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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阴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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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阴之体】(3-4)(第1/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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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05-13

    第3章 极阴之骨初现,江湖杀机暗藏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斜照进柴房,微微的光斑落在一张小小的脸庞上。

    七岁的阿瑶蜷缩在稻草铺成的简陋小床上,刚睁开眼,还未来得及迷茫,就已习惯性地坐起身、穿衣、拢发,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孩子。

    她昨夜才被送入绣春楼,今天,是她在这座花楼的第一天。

    无父无母,被人贩子从贫民窟卖来妓院,这在乱世中并不稀奇。

    她很小就明白这个世道讲不得公理,讲不得怜悯,能吃一口饱饭,能不被打死,就算是走运。

    绣春楼不是好地方,但——至少这里不饿死人。

    “起来啦?看着还算利索。”

    说话的是林姐,四十多岁,满脸凶相,是绣春楼的杂役领班。

    她不负责接客,也不负责收银,却在花楼里有种特殊地位——她掌管底层丫头们的生死冷暖,是所有“入门下奴”的第一关卡。

    她丢给阿瑶一只破布包:“以后你就是绣春楼的‘杂役’之一,打扫、倒水、熏香、更衣,脏的活你干,没人想干的活你也干。”

    阿瑶默默接过。

    林姐目光一冷:“记着,绣春楼不是只靠姿色吃饭的地方。你还要学会‘记事’。”

    “每间房你打扫之后,记好客人姓名、进出时间、姑娘是否犯病、月事是否临近;哪个花魁近来气色不好,哪个姑娘腰腿发虚,这些都要报给贺姨,不能漏一个细节。”

    她顿了顿,目光深了几分:

    “你是下奴不假,可你也是‘眼睛’——你若眼瞎,迟早被人拔了舌头。”

    阿瑶没吭声。

    她的眼睛清澈发亮,一点不像流落风尘的孩子,却也没有一丝天真。

    她只是点头,然后走上属于她的第一天“杂役之路”。

    门吱呀一响,阳光照在阿瑶细瘦的背影上。

    她身形纤小,提着一只小小的铜壶和破水桶,艰难地走在花楼曲折回廊之间,衣角擦过雕花栏杆,显得格外安静。

    她今日的任务——竟然是去打扫几间头牌花魁专用的闺房,其中一间,正是昨夜风波之地:鸳鸯阁。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分配房间的林姐亲口说:“你长得干净,看着乖巧,那几间不好安排的,就让你去。”

    阿瑶不懂打扫房间和“好看”有什么关系,她只知道水壶重得提不动、香灰烫手、换洗床褥时总是拽不过来——可这些都不是理由。

    她必须做。

    鸳鸯阁的门半掩着,檀香未散,帘子随着风轻轻晃动,红缎微抖,像昨夜残梦未醒。

    阿瑶站在门前,捧着水壶,依照林姐教的规矩,先不敲门,也不直接闯入,而是:

    一、侧耳贴门,听屋内有无水声、人语、翻身声;

    二、用指节轻弹门缝三下,等三息,再敲门;

    三、若无人回应,再轻唤一句:“阿瑶打扫,是否方便?”

    她做完流程,却没有等来半点回应。

    于是她缓缓推开那扇半掩的门,踮脚步入。

    屋内,乱如战场。

    床帘散落,锦被滑在地上,碎木板四处散落,香炉倾倒,檀香浓郁得呛人。

    床榻已塌,脚柱断裂,塌边还有血迹未干,混着一些看不出名目的粉末和汤水。

    她站在门槛内,吓得不敢进。

    ——这是超出她职责范围的混乱局面。

    按照林姐的训诫:若遇房内狼藉、残破难以整理,不可擅入,应第一时间向楼头禀报,由执事处理。

    她正想转身离开,却在地板一角,看到了那抹异常醒目的存在——

    床塌中央,横卧着一个几乎不着寸缕的女子。

    那女子身上盖着半截绣帛,但遮不住起伏有致的曲线。

    她双目紧闭,气息匀净,仿佛在熟睡。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像是月光下雕琢出的玉石。

    阿瑶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美”,不是花魁们的脂粉堆砌,不是男子们口中的尤物,而是一种——连空气都安静下来的宁静与锋锐并存的存在。

    她没看清这就是昨夜镇压白长卿、让江湖噤声的铁阴教主·桑若兰。

    她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体……好像和周围的寒意一样,让她觉得很安心。

    “冷不冷啊?”她轻声嘀咕一句。

    她不怕冷,但这间房显然比别处要阴得多,寒气逼人。

    可她却觉得,自己在这里比柴房还舒服一点。

    就那么站了一小会儿,她的疲惫仿佛褪去了些,连手脚都轻快起来。

    她没有动那具身体。

    她没有看到,身后那女子的眼睫轻颤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见到桑若兰。

    不打斗,不言语,甚至不自知地……完成了第一次共鸣。

    阿瑶正准备转身去向林姐禀报这间房“房榻破裂、床帐未整”,刚迈出一步,背后却忽然传来一声轻柔如絮、酥媚入骨的女音:

    “等等——你告诉小林,给我拿套新衣服。”

    那声音柔中带力,如拂风过梅枝,听得人骨头都酥一半。

    阿瑶惊了一下,转过头去,就见那破塌的床榻上,那位沉睡的女子竟已醒来,正半倚床边,懒懒地看着自己。

    她只着一缕半落红纱,顺肩垂腰,未及整理衣裳。

    晨光洒在她身上,肌肤泛着淡淡莹光,胸前饱满曲线若隐若现,却偏偏遮而不掩,仿佛是刻意留下的视觉陷阱。

    那是一种连阿瑶这种年纪尚幼的女孩都能感受到的——“诱与御”的双重气息。

    阿瑶怔住了,眼睛不知不觉瞪圆,竟盯着那人看了好几息。

    桑若兰早已注意到小姑娘的目光,嘴角一挑,心下轻哼:

    “这姑娘,倒也不怕生……不过,不懂规矩。”

    她抬眸淡淡开口:“新来的?”

    阿瑶这才猛然回神,面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连声道:“是的,是奴儿,昨晚才进绣春楼的。”

    “抬起头来。”女人的声音依旧懒散,“我看看你。”

    阿瑶小心翼翼抬起头。

    那一瞬,桑若兰的眼睛微微一凝——

    她的容貌尚属稚嫩,却五官清澈,眼瞳水润,在晨曦中有种阴寒之气轻绕周身,如同冰雪初凝,却不结霜。

    更重要的是——靠得近了,桑若兰能感受到一缕缕淡淡的寒息,从她皮肤中渗出。

    “咦……”她心头一动,笑意柔软,“好水灵的姑娘啊……将来可是个头牌的好苗子。”

    她伸手将阿瑶一把揽过,手臂搭在她肩头,那手掌温润,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从容。

    阿瑶一动不动,被搂在这位半裸女子怀中,却没有恐惧,只觉得身旁传来的香气微微冰冷,带着花香,却不甜腻——反而让她安心。

    她贪婪地吸了一口,竟觉得体内微微暖了一些。

    而桑若兰低头看着这小姑娘的头伏蹭了蹭自己乳房,心中竟然有些喜欢:

    “这孩子——果然初出牛犊啊。”

    桑若兰拍了拍她瘦瘦的后背,语气带着几分懒懒的笑意:

    “叫什么名字?几岁啦?在哪儿长大的?”

    阿瑶低着头,嗓音轻轻的,却出奇清晰:

    “我叫阿瑶,今年七岁……我爹说过,我生在北城,原来是卖豆花的。”

    她说着,说得很平淡,仿佛只是在念别人的故事。

    “后来我爹打了我娘,又砸了摊子。我们搬了三回家,最后住在城南河边,一家挤一间棚子。娘病了,没人治,过年前走了。我爹去当脚夫没回来,后来就没人管我了。”

    桑若兰静静听着,没有插话,只是眼神微微沉了沉。

    “有一天,有个婆婆说给我找活干,就把我带走了,走了三天,就到了这里。林婆子说我卖得不贵,还说我眼睛干净。”

    她说完,就不说了。

    也不哭,也不求。只是安静地低着头,把手放在腿上,仿佛那段故事不是她的,是谁路边听来的罢了。

    桑若兰没有说话,过了一息,才轻轻叹了口气。

    她指尖在阿瑶肩上轻轻点了一下,像是随手拨开一缕发丝,也像是在查探什么经络气息的微妙脉象。

    桑若兰忽然觉得有趣。

    这么小的孩子,被卖被弃被吞噬了所有温情,竟连哭都不会哭,只知道“听话”和“做事”。

    她低头看着她那双眼睛,清澈得不像风尘中出来的孩子。

    “嗯……命硬,骨清,是个好苗子。”

    阿瑶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回答,桑姨已经转身,懒洋洋地扯过半缕薄被盖住身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微微皱眉:“叫你的林姐过来吧,这房子也是碎得够厉害的。”

    她挥挥手:“我得去洗个澡,这帮姑娘长时间不管教,越来越放肆了……”

    阿瑶听不太懂,但听得出桑姨语气里有点不高兴。

    她连忙应了声,悄悄退出房门,小步跑向前院去找林姐报房。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鸳鸯阁的大门已经紧闭,门内隐隐传来水声香雾,她便识趣地转身去收拾其他房间了。

    这时候,天光已全亮。

    京城日出约在辰初(约清晨五点半),此时已是辰末时分,约莫七点,是绣春楼惯例的“点卯时间”——早会开始前的集合时刻。

    京城最负盛名的青楼“绣春楼”,每日至此时辰,皆要举行一场例行早会。

    后院石台之下,院人齐列。今日格外肃静。

    十二位顶级佳丽,皆着轻纱短袖,坐于最前排素椅之上;她们是绣春楼真正的台柱,个个容貌不同、风情迥异,却都有一个共同点:从不随便开口,开口必有人听。

    二十余位中品女伎则列于左侧廊下,着规制服,姿态恭谨,有些昨日接客未眠,眼下仍微泛倦意。

    她们或才艺见长,或姿色过人,但尚未跻身“头牌之列”,个个心怀戒备。

    另一侧,则是最末位的杂役与下奴二十余人,年纪参差不齐,最小不过七八,最大的不过十五六岁,分管房务、香具、净室、账薄、备菜等琐碎杂事,仿佛青楼庞大机器的齿轮之一。

    此时众人尽数按班而立。

    平日,这类早会由花魁芙蓉娘子主持,点卯训话、调派差事,管得井井有条。

    但今日不同。

    所有人都知道,——桑姨回楼了。

    晨光已完全照亮整座绣春楼。

    虽是冬月,但今早并未下雪。京城天气回暖几日,带着些微的潮气,虽冷却不刺骨。

    但毕竟是正月,风吹在檐角,仍让人不自觉收紧了衣领。

    前廊那头,忽然传来一阵极轻微的铃声。

    不同于青楼常用的铜铃迎客,那是极细极尖的一种声响,仿佛玉珠撞簪,脆得令人心惊。

    还未看清人影,众人竟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不是出于畏惧,而是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压迫与威仪——

    仿佛她未曾发力,却已令周身气场如波涛般向前铺开。

    这股气息没有杀意,却冷得叫人骨缝发紧。

    桑若兰踏入后院,一袭紫金流纹长衣,身姿修长,脚下无声。

    她衣着并不厚,袍袖飘逸,颈上未缠围物,唯胸前垂着一串玉佩,微微随步作响。

    在这等天寒之时,她身上却看不出半分寒意侵体,仿佛四季在她身边都失了准头。

    她未开口,只缓缓踱步而来,她未施香粉,所过之处却自有幽幽清香浮动,既非脂粉味,也非熏香气,而是一种仿佛从肌肤骨骼渗出的幽冷之息。

    众人下意识低头,连前排十二位佳丽都悄然收起目光,不敢与她对视太久。

    而在人群边缘,一道小小的身影——那名初到不久的小杂役阿瑶——却与众人不同。

    她穿着一身薄旧布衣,单衣之下只藏着一层棉里,脚下是绣春楼发下的麻底鞋,风一吹,连耳垂都泛红。

    但她不动,也不怕。

    不知为何,她并未感觉冷,甚至觉得舒坦。

    当这位步步生寒的大人物走来时,她不是惊惧,而是一种说不清的安心,就像依偎在母亲怀里的感觉。

    桑姨站定台前,全场无一人敢动。气息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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