跺足回到坟前,见那黑影依旧枯坐,径自悄悄朝土坟拜了拜,犹豫再三,才轻声开口。

    「我知大哥很是伤心。」猴儿低头。

    「我爹娘走时,也如您这般,只是??」

    「只是。」

    猴儿有些哽咽,尤硬着嗓开口:「我爷爷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若??放不下,他们也难安眠,我是很想放下,很是用力的放下,但心却堵得慌,爷便劝我,不如到处走走,或许能??」

    「你说什么?」

    猴儿张嘴,看着突然扯着嘶哑嗓音开口的大叔,竟是忘了回答。

    第五回 绵绵有路谁留我

    「那个??」愣了一下,总算清醒的猴儿赶忙道:「我阿爷说,人死不能复生。」

    大叔摇首。

    「你若放不下,他们也难安眠。」

    大叔再摇。

    「我心堵得慌,阿爷劝我,不如到处走走,或许能散散心。」

    「是了。」大叔血目瞬间倘泪,喃喃低语:「下山??走走。」

    猴儿不敢应答,一阵冷风袭来,冻得猴儿一个激灵,欠身道:「那小弟先告退了?」

    大叔不答,只是看着石碑。

    猴儿等了片刻,便转身离去,不过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叫唤。

    「你想这株冰针草?」

    猴儿赶忙回身:「是勒。」

    大叔随手拔起坟前的药草,朝着猴儿抛去,猴儿赶忙接下,又躬身致谢。

    看了看猴儿如此恭谨,大叔便多嘴了一句:「此物虽唤做『冰针』,外敷却是极热。」

    「是勒。」猴儿点头如捣蒜:「我阿爷扭伤了脚,便是想给他热敷几日。感谢大哥提点,敢问大哥贵姓?」

    大叔闻言颔首,又看回石碑,久久才哑着嗓说:「江。」

    猴儿又等了稍许,见大叔真的没了吩咐,再次道谢,才转身离峰,经此际遇,又费了三日下山,只是回村后,不晓得是在山上被冷风一吹,冻了脖颈,还是被那大叔可怖模样,吓了魂魄,竟是染上风寒,跟他阿爷,一同卧床三五日,才渐渐回了元气。

    此先按下不表,回头看那枯坐大叔。

    大叔自然便是月郎,江潇月。

    自雷劫那晚后,他抱着晴儿在山巅看了七次的东升西落。

    接着葬了晴儿,怎么葬的他自己也不甚清楚,只是立完碑,双目茫然,本想吹曲送她一程,却连声都发不出。

    于是便又在坟前坐了七日。

    又七日。再七日。

    直至猴儿撞见他,方被点醒。

    醒是醒,但仍旧留恋,在坟前烧了好些金纸,一一细数过往那些美好,又洒了些奠酒,如此再犹疑数日,才终于下定决心。

    「下山吗?」他问了问石碑:「山下甚是无趣,但若是??晴儿所愿,便走一回。」

    他吻了吻碑字,缓缓起身,一脚迈出却是踉跄,险些摔着,再迈亦是不稳,如此摇摇晃晃,险些动摇了心志,直自双脚血气通顺,行走无碍,才决然下山。

    土径溼滑,他如履平地,木栈破旧,他健步如飞。山腰群狗本在领地卫守,闻了气味,见了影,竟是夹着尾,躲在石亭里瑟抖不出。

    江潇月拾级而下,看似间庭信步,却半日便抵山脚。只是下了山,顿时又不知该往何方,驻足木牌地图前,游移不定。

    他掐指一算,眺望牛铃村的方向,冥冥中的牵引,似乎遥应猴儿便在那村中,正当江潇月打算去探望他口中的阿爷时,却隐约听到远方传来一声娇叱。

    握了握袖中的木箫,他深吸口气,举步朝着声源寻去。

    晴雨峰下有两座庙。

    一座山神庙,往来旅客均会上香,附近村民也定期维护,甚是干净明亮。一座荒废破庙,本是供奉此方土地,怎奈小庙隐密山林,加上年久失修,早无香火。

    声响便从破庙里传出,江潇月赶到时,并无惊动外头站哨的蟒汉,闪身绕到庙后,隔着木窗,窥视里头的动静。

    只见两三人绑着一位女郎,地上躺着一具死尸,倒着一位少年,还有几把桃木剑。

    看到桃木剑,江潇月便知晓这是自己的种的因,那日化劫阵被狂风破去,想不成其中四把倒是被眼前这群人所夺。

    「你再不说,连亵裤我都要脱下。」浓眉大汉,盯着女郎已被撕碎的上衣,淫笑。

    女郎清秀的面容毫无血色,上身几乎赤裸,白皙透亮的肤色,让胸脯下层青绿的血管隐约可见,如此春光,自是让围观的三人,目不转睛。

    不过地上的少年倒是扭头怒喊:「就那四把,没了!只会欺负妇孺,算什么好汉!」

    「哈哈哈哈!」「嘿嘿嘿??」

    绿林闯荡惯了的几人,不由大笑,其中消瘦汉子更是挑衅的看了少年一眼,欺身上前,出手把玩女郎的右胸。

    「你!」少年甫要站起,又被浓眉大汉给踹倒:「安份点,再乱动就如你哥般。」

    少年似要将牙给咬破,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大哥,一声哭咽差点脱口。

    女郎被绑在庙里的圆柱上,任由汉子轻薄,只是目光萧瑟,存了死志。

    「如此佳人,当然得让兄弟们好好享用一番。」消瘦汉子揉挤女郎的胸脯,又逗弄乳尖,一边挑逗,一边开口:「真不说?我要脱裤了喔!」

    女郎抬眼,看着浓眉大汉说:「我只跟你说。」

    浓眉大汉嗤笑一声:「如此简单的挑拨,你以为我等会上当?死到临头还故弄玄虚,怕是真的不知,脱了吧,兄弟们乐一乐。」

    闻言,另外两位汉子,同时发出贼笑。

    「砰!」

    正欲褪下女郎裤子的消瘦汉子,竟是被暗器爆头。

    另一位汉子拔刀转向窗外,浓眉大汉则大喊:「来人!」

    窗外无人,喊来人亦无人。

    两人虽惊,但却不慌,分工明确,一人转身看向庙门,一人看向后门处,背抵背。少年郎面露喜色,女郎仍心若死灰。

    「咚。」此时,消瘦汉子方才倒地。

    「何方??」话未完,又一暗器袭来,浓眉大汉明明看到黑影,知晓暗器来自何方,但偏偏来势迅捷如电,让他想闪也根本动不了身。

    暗器贯穿两人,死前尤不瞑目。

    少年惊呼连连,正欲答谢,却不见人影进庙,方要出庙探寻,便闻哑声传来:「小子先替姑娘松绑披衣。」

    少年郎恍然,手忙脚乱的把女郎从圆柱解下,又转头遮眼,把自己的衣衫给盖了上去。

    「多谢恩公相救。」女郎提声致谢:「能否再麻烦恩公一件事?」

    「??」庙外无声应答。

    「小女已被玷污,恩公日行一善,将我也给毙了吧??」

    「什么!」少年郎睁眼,看着女郎着急道:「不至于,不至于!」

    「唉。」江潇月心中感叹,都是些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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