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巡河使-改】《第一卷上,母子,绿,夫前目犯。》(第3/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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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那些压抑在冰冷职责与尊卑身份之下的情愫……
如同被碎星雨点燃的引信,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
吕焱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描摹着嬴诗曼在星光下完美的侧颜轮廓,那紧抿的唇线,那微微颤动的睫毛。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体香,以及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嬴诗曼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灼热的视线。
她白皙的脖颈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握着托盘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她强迫自己保持着长公主的仪态,但微微起伏的胸口却暴露了她并不平静的心绪。
她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在深夜独自前来。
“殿下……”吕焱的声音比刚才更低沉沙哑了几分,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磁性。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
嬴诗曼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后退。
她猛地转过头,迎上吕焱的目光。
那双赤金色的凰眸中,此刻不再是战场上的锐利冰冷,而是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有久别重逢的欣喜。
有压抑多年的情愫,有身为帝国长公主的骄傲与挣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与期待。
“吕焱……”她没有再称呼官职,第一次直呼其名,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个称呼,如同打破了某种无形的壁垒。
就在这一瞬间!
吕焱眼中压抑的火焰仿佛再也无法控制!
他猛地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气势,一把扣住了嬴诗曼那只未受伤的手腕!
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呃!”嬴诗曼低呼一声,手腕上传来的滚烫触感和霸道力道让她浑身一颤。
手中的白玉托盘脱手,却被吕焱另一只手闪电般抄住,稳稳放在石案上,碗中的凝神露甚至没有洒出一滴。
但这电光火石间的动作,却将她整个人带得向前一个趔趄,几乎撞进吕焱坚硬的胸膛!
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铁血与风尘的味道瞬间将她包围。
嬴诗曼抬起头,美眸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被一种如同漩涡般的情愫淹没。
她清晰地看到了吕焱眼中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火焰!
那火焰中,是巡河万载的孤独,是直面生死的压抑,是对她积压了不知多久的,深沉而炽热的情感!
吕焱的呼吸也变得粗重。
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那如同花瓣般柔软的红唇仿佛带着致命的诱惑。
他扣着她手腕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另一只手几乎要抚上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彻底揉进怀里!
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温度急剧升高。
碎星雨的光芒透过晶石穹顶,在他们身上投下迷离的光影,将这方小小的石室渲染得如同梦境。
所有的责任、身份、顾虑,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彼此眼中最原始的吸引和渴望。
嬴诗曼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没有挣扎,甚至下意识地向他贴近了一分。
那属于长公主的矜持与骄傲,在心上人霸道的气息和灼热的目光下,如同冰雪般迅速消融。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颤动,仿佛在等待,又像是在无声地邀请……
吕焱的头缓缓低下,目标正是那诱人的红唇……
然而,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那片温软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细微,却尖锐无比的警报声,自关墙深处某个监测法阵传来!
虽然微弱,但在寂静的石室中,却如同惊雷炸响!
两人身体同时剧震!
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嬴诗曼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的迷离瞬间被属于统帅的锐利取代!
她几乎是本能地用力一挣,挣脱了吕焱的手掌,踉跄后退一步,迅速拉开了距离。
原本染上红霞的俏脸瞬间恢复清冷,甚至带上了一丝薄怒和难堪。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宫装和发髻,挺直脊背,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帝国长公主。
吕焱眼中的火焰也迅速熄灭。
刚才扣住她手腕的指尖还残留着那细腻肌肤的触感和温度,此刻却显得如此灼烫。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恢复了惯有的低沉和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疏离:“殿下恕罪。臣……僭越了。”
嬴诗曼胸口微微起伏,强行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和心跳。
她看也没看吕焱,目光投向警报传来的方向,声音恢复了清冷平静。
同样带着一丝刻意的威严:“无妨,巡河使服用凝神露后,早些歇息吧,本宫需去巡视防务。”
她甚至重新用回了“本宫”的自称,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旖旎从未发生。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快步走向门口,背影依旧挺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和僵硬。
石室门关上,隔绝了内外。
吕焱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他缓缓抬起那只刚才扣住嬴诗曼手腕的手,放到眼前,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深潭般的沉静与一丝决绝。
他走到石案前,端起那碗已经微凉的星辉凝神露,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中,却无法浇灭心头的灼热,反而更像是在提醒他,那片刻的失控与随之而来的责任。
穹顶外的碎星雨依旧绚烂而凄美,如同他们之间那刚刚燃起便被无情掐灭的、危险而迷人的火花。
又过三日,这几日,吕焱居所,门槛几乎被踏破,形形色色带着各自背后势力试探意味的人接踵而至。吕焱来者不拒,一一接见。
态度始终谦和,但言语却如同滑不留手的游鱼,无论对方如何旁敲侧击,始终不露半分真实口风与倾向。
他仿佛一个耐心的垂钓者,稳坐关隘,静待真正的大鱼上钩。
夜已深,碎星居内未点烛火,唯有晶石穹顶透下的破碎星芒,将二人身影切割成明暗交织的谜题。
赢诗曼卸了甲胄,一袭玄色绣金凤常服端坐案前,指尖摩挲着封印节点的星盘阵图。
眉间锁着帝国长公主的沉郁:“李斯遣人探你口风,宗室以‘祖制’压你,连王贲旧部都携酒明志……吕卿,这几日你如老僧入定,究竟在等什么?”
吕焱背身立于星图下,噬魂龙枪斜倚墙边,枪尖幽光吞吐如困兽。
他忽然转身,阴影覆上赢诗曼案前星盘,声音冰寒:“等一个足以撬动朝堂的砝码,等监正墨离亲口承认,封印已到了堵不如疏的死局!更在等……”
他俯身逼近,龙枪戾气与身上凛冽的霜雪气息将她笼罩:“等殿下亲口告诉臣,您要的究竟是固守祖业的太平,还是重铸人族脊梁的烈火之路?”
赢诗曼指尖一颤,星盘上,象征秦史封印的光点骤然晦暗。
她倏然抬首,赤金眸中掀起惊涛:“吕焱!你敢以本宫为棋?!”
“臣岂敢。”吕焱低笑,指腹却猛然划过她绷紧的手腕,力道狠戾如擒拿敌酋!
“臣是在想殿下是否与我一般,宁可要一场焚尽己身的烈火,也不屑苟存于他人笔下,化作伪史!”
赢诗曼呼吸骤乱,反手扣住他腕间命门,指甲深陷皮肉:“放肆!你真当本宫……”
质问未竟,吕焱已欺身咬上她耳垂,热气烙铁般灼入骨髓:“当您是蛰伏深宫的凰!当您每夜抚摩关隘伤痕时,想的不是修补,而是撕开这囚笼!”
玄衣金凤在撕扯中凌乱,他膝头抵进她腿间,龙枪嗡鸣应和着二人粗重喘息,像两头困兽的厮咬。
就在赢诗曼衣带将裂的刹那!
“铮!”
她鬓间凤簪遽然脱落,碎玉声裂帛惊心!
簪尖正抵住吕焱心口,血珠沁出玄甲。
赢诗曼眸中情潮褪尽,唯余冰封千里的威仪:“这一簪若再进三分……吕焱,你赌不起大秦的法度!”
忽得,她染血的指尖抚过他心口伤痕,似怜似诫:“想要本宫?可以!拿函谷关外万族俯首,拿秦史重归天地来换!”
当墨离踏着子夜寒星,推门而入时,只见赢诗曼正俯身为吕焱心口敷药。
金凤簪已重新绾发,仪态端华如常。
墨离目光扫过,垂眸奉上星轨密卷:“归墟之眼昨夜异动,万孽冲击之力骤增三成……往生蝶共鸣的不是生机,是我煌煌秦史的哀鸣!”
他猛然抬头,一字千钧:“陛下当年斩史镇魔是剜肉补疮,如今疮毒已入髓!
破封,是剜骨疗毒!殿下,巡河使,监天司愿以万年星图推演为注,押此“君临之路”!”
吕焱攥紧染血的绷带,长笑掷地:“好!不枉我在此等候多时,有此一诺,本巡河便可为殿下,凿出一条登天梯!”
他抓起噬魂龙枪撕裂虚空,回望赢诗曼那一眼,如焚尽九天的烽火:“簪心之痛,刻骨铭心。待臣归来,还请殿下亲手……为臣加冕!”
第三章:彀设祖星弈苍天
吕焱踏出镇魔关隘口,身后是赢诗曼赤金眸中深藏的决绝。
噬魂龙枪撕裂虚空,他并未直接遁回咸阳,而是沿着归墟边缘破碎的时空罅隙而行。
他要等的人,还未全到。
罡风如刀,时光乱流在经脉中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口那“史”字烙印传来的,仿佛来自万古的召唤。
行至一片扭曲的虚空涡旋,周遭破碎的星辰残骸漂浮,如同被遗忘的巨大陵墓。
忽地,一股苍茫,浩大,仿佛能与整个宇宙封印同呼吸共命运的意志,无声无息地降临。
涡旋中心,点点星尘汇聚,勾勒出一个模糊却无比清晰的轮廓,帝冕垂旒,玄衣纁裳,正是始皇帝嬴政的一缕神念显化。
没有煌煌帝威的压迫,只有一种勘破万古的沉静与审视。
吕焱身形骤然定住,噬魂龙枪斜指身侧虚空,单膝点落于无形的星屑之上,甲叶铿锵:“臣,巡河使吕焱,参见陛下。”
声音在死寂的虚空中回荡,慷锵有力。
那星尘勾勒的帝影微微颔首,冕旒下的目光穿透时空,落在吕焱胸前那狰狞的“史”字疤痕上。
又仿佛穿透他,看到了隘口血战,看到了朝堂纷争,看到了那条被血与火强行劈开的“君临之路”。
“吕卿。”神念之音似是雷霆,字字敲打在时空节点之上,带着金石般的冷冽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浩然之气。
“此阶……可够铺至函谷关外?”问的虽是路,指的却是代价与终点。
吕焱抬头,眼中是巡河万载磨砺出的坚韧,更有一种近乎燃烧的赤诚:“陛下,阶由英魂铸,路由血火开。
臣胸中此字,便是第一块阶石。函谷关外非是终点,乃是我人族重立天地之起点!
阶不够长,便用臣骨续之,阶不够稳,便以臣魂镇之!唯愿秦史重光,照破诸天阴霾!”
星尘帝影沉默片刻,涡旋中的星光似乎都为之凝滞。
那模糊的面容上,似有一丝极淡,极深的慰藉掠过,最终化为一声悠如龙吟的宽慰:“善。卿……且去。”
神念虚影缓缓消散,只余下那沉甸甸的“善”字,如同烙印,刻在吕焱心头。
他知道,这是帝王给予他的肯定和支持。
甫一踏入咸阳外城地界,尚未及宫阙巍峨,便见一架由四匹纯白龙马拉着的青玉云纹辇车,静静停在必经的朱雀长街拐角。
帘栊微掀,露出一角深紫官袍,正是丞相李斯。
他显然已等候多时,面色沉静如水,但紧握玉笏的指节却微微泛白。
吕焱脚步未停,玄甲铿锵,径直走到辇前丈余之地站定。
噬魂龙枪枪尖点地,发出“叮”一声轻响,打破了长街的寂静。
他目光如冰锥,直刺辇中之人,开口第一句,便石破天惊:“丞相安坐辇中,可知太庙之上,功业碑林,尚缺一角无上之位?”
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敲在李斯心坎。
这是第一问,问的是身后名,是甘愿以“守成”之姿入庙,还是敢搏一个“开万世太平”的无上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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