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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酒剑行离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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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酒剑行离恨楼】(第一卷 11-15)(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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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几乎是肩并着肩,腿挨着腿。我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那股混杂着女儿家幽香和淡淡药草味的独特气息,那气息,如同最醇厚的美酒,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着帐篷的边缘,挪了挪。

    虽然,我们已经有了最亲密的接触;虽然,她也对我,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但我的心中,依然充满了不确定。

    也许,她对我,只是出于感激,只是出于同伴之谊。也许,她只是把我当一个萍水相逢的、可以暂时依靠的朋友。

    我不能,也不敢,再奢求更多。

    然而,就在我与她之间,刚刚拉开一丝微不足道的距离时,身旁,却传来了一阵细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感到,她那温软的身体,竟然一点点地,主动地,向我这边,挪了过来。

    很快,她那带着一丝冰凉却又无比柔软的肩膀,便再次,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身上。

    我整个身体,瞬间,都僵硬了。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急促的心跳,隔着单薄的衣衫,正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在我的肋骨上。我甚至能感到,她胸前那惊心动魄的柔软,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地起伏、变形,紧紧地贴合着我的手臂。

    她和我的体温正在极速升高。

    我的心中,小鹿乱撞,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我……”

    她那如同蚊蚋般的声音,在黑暗中,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因羞涩而产生的轻微颤抖,缓缓响起。

    “我怕黑……”

    我听着这离谱到让我忍不住想笑,却又甜蜜到让我心都快要融化掉的理由,我再也无法抑制,伸出手,将她那微微颤抖的、柔软的身体,紧紧地,拥入了我的怀中。

    她的身体,在我的怀中,猛地一颤,但却没有丝毫的挣扎。她只是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入了我的胸膛,像一只终于找到了港湾的、漂泊已久的小船。

    我们就这样,又靠在一起,度过了这悲苦旅途中的,第二个夜晚。

    只是今夜,不再有悲伤,不再有恐惧。

    只有,两颗相互依偎的、正在被温暖和爱意,一点点填满的心。

    又过了几天。

    我们的旅途,渐渐形成了一种固定而又充满了奇妙氛围的模式。

    白天,我们赶路。离恨烟依旧是那个英姿飒爽的“车夫”,她驾着马车,在官道上平稳而又迅速地前行。而我,则坐在车厢里,抱着父亲的骨灰盒,透过摇晃的车帘,看着窗外那不断倒退的、陌生的风景。

    夜晚,我们露营。我早已不再是那个连帐篷都搭不好的笨拙少年。在离恨烟那言简意赅的、偶尔还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教导”下,我已经能勉强地,将我们的“小家”,安顿得妥妥当帖。我会生起篝火,煮一锅热气腾腾的肉汤;而她,则会靠在火堆旁,静静地,看着我忙碌。

    我们交谈。

    在跳跃的火光中,在寂静的夜色里,我们聊得越来越多。我为她念我新写的诗,她会静静地听着,然后,用她那独特的、清冷的视角,说出一些让我都感到惊讶的、一针见血的评语。我向她请教关于真气运行的法门,她也会耐心地,为我讲解那些离恨楼最基础的、却也最深奥的吐纳之法。

    我们的身体,也越来越习惯于彼此的靠近。每一个夜晚,我们都依旧相拥而眠。我能感受到她在我怀中那平稳的呼吸,她能感受到我为她驱散寒意的温暖。那份最初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尴尬,早已在这一次次的相互依靠中,悄然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亲人般的、自然而又温暖的信赖。

    最初的几夜,我总是将身体绷得像一块僵硬的木头,生怕任何一丝不该有的念头会亵渎了她。而如今,我的手臂,却已会下意识地在她感到寒冷时,将她搂得更紧一些。

    然而,我对她的过去,依然很感兴趣。

    这个如同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却又身负绝世武功的少女;这个看起来清冷孤高,却又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万种风情的女子。她的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永远也无法拨开的、神秘的迷雾。

    她之前不愿意告诉我,一定是因为她有着什么神秘非凡的故事吧?或许,她是某个被灭门的武林世家最后的遗孤?又或许,她背负着什么与魔教有关的、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我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江湖话本里,那些最经典、也最俗套的桥段。

    那一晚,在又一次的篝火旁,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将我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离恨烟,”我看着她那双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眸,试探性地问道,“你……你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离恨楼……又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我以为,以我们如今的关系,她或许会愿意,向我敞开一丝心扉。

    然而,她的回答,却再次,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她看着我,那张清丽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极其复杂的、仿佛是自嘲,又仿佛是无奈的笑容。

    “我的过去?”她轻声重复着,那声音里,带着一丝飘渺,“我没有什么过去。”

    “我只是一个孤儿。”

    她缓缓地说道,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被离恨楼主所救,恰巧天赋超凡,被收作亲传,当成女儿养罢了。”

    就……就这样?

    我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平静无波的、清澈的眼眸。我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撒谎的痕迹。

    但是,没有。

    她的表情,是那么的坦然。她的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我不信。

    这不可能!一个简单的被收养的孤儿,如何能拥有她这般清冷孤高的气质?如何能身负如此深不可测的武功?又如何在面对尸山血海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绝不可能!

    我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

    看来,她确实还不是完全信任我。她宁愿编造一个如此简单、如此经不起推敲的谎言来搪塞我,也不愿向我透露她那真实的、想必是充满了痛苦与波折的过去。

    我没有再追问。我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那一晚,我第一次,在睡梦中,从她温软的怀中,悄悄地抽离了出来。

    我一个人跑到冰冷的帐篷外,借着清冷的月光,用一根枯枝,一遍又一遍地,写着那些只有我自己才懂的、充满了寂寞与失落的诗句。

    我们的路程,已经走完了四分之一。

    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很近,近到可以肌肤相亲,相拥而眠。

    可我们的心,却又似乎很远,远到,隔着一层我永远也无法触及的、名为“过去”的迷雾。

    这一天,在连续赶了数日的路之后,我们身下的马,也终于显出了疲态。正午时分,我们终于路过了一个看起来颇为热闹的村落。

    这村落,依山傍水,炊烟袅袅,看起来,比兰陵城周边的任何一个村镇,都要富庶几分。

    “我们在此歇脚吧。”离恨烟勒住马,声音中,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让马也歇一歇,我们自己,也该找个正经地方,吃一顿热饭了。”

    我没有异议。

    我们驾着马车,缓缓地,驶入了这座陌生的村落。

    春风和煦。

    我们花钱,在村口一户看起来颇为和善的人家借住。当家的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妇,她的老伴常年卧病在床,家中只有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孙子。老妇人很热情,她将家中最好的房间让给了我们,又用我们付的钱,做了一桌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人情味的饭菜。

    吃过晚饭,我们本想早些休息。可就在这时,那当家的老妇,却注意到了我放在桌角的那柄、用粗布包裹着的“临渊”古剑。

    她那双本是浑浊的眼睛,在看到“临渊”那不同寻常的轮廓时,突然,亮了一下。随即,那光亮又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两行止不住的老泪。

    她“扑通”一声,竟对着我们,跪了下来。

    “二位……二位一看便知是行走江湖的侠士……”老妇人两眼婆娑,声音哽咽地开始诉苦,“求求……求求二位,为我们这些苦命人,做一回主吧!”

    我和离恨烟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困惑。我连忙将她扶起。

    在我们的追问下,老妇人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出了原委。原来,这村子里,有一个姓黄的恶霸地主。这黄地主,仗着自己是村里唯一的乡绅,又与县里的官爷有些交情,便在这村中作威作福,欺压乡里。

    “他……他今年,已经给我们加了三次租子了!”老妇人哭诉道,“我们这些人家,辛苦一年,打下的粮食,大半都要交给他!我们花的钱,也迟早会通过各种名目,再进入他的财库!再这样下去,我们……我们真的要活不下去了啊!”

    我听着老妇人的哭诉,看着她那张饱经风霜、写满了绝望的脸,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在我的胸腔中,熊熊燃烧起来。

    又是这般不平事!又是这般鱼肉百姓的恶徒!

    我似乎,我的血液里,天生就有这样一股气概,一股嫉恶如仇、不容罪恶存活于世的气概,让我必须,去做这样一件事。

    我猛地站起身,眼中寒光一闪。

    我面向离恨烟,用一种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说道:“咱们去把那地主杀了。那罪恶的一家,全都罪有应得!我要让他们,再也没法作恶!”

    然而,我话音刚落,离恨烟那张清丽的脸上,却突然变得惊骇!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拉到一旁,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一丝看疯子般的眼神。

    “你疯了?”她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充满了震惊,“这地主一没杀人,二没奸淫,他只是贪财,罪……罪不至死吧?”

    她的反应,让我感到一阵错愕。

    “可是,”我皱起眉头,同样不解地看着她,“侠者,不讲究除恶必尽吗?这黄地主,鱼肉乡里,让村民苦不堪言,与那合欢教的妖孽,又有何异?今日放过他,他明日只会变本加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我将养父那套关于‘以毒攻毒’的‘医道’,生硬地套用在了这‘善’与‘恶’的边界之上。

    “那也罪不至死!”离恨烟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我们可以去教训他,逼他还回田地和钱财,但杀人,绝不行!李邵,你可知杀一个乡绅地主,会引来多大的麻烦?官府会如何追查?这个村子,会因此陷入怎样的恐慌?你这是在帮他们,还是在害他们?!”

    “侠者行事,快意恩仇,何须顾虑官府那些俗套!”我感到自己的血液,越来越热,“我们杀了他,将他的不义之财分给村民,然后远走高飞,谁又知道是我们做的?”

    “你!”离恨烟被我这套近乎于“强盗”的逻辑,气得说不出话来。她那张清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侠者,行的是侠义,不是滥杀!”她一字一句地,冷冷地说道。

    “滥杀?!”我被她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心中所有的怒火。那股自拔出“临渊”之后,便一直潜藏在我血液里的、属于“诗剑行”的骄傲与绝对的正义感,在这一刻,被她那句“滥杀”彻底引爆。

    “我杀的是该死之人!是鱼肉乡里、敲骨吸髓的恶徒!是让这位老人家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的罪魁祸首!这难道不是侠义?难道不是正道?”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我指着门外那片漆黑的夜,仿佛那夜色中,就藏着黄地主那张贪婪的脸。

    “贪财是罪,但罪不至死!”离恨烟的立场,也同样坚定,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正毫不退让地与我对视,“我们是侠,不是官,更不是阎王!我们没有资格,去轻易地,审判一个人的生死!”

    “那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继续作恶吗?!看着这村子里的百姓,被他逼得家破人亡吗?!”我怒吼道,“除恶不尽,便是对善的残忍!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我们的争吵,越来越激烈。

    我们都试图用自己的道理,去说服对方,但我们都失败了。我们的“道”,在这一刻,产生了最根本的、无法调和的冲突。

    我的脸,涨得通红。一股混合着愤怒、失望与委屈的情绪,冲昏了我的头脑。我死死瞪着她那张因为争吵而同样泛着红晕的、清丽而又倔强的脸庞,一种恶意的想法在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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