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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种压人心神的真气穿透力,连站在最远角落的老妈子,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下一刻,她眉头一沉,语气微冷:
“小林。”
林姐立刻出列:“奴在。”
“你怎么照看人的?这新来的小姑娘穿得这么单薄也不管?你不怕她冻出病来?去后房给她拿两件暖衣来。”
林姐脸色一白,连连称是。
却在这时,小姑娘忽然清声开口:
“没事的,大姐姐,我不冷。”
声音脆生生、干干净净,竟在人群之中清晰地传了出去。
众人一惊,纷纷侧目。
桑若兰却没有动怒,只静静看着她那双眼睛,目光中多了一分意味深长的审视。
她没有再吩咐。
而林姐也像听懂了什么,行了一礼,悄然退下。
就连前排几位头牌,也忍不住偷偷望了过去——竟是那新来的杂役小姑娘,说了句话不但没惹恼桑姨,反倒叫她目光一变。
桑若兰略微偏头,又看了那孩子一眼。
目光里先是惊讶,随后转为柔和,嘴角微弯,露出几分仿佛慈母般的笑意。
她伸手指了指身旁的林姐,淡淡道:
“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根骨不错。你可不能怠慢了。”
她语气不疾不徐,却字字落地有声:
“别再睡柴房了,阴气太重,伤身。去后院东角,给她生个单间。”
这话一出,台下哗然虽不敢发作,却明显眼神交错,暗流翻滚。
后院东角那几间屋,可是给“艺伎候补”准备的清居。
哪怕是中品女伎,也得熬过几载、献艺三巡,才有资格搬去。
如今这才入楼一晚的杂役女童,就因一句“我不冷”,得了如此破格礼遇?
——多少姑娘含笑作陪,仍换不来她桑姨多看一眼。
林姐愣了一下,眼神一滞,随即立刻低头应道:
“奴明白,我这就去给她换件厚衣裳,再安排房间。”
她行了一礼,悄然退下。
桑若兰收回视线,眉目重新敛起,眼神淡淡扫过人群。
下一句,语气忽然转冷,宛如冰水倾盆:
“——芙蓉,出来。”
这声音不高,却穿透每一个人的骨缝。
人群末列,一个衣着华贵、妆面略散的女人悄悄颤了颤。
她不是别人,正是昨夜房事中落败的芙蓉娘子。
她一向骄傲,稳坐绣春楼头牌之首,可昨夜在“鸳鸯阁”输得难堪,至今都未敢抬头。
此刻被点名,芙蓉只觉耳边嗡鸣,脚底发软。
她低着头走到前方,没敢直视桑姨,膝头一软,便跪了下去,死死盯着那双紫金软履的鞋尖。
全身颤抖不止,面如死灰。
“教主在上,芙蓉知错……芙蓉……芙蓉没脸求饶……”
桑若兰立于台阶之上,目光俯视跪地的芙蓉,语气不疾不徐:
“你错在哪了?”
芙蓉颤声回应,声音如蚊蝇:
“我不该逞强与外人斗法……”
桑若兰冷哼一声,未怒,却更令人寒意透骨:
“我也年轻过,年轻人气盛些,斗法也罢,较劲也罢,我都懂。”
她顿了顿,语气忽沉:
“但那是有意义的争。你这一战,有意义吗?”
芙蓉低头不语,面色如纸。
桑若兰的眼神扫过全场,落回她身上:
“若不是你是绣春楼的当家,有朝廷大员的股份,那昨夜那白长卿就该把你吸得一滴不剩——你还真以为他下手留情了?”
她缓缓踱步两步,袍袖一转,长发轻扬:
“我教你们功法,不是教你们逞威风。你以为你能吸几缕阳气、在床上翻几个身子,就成了‘阴阳无敌’?”
“错得离谱。”
她目光一凛,语气微重:
“你们别忘了,铁阴教本就是一个庇护之所。”
“我们不是江湖人,不是除暴安良的侠,也不是什么左道妖邪。我们是——在乱世中被丢弃的女人,是浮萍,是被命运啃咬后,还想活下去的人。”
她站定,语调放轻,却字字清晰:
“我教你们采补,是为了你们有一口饭吃;教你们摄魂,是为了不被欺辱致死;教你们运气,是为了哪怕被人压在身下,也能反手取命。”
“可你呢?仗着学了点皮毛,就敢去斗一个破元境的正派弟子?你知不知道,真正的修行之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空气一时间寂静如死。
就连台下最年轻的女伎,都感受到桑姨话中那种——“你们若不清醒,命不值钱”的寒意。
桑若兰眸中闪过一丝怅然,声音低了些许:
“这几年,我都白教你了。”
芙蓉整个人伏在地上,头贴地砖,不敢再辩一句。
桑若兰说罢,转身望向队中一人,目光温和了些:
“红绡,你来告诉我,按照教中戒律——擅自与外敌斗法,败者该如何处置?”
红绡略一迟疑,仍缓步上前,行礼后恭声答道:
“回教主,依采补戒律第七条:凡我教弟子,未经上令擅启斗法,与外敌对敌落败者——轻则禁欲三旬、锁息七日,重者废去采补之权,降为守技。”
桑若兰微微一顿,缓缓道:
“你是绣春楼的楼主,是我一手提拔的人,若你也轻贱门规,他人岂不效仿?”
她目光一扫全场,众女俱低头不语。
桑姨收回视线,语气一如既往平静,却字字如锥:
“我不降你,也不废你。仍旧照常接客——只罚你七日之期,封阴闭窍,不得采补半分阳力。”
芙蓉猛然抬头,脸色煞白:“不——教主!”
她话音未落,便见桑姨一抬手,掌中亮出一道银光微耀的符环,形制精巧,却带着森冷之意。
“此环唤作‘锁补银环’,非伤人之器,却专封阴窍。入体之后,虽交合百次,却如水过石,无一丝精气可摄。”
“你自傲采补之术,便让你七日空耗春事,方知我铁阴教之规,不可轻犯。”
芙蓉面色煞白,身躯微颤,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求饶。
而院中其他头牌与女伎——红绡、素珠、雨烟、曼音等人,也俱都倒吸一口冷气,面色凝重。
这刑罚虽无鞭打之痛、废功之辱,却是最折人心志之法。
对以采补为术、以接客为道的女子而言,封窍而不封人,才是真正的“温柔刀”。
桑若兰不再看芙蓉,只留一句:
“今日起,锁补之身,照常点卯,照常登台。七日后,我自会替你解环。”
语罢,转身离去。
那道银环仍在指间旋转,寒光如水,映着芙蓉脸上的惨白与羞愧。
房事晨会结束,喧嚣渐散。
芙蓉回到了她独占的玉兰阁。
一推开门,雕花铜锁撞出清脆一响,外人只道这是头牌之房,金玉满堂,谁知今日却笼着一层寒意。
她关上门,手中那枚细银制成的封窍环被她把玩许久,指腹轻抚处,隐隐带着一丝残余的凉意,正是桑姨亲手所留之物。
她站在镜前,黛眉微蹙,似在犹豫,又似不屑。
“封窍……七日之刑……”她咬唇,低低咕哝。
她当然明白,这银环一旦嵌入,玉门窍即闭、纳精之力全失,不光功法全废,房事之中也只能强作欢笑,反受精气冲反之苦。
那种空虚与反噬,哪怕是老练如她,也要小心应对。
她低头看向银环,又抬眼望向镜中自己的脸。
那是再熟悉不过的容颜,美艳、端庄、风情万种——如今却添了些许疲意与……怨气?
“我是老板娘。”她低声道,“这绣春楼,是我撑起来的。来来去去大小官员,哪一个不曾来此求香?”
她手指一紧,银环差点滑落,却被她稳稳接住。
但那一瞬的不服,终究只是嘴角轻颤。
她知道,要不是桑姨当年扶她入教,替她断过两劫,废了三人,绣春楼也早换人做主了。
她深吸口气,闭目,将衣衫撩起,一指探入,银环缓缓纳入玉门窍内——
一瞬之间,似有丝丝冷意逆冲而上,像是有什么锁死了经脉。
芙蓉轻“嗯”一声,扶着几案站稳,脸色泛白。那种熟悉的真气流转,倏然止于会阴之下,再无吸补之力。
她站了一会,才缓缓坐下,脸朝窗外,神情一时说不出是冷静,还是委屈。
“七天……也好。就当歇口气。”
语气淡淡的,像是自解。
可手指却在绣榻边轻轻敲打,眼神盯着空处,隐隐浮出几分森意。
一场风波就这样结束了。这些女子们各司其职,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阿瑶仅仅来了一天,仅仅是个七岁的小女孩,就因为桑姨在早会上提了一嘴,饭食便提高了一个档次。
这在绣春楼可不是寻常事,对一个正处在发育期的小姑娘来说,尤为关键。
但绣春楼再大,饭食再好,也不过是外门皮相。
那些真正能踏入“铁阴教”门内、修炼正传采补术的女子,全都是千中挑一的天资之体。
世人只道花街柳巷尽是艳骨柔情,可谁知这绣春楼里,能列入“十三头牌”的女子,竟全是“铁阴教”的嫡传弟子。
并非是个妓女就能学得功法,桑若兰常言:
“我教不传媚骨,只传正脉。采补之术,非圣体不纳,非正心不授,若强修之,精伤寿损,早衰早夭,神魂溃散。”
铁阴教的入门规制极严,需通“五大阴窍”,方可修习本门功诀——
其一为玉门窍,位于会阴部,主闭气藏精,采补之始,若会阴不闭,精气外溢,必伤自元;
其二为藏元窍,位于下腹正中,主纳气归宫,藏精炼气,若脉乱月滞,则冲任不通,根本不稳;
其三为神阙窍,位于肚脐,主归元调火,若脐陷无力,中气溃乱,采而不收;
其四为冲任双窍,起于会阴,会于神阙,一线贯穿丹田与心脉,主阴阳通汇、精血交融。若冲滞任闭,则气血浮散,精元不聚;
其五为幽香窍,位于背心两肩胛之间,心俞所引,香随气走,气随心动,唯极阴之体能“情动香生”,引魂摄阳,是真正的香魄之骨。
“这五窍,不通其三者,不得窥教门一页。不通其五者,纵艳压群芳,亦是凡胎。”
桑姨曾在私下训话时冷冷说道。
若说起十三头牌中谁与桑姨最亲近,非红绡莫属。
此女子本名早已无人记得,只因生得一身桃花眼、笑时颊边一点朱痣如胭脂落雪,入楼不久便被老鸨唤作“红绡”。
那年她十二岁,被人贩子连夜从河西带来,裹在麻袋中丢入绣春楼后院时,浑身是泥,头发打结,缩在柴房角落瑟瑟发抖,饿得眼都发蓝。
可就是这个狼狈小姑娘,三日未穿厚衣却无一咳喘,夜卧井边也不觉冷,月夜之下更有奇香若隐若现——桑若兰初见她时,便驻足良久,一言未发。
随后几日,桑姨亲自唤她入内,将她全身气脉逐一按诊,不出意料:
“玉门紧敛,命火不寒,神阙饱满,幽香初现,唯独冲任稍滞。”
虽未五窍俱通,却也四窍已开,是百人中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桑姨随手点了她肩头一道清气,自此,绣春楼的所有人都知:这孩子,进了桑姨的眼。
十四岁那年,红绡正式受封为“外门记名弟子”,入教学本,开始修炼铁阴教基础心法阴火摄元诀。
她从此不再与凡妓共房,而是在桑姨的安排下进行“引气采补”的温修法,每月仅接寥寥数客,由桑姨亲定其人,采补后由教内执事调气护心,步步为营,不敢差毫分。
十六岁,红绡初破“凡脉境”,体内阴火初成、气可摄阳,掌握基础采补三式:
“摄魂吻”、“锁精术”、“摄阳化阴诀”。
自此,她彻底挣脱了寻常妓女“二十早衰、二十五病死”的命数,一身肌肤凝脂、气色红润,至今二十有四,仍风姿如初,不减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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