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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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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妹】(31-47)(第3/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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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间,顾诚天原本空洞的眼神骤然聚焦,迸发出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愤怒。

    他藏在厚重毛毯下的手猛地攥紧,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体发抖。

    他猜的没错。

    他早就怀疑顾淮宴对唐妤笙存着不该有的心思。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逆子,这个畜生,竟然真的敢!

    竟然真的对自己的妹妹下手了,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想指着顾淮宴的鼻子痛骂。

    可是…他现在做不到。

    逆子的羽翼渐渐丰满,他的权利被逐渐架空,现在的他想要活下去都要依赖顾淮宴。

    他只能像一具木偶一样,被困在轮椅上,所有的愤怒只能隐藏,如果他说出事实,那么唐棠,唐妤笙,整个顾家要经历新的风暴,他能想象得到,那时候的顾淮宴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举动。

    他突然想起唐棠前段时间跟他说的事。

    顾淮宴跟岳家“联姻”的事。

    顾诚天其实根本想不到如今的顾家还需要“牺牲”顾淮宴的婚事来更上一层楼,而且只要顾淮宴不想,没有人能强迫他,当然,包括他这个亲生父亲。

    唐妤笙在看到唐棠推着顾父来到走廊尽头,而顾淮宴的手,却在此刻看似轻柔、实则不容抗拒地拉过她,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身边。

    他的脸上,甚至对着越走越近的唐棠,露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温和而礼貌的浅笑。

    “妈妈。”唐妤笙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挤出一个笑容,挣开顾淮宴的手,迎着母亲走去。

    身后,是顾淮宴如影随形的掌控和冰冷的目光。

    瑞士蒙特勒的这家顶级疗养院,坐落在阿尔卑斯山麓,俯瞰着湛蓝如镜的日内瓦湖。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将草坪染成耀眼的金色,空气清冷而纯净,带着松针和雪水的味道。

    一切都显得如此宁静、祥和、完美得不真实。

    唐棠推着顾诚天的轮椅,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快步迎向女儿和继子。

    她今日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米白色羊绒衫,气色看起来比在国内时好了许多,显然这里的静养生活确实舒心。

    “笙笙!淮宴!你们可算到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雀跃,目光首先就黏在了女儿身上,上下打量着,眼眶微微泛红。

    “快让妈妈看看!瘦了,是不是在巴黎学习太辛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她松开轮椅,安抚了一下顾诚天,随即上前紧紧拥抱住唐妤笙,手臂用力,仿佛要将女儿揉进骨血里。

    那是纯粹的、毫无杂质的母爱,温暖而令人心酸。

    唐妤笙被母亲拥入怀中,鼻尖瞬间被母亲身上熟悉的、温柔的馨香所包围。

    这份温暖和关切,让她几乎落下泪来,所有在巴黎积压的委屈和恐惧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回抱住母亲,声音哽咽:“妈妈…我好想你…”

    “傻孩子,妈妈也想你。”唐棠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语气宠溺,她松开些许,仔细端详着女儿的脸,忍不住又夸赞道:“不过我们笙笙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有大姑娘的样子了。”

    她的目光慈爱地流连在女儿脸上,丝毫没有察觉到女儿眼底深处那无法掩饰的疲惫和一丝惊惶。

    站在一旁的顾淮宴,此刻完美地扮演着一位稳重、孝顺、有礼的继子角色。

    他唇角噙着一抹极淡的、恰到好处的微笑,语气温和地对唐棠说:“唐姨,这里风大,父亲不能久吹,让笙笙陪着您走走,我来推着父亲晒晒太阳。”

    他的表现无可挑剔,甚至称得上体贴。

    唐棠闻言,立刻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你爸爸最近虽然好多了,但还是不能受凉。”她说着,又下意识地替轮椅上的顾诚天拢了拢腿上的毛毯,动作自然而又细心。

    (35)目的

    四人——更准确地说,是三人行走,一人被推着——缓缓走在疗养院精心修剪的草坪小径上。

    唐棠亲昵地挽着女儿的手臂,走在稍前面一点,迫不及待地分享着这里的生活。

    “宝贝你看,这里环境是不是特别好?空气也好,医生和护士都特别专业耐心。”唐棠的语气轻快,“你爸爸他…虽然还是不能像以前那样,但情况真的稳定了很多,手指能稍微动一下了,眼神也比以前有神了些…这都多亏了淮宴安排得好,找到这么个好地方…”

    唐妤笙听着母亲的话,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疼。

    母亲每一句对顾淮宴的感激,都让她感到深深地无力。

    她勉强笑着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阳光很好,景色很美,母亲的笑容很温暖。

    但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蒙在一层冰冷的玻璃罩子里,她看得见,却感受不到真正的温度。

    她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来自顾淮宴的视线,如同实质般烙印在她的背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走着走着,唐棠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女儿的脖颈和锁骨区域。

    忽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微微凑近了些,带着点好奇和调侃的笑意,低声问:“宝贝,你这里…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她指的是唐妤笙锁骨上方一处已经结痂,却依旧能看出形状的暧昧红痕,那痕迹边缘甚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齿印。

    唐妤笙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一下子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昨晚的画面似乎还在脑子里翻滚,她怎么忘记了——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抬手,将领口地往上拉,试图遮住那耻辱的印记。

    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巨大的难堪和羞愧。

    她要怎么开口。

    “没…没有…妈您看错了…可能是…我挠的…”她语无伦次,声音发颤,根本不敢看母亲的眼睛,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唐棠看着女儿这副慌乱害羞的模样,反而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她宠溺地笑了,搂紧女儿的肩膀,语气更加温柔:“哎呀,跟妈妈还害羞什么?女孩子长大了,谈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呀。”

    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女儿的反应是源于恐惧和耻辱,只以为是少女的羞涩。

    “妈妈不是那种古板的人,”唐棠继续说着,语气里充满了对女儿的关爱和憧憬,“你现在虽然年纪还小,学业为重,但遇到合适的、真心对你好的男孩子,也可以慢慢接触看看,如果真的谈恋爱了,一定要告诉妈妈,让妈妈帮你把把关,妈妈不会拦着你的…”

    母亲的话语,像一把把温柔的刀子,精准地凌迟着唐妤笙的心脏。

    每一句充满善意和期待的叮嘱,都让她更加无地自容,更加痛恨自己的处境,也更加痛恨那个将她置于如此境地的男人。

    她多想告诉母亲真相,多想扑进母亲怀里痛哭一场,可是她不能,她只能死死地咬着牙,将所有的苦楚和眼泪往肚子里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平静。

    走在后面,推着轮椅的顾淮宴,将前方母女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当唐棠问出那个问题时,他推着轮椅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极冷的暗芒。

    尤其是听到唐妤笙那惊慌失措的否认和母亲那“开明”的鼓励时,他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极其细微的弧度。

    阳光下,他的面容一半沐浴在光辉里,英俊得如同雕塑;另一半则隐在阴影中,透出难以言喻的冰冷和掌控感。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看着他的猎物在无形的牢笼里挣扎,而猎物的至亲却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在为此唱赞歌。

    而轮椅上的顾诚天,将这一切更是尽收眼底。

    他听到了妻子天真而关切的问题,听到了唐妤笙的否认,也感受到了身后推着轮椅的儿子那瞬间微妙的气场变化。

    “淮宴——”他的喉咙里发出更加急促而模糊的声响,藏在毛毯下的双手颤抖,枯瘦的身体颤抖起来,那双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充满血丝,包含着怒火,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绝望。

    怎么就会到了如今这一步,明明他可以正式将唐妤笙改成姓顾,成为顾家真正的一份子,成为顾淮宴真正名义上的“妹妹”,还没来得及做完这些,他就中风了,后续虽然醒来,但是口不能言,而顾淮宴以雷霆手段将他安排出国,给他跟唐妤笙创造更多空间,他看在眼里,却不能去阻止。

    他真的没有想到,顾淮宴居然真的敢,真的敢这样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竟然还敢如此在他面前“表现”,而唐棠,一无所知。

    顾淮宴敏锐地察觉到了父亲的异常,也听到了自己父亲那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他俯下身,看似体贴地为父亲调整了一下毛毯的角度,实则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冰冷无比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语气带着十足的警告:“父亲,情绪不要太激动,医生说了,这对您的康复没好处。”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如同毒蛇吐信:“想想唐姨,她照顾您很辛苦,想想笙笙,她估计也不想让您知道我跟她的关系,不是吗?”

    赤裸裸的威胁,用唐棠,用唐妤笙的想法警告他闭嘴。

    顾诚天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挣扎像是被瞬间抽空,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他死死地闭上眼睛,眼角似乎有混浊的泪水渗出,但很快被风吹干。

    是啊…他能做什么?揭露了真相,除了让唐棠崩溃,让这个家彻底毁灭,让笙笙的处境更加难堪之外,还有什么用?

    他曾经欠唐棠的,即使后来有意弥补,却也将她跟他一样困居在这个地方,他无法让唐棠再经历一次绝望了。

    巨大的无奈,无助,将他彻底淹没,看着面前其乐融融的母女俩,他只能选择“闭嘴”。

    四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走在风景如画的小径上。

    前面,是亲密无间,许久未见,好似有说不完话的母女俩。

    后面,是看似父慈子孝、实则暗藏不一样氛围的父子俩。

    阳光依旧灿烂,湖面波光粼粼,天鹅优雅地游弋。

    但这绝美的景色,却成了这场无声悲剧最讽刺的背景板。

    唐妤笙挽着母亲的手臂,听着母亲对未来的憧憬和关爱,感受着身后那道冰冷的目光。

    一边是母亲用爱编织的、她渴望已久的温暖世界;

    另一边是顾淮宴用强权和威胁构筑的、冰冷绝望的现实囚笼。

    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想逃离,却不敢。

    而母亲对顾淮宴的夸赞,都像是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

    她突然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她逃不掉的。

    只要母亲还在这里,还对顾淮宴心存感激和依赖,父亲这样无力地活着…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下。

    她就永远无法挣脱顾淮宴的控制,她所有的挣扎和反抗,最终只会伤害到她在乎的人。

    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认命感,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听着母亲依旧在温柔地絮叨着家常,规划着未来…脸上慢慢浮现出苦笑。

    “嗯…我知道的,妈妈…”

    “我会的…”

    “您别担心…”

    她回应着,声音轻得像羽毛,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风中。

    走在后面的顾淮宴,看着唐妤笙那骤然变得乖顺沉默的背影,眼底闪过满意。

    他知道,这场“探亲”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无形的枷锁,已经再次收紧。

    日内瓦湖的湖水,依旧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暗流涌动。

    (36)晚餐

    顾诚天的病房套间内,灯光调成温暖的色调,营造出一种温馨的家庭氛围。

    由于顾淮宴是这家疗养院的“掌权者”,所以顾诚天在这家疗养院所有的安排都是顶级的,顶级的医生,顶级的疗养康复团队,以及顶级的住宿疗养环境。

    这个病房套间就犹如国内的住房套间,包含卧室,小客厅,餐厅,还有额外的疗养室,治疗室,器械都是自然也都是顶级的,甚至还配备了小厨房,供唐棠心血来潮的下厨,食材也都是由专门的人负责采购,再送过来。

    周岩安排的晚餐已经布置妥当在小餐厅的圆桌上,精致的青花瓷餐具盛放着色香味俱全的中式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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