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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挥拳,如雨点落在她身上。
可就在这一连串暴打之中——
他猛然发现,眼前的女孩,竟开始一点点变化。
那本应肿起的手臂,青紫正在缓慢退色;
肩头的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收敛,就像水中晕开的墨,正被无形的冷气吸回骨中。
甚至——那张被打得裂开的唇,也在缓缓凝结、止血,仿佛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什……什么玩意儿……”
男人猛地停手,瞳孔收缩。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打一个人,而是在打一块……石头。
还是一块,越来越冷、越来越硬、越来越诡异的石头。
男人的手还悬在空中,却不敢再落下。
他瞪着那女孩,那张唇角尚带血丝的小脸,正缓缓地、诡异地——恢复如初。
她的眼睛清亮冷静,像池水里沉着的冰珠。
不是愤怒,不是害怕。
是静。
是那种被打烂了骨头、却还看透你、看穿你、甚至懒得恨你的静。
那一刻,他忽然有种错觉:
他不是在欺负一个小姑娘,而是……闯进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他在打的,根本不是人。
“你……这是什么情况?”
他喉结颤了颤,嘴唇发干,忽然一个踉跄退开两步,像是才想起逃命。
阿瑶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不求救,不阻拦,不解释。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嘴角那一丝血还未干,像是在说:
“你打够了吗?”
男人彻底慌了,转身踉跄撞开门,跌跌撞撞逃入黑夜深处。
而屋内,洒了一地的香粉与热水,依旧在月光下悄悄地冒着白气。
阿瑶坐在破碎的木桌边,轻轻一吐气,胸口那道青痕,正随着呼吸缓缓褪去。
第二日。
正午,绣春楼正堂。
芙蓉坐于香榻之上,手中持一柄金羽细扇,面色温婉如常,眼神却带着几分假笑。
躺下战着两个身影。
左边是脸肿脖青、步履蹒跚的沈二爷,右边是神情平静、衣袍整齐的阿瑶。
“沈爷说,”芙蓉扇子一合,声音轻柔,“昨夜你突然闯进他屋,把他打得半死,还踢了……他的命根子?”
阿瑶低着头,声音平静:“不是他屋,是我屋。他闯进来,想要上我。我反抗。”
“哦?”芙蓉慢慢起身,步下玉阶,目光落在阿瑶身上,“你说他打你,上你?”
“是。”
“那你脱衣服,让我看看。”
阿瑶一愣,却没有拒绝。
她慢慢解开外衫,拉下衣领,又卷起袖口。
整整一夜的拳脚、撕裂、撞击——现在只剩些微泛红的痕迹,甚至连一块明显的瘀青都没有。
芙蓉又眯起眼,轻轻一叹:
“你说他压了你一夜,摸你、打你、要上你……可你这身子哪有半点破相?”
她走近几步,眼神冷了几分。
“你说强暴?那你下体可有撕裂?有出血?”
阿瑶面色一白,下意识捂住衣襟,声音也低了些:
“……他来不及……我反抗了。”
芙蓉退回座上,语气转为温和,却带着讽意:
“姑娘啊,你身子没伤,神情无恙,倒是沈爷这身子……啧,瞧那处还肿着呢。”
“你说,是不是你梦中练武,错认了人,才做出这等胡来之事?”
沈二爷立刻捂着裆哀叫:“是啊楼主,我可是一点都没碰她!就是想找口水喝啊,就被她一脚踢得我半身不遂!”
屋中众人哗然,几个妓女交头接耳,目光纷纷落在阿瑶身上。
阿瑶站在原地,忽然感到浑身发凉。
她低头看着自己裸露的手臂,明明昨夜伤痕遍体,明明那股钻心的痛还记得清清楚楚……
可如今,皮肤如常,血迹不见。
她竟……连一个“被打”的证据都找不出来。
她忽然恍惚。
“我恢复得这么快……竟成了错?”
她第一次,体会到一种无处可辩、真相无凭的窒息。
“芙蓉姐姐……”
阿瑶跪着,眼圈红肿,声音颤抖却坚定,“他真的想要上我。昨晚……真的打我了。你要信我。”
芙蓉缓缓低头看她,神情一如既往温柔,轻声道:
“行啊,我也不冤枉你。”
她扭头吩咐:“去把贺姨请来。”
不多时,贺姨携药箱而来,白发整束,眸光如针,径直走到阿瑶跟前。
“孩子,把手伸出来。”
阿瑶乖乖递出手,指尖尚有微红,掌心却稳如止水。
贺姨指按寸口,眉心微蹙,一边望着她问:
“昨夜真的有人……打你?”
阿瑶眼圈再红几分,几近落泪:
“打了。他……他从头打到脚,脸、腰、下阴、肚子,哪儿都打了。真的……我都快被他打死了。”
贺姨点头不语,手中脉势仍在细细品读。
数息之后,她收手,起身走向芙蓉低声回禀:
“楼主,这丫头……脉象一切正常。”
“甚至……”
她语气一顿,眼里闪过一抹难以名状的神色:
“……有一丝极其少见的神脉征兆。全身气息通畅,筋骨未损,内府强劲。这不像是受过刑伤之人。”
芙蓉唇角带笑,转头望向沈爷:
“沈爷您看,我们也查过了,小瑶身上完好,脉象也稳,她是说打了,我自然不敢冤枉您。若真是误会,那这事……”
“误会?”
沈爷打断她,猛地拍案而起!
“误会就赔钱?赔我根子也赔得起吗?!”
“你知不知道,老子这些年养得最好的外室听说我断了,都不敢再进屋!你当老子是来要银子的吗?”
他怒极反笑,目光盯向堂下的阿瑶,指着她冷声一字一句:
“就这个小贱人,送我府上——爷要她伺候半个月。否则……我就让你们这绣春楼吃个天大的官司!”
阿瑶猛地抬头,脸色苍白。
她终于看懂了这一切。
不是没人听见她说话。
是她的“话”,从一开始就不值钱。
她挣扎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一句:
“他是禽兽!真的不能让我去——他是禽兽啊!!”
她的声音在堂上炸响,四下却只传来一阵阵低声窃语,目光、轻笑、冷漠,如雪如刀。
“押走!”
京城之南,沈府灯火深重。
夜色将尽,四周静谧得只剩虫鸣与风声。阿瑶被软轿抬入侧门,一路避开正厅,未行礼、无迎宾,只是一句:
“二公子让人直接送入内院。”
她被半拖半扶地安置进一间清净偏屋,陈设雅致却带着一股不该属于“清净姑娘”的脂粉味。
房门一关,丫鬟退下,烛火悄熄,偌大房间只剩她一人。
阿瑶裹着沉重的披衣坐在床沿,沉默地看着窗外昏黄的月影。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不过是“赔罪品”,是任人赏玩、转赠、交付的物件。
可她此刻体内的气机,却在悄然涌动。
昨夜那场暴打之后的“快速修复”仍未散去,体表每一寸皮肤都在自我生长、自我修复、自我强化。
她感到发热、发麻、发冷,似乎每一滴血都在“换骨”——
而这个过程,无人可知,也无人相信。
她轻轻躺下,闭眼入眠。
可她不知道,就在府中另一处,有人,已经打起了她的主意。
清晨。
沈府后院,天还未亮透。
两个打扫的家丁推着水桶路过偏院时,忽然一人叫了一声:“咦,那不是……昨夜送来的小姑娘?”
阿瑶蜷缩在后墙边,靠着柴房的厕所门侧,衣衫未整,脸色惨白,额头满是冷汗,似醒未醒,眼神空洞。
“她怎么在这儿?”
“像是晕了过去。”
“这可是二公子昨天带进去的……快叫人!”
院中忽而骚动。
而与此同时——
另一侧的内院,却迟迟无人应声。
直到日头微升,负责伺候起床的茶女等了许久未见动静,才战战兢兢推开房门。
门一开,霎时间一股阴冷、诡异的香气扑鼻而来,混着死水、汗臭与……一股说不清的甜腥。
房内极静。
只剩中榻之上,一具人形……已不成人形。
沈家二公子仰躺在床榻中央,身上只披一层薄毯,胸口剧烈起伏的痕迹仍刻在褥面。
可他本人,早已——
干涸、枯瘦,血色尽散,皮肤紧贴骨骼,仿佛整个人被活活抽空了精血与魂魄。
双目圆睁,瞳孔几乎收成针状,嘴角残留诡异笑意,似痛极、又似甘极。
下身,褥面血迹斑斑,阳物早已不存,只剩一团红黑模糊的血浆,被榨、被扯、被咬,连骨根都似断裂脱位,一副“鬼莲印记”,在尸体胸口浮现。
连那最后的表情,都令人毛骨悚然。
香雨院一片尖叫,有人惊逃跌倒,有人狂奔报信。
而此刻,阿瑶刚刚被人抬进偏院厢房,尚未醒透——
“来人呐,二公子死啦——!”
尖叫声从香雨院传出,像针线穿透整个府邸。
仆人奔走,婢女跌坐,护院惊疑,早晨的沈府,乱作一锅。
沈老爷正饮早茶,闻声急奔至香雨院。见尸时,双手一抖,茶盏坠地,盏中龙井洒满鞋面,竟未察觉。
“是谁……是谁害我儿!”
他猛然转身,指着周围跪地发抖的一干仆人,眼中血丝暴起。
“昨晚,谁——见过二少爷!?”
一名中院小厮哆哆嗦嗦站出来:
“回、回老爷……昨晚就那……昨晚绣春楼新送来的那个小姑娘……二公子见了她。”
沈老爷一怔,脸色骤变。
“小姑娘?”
“就是昨天沈爷带回来的那个……说是赔罪送的。”小厮战战兢兢。
他话未落,便有丫鬟接口:“我昨晚还看见二公子命人带她去了内院。”
“不是!她后来昏在了茅房边上!”又一人喊道。
“可二公子这死状——”另一个老仆压低声音,“说像那前阵子坊间传的‘采命妖术’,倒也真像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说出心中猜想。
可沈老爷已脸色惨白,心中却早有定论。
他清楚。
那个小姑娘——阿瑶,明明被自己打的遍体鳞伤、但她第二天就
脸上无伤,手脚无青,脉象不乱——
可她眼神冰冷,胸无起伏,体内竟有“神脉若隐”。
那不是人。
那是妖。
如今他儿子阳气尽失、阳根被毁、面如干尸……还能是巧合?
沈老爷蓦地转身,望向满院仆役,咬牙低吼:
“妖女。”
“这就是个妖女!”
他步步逼近,几乎咬出血来:
“我亲眼见她被打不伤,这不是妖是什么,明明是这个妖女吸干了我儿!”
他猛然拔剑而起,指向东院:
“来人,把她绑过来!”
“我要请龙虎山的法师——将这妖女,祭天!偿我沈家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