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并蒂莲】10~12章(1V2 母女 小马大车)(第5/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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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为何要得意?」我反问道,语气依旧平淡,「看你为了一个不值一提的
伪君子要死要活,浪费心神,糟践自己的身体?柳轻语,你觉得这很有趣吗?」
柳轻语死死地瞪着我,胸膛剧烈起伏,对我递过去的水杯视而不见,仿佛那
是什么穿肠毒药。
我也不强求,将水杯放在床头的矮几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然后,我
重新坐回绣墩上,目光落在窗外那株叶子已落尽大半的老槐树上,语气带着一丝
几不可闻的怅惘,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说给她听:
「这病中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浑身无力,忽冷忽热,口苦舌燥,连呼吸都
觉得是负担……我以前,也常常如此。」
我的话,让柳轻语激烈的情绪微微一滞。她似乎没料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那双充满敌意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
我并未看她,继续缓缓说道,声音低沉:「那时候,整日躺在床榻上,看着
帐顶,听着更漏,只觉得天地虽大,却仿佛只剩自己一人,被无尽的药味和病痛
包裹着,看不到尽头……那种滋味,当真磨人。」
我诉说着这具身体原主曾经的感受,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真实的疲惫与无
奈。这不是伪装,而是这具身体残存的记忆,与我此刻的心境奇异地重合。穿越
而来,困于这病弱之躯,面对陌生的时代、复杂的人际关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
形式的「病痛」与「孤独」?
柳轻语怔怔地看着我的侧脸。此刻的我,褪去了平日里的咄咄逼人,也没有
了那种令人心悸的侵略性,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清秀的眉眼在夕阳余晖中显得
有些模糊,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甚至……一丝落寞。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萧辰。在她印象中,这个名义上的「小丈夫」,要么是病
弱可怜、需要人呵护的孩童,要么是蛮横霸道、强势掠夺的纨绔。却从未想过,
他也会有这般……仿佛承载着沉重心事的时刻。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只有我们两人细微的呼吸声。那浓烈的敌意,似乎在不
知不觉中,被这静谧的氛围冲淡了些许。
良久,柳轻语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矮几上那杯
清水。她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干渴的本能,终究战胜了内心的抗拒。
我察觉到了她这细微的动作,心中了然,却并未点破,也没有立刻将水递给
她,只是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最终,柳轻语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极其缓慢地、带着迟疑地,伸出手,抓向
了那个水杯。她的手指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握住水杯时,甚至有些拿不稳。
我依旧没有动,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她。
她将水杯凑到唇边,小口小口地啜饮着,那清水的甘洌,显然让她舒服了许
多。喝完水,她将空杯放回矮几,动作依旧僵硬,却不再像方才那般充满尖锐的
敌意。
「谢谢。」一个极其细微、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从她喉间逸出。说完,她
便立刻扭过头去,看向床内侧,只留给我一个苍白而脆弱的侧脸轮廓。
虽然只是两个字,虽然充满了不情愿,但我知道,这是一个微小的,却至关
重要的突破。她心中的坚冰,并非毫无裂缝。
自那日后,我便每日都会抽时间前往西厢房。有时是看着她喝药,有时只是
静静地坐上一会儿,什么也不说。我不再像之前那般刻意靠近,也不再提及任何
可能刺激她的话题,只是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存在于她的病榻之侧。
起初,柳轻语对我依旧充满戒备,每次我去,她都会绷紧身体,要么闭目假
寐,要么将头转向内侧,以示抗拒。但我并不在意,只是做着我该做的事——督
促丫鬟按时煎药,检查她额头的温度,或是将她偶尔踢开的被子重新掖好。
我的动作依旧带着几分少年的笨拙,却异常地坚持与认真。
渐渐地,柳轻语的抗拒,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她不再在我进门时立刻表现
出明显的敌意,有时甚至会在我与她说话时,淡淡地「嗯」一声作为回应。虽然
依旧疏离,但那股欲将我置于千里之外的寒气,终究是消散了些许。
这一日,我端着一碗厨房特意熬制的、极为清淡的鸡丝粥来到西厢房。她的
高烧已退,但身子依旧虚弱,需要些易克化的食物。
我走进房间时,她正靠坐在床头,望着窗外发呆。秋日的阳光淡淡地照在她
身上,给她苍白的脸颊添了几分生气,那清冷的眉眼间,却依旧笼罩着一层化不
开的轻愁与茫然。
「娘子,用些粥吧。」我将粥碗放在床头的矮几上,轻声说道。
她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又飞快地移开,落在那
碗冒着热气的粥上,没有说话。
我拿起粥碗,用勺子轻轻搅动,舀起一勺,习惯性地吹了吹,然后递到她唇
边。
这个动作,这几日我已做了无数次。起初,她都是别开脸,不肯就范,最终
在我近乎固执的坚持下,才极其勉强地张口。而今日,她看着递到唇边的粥勺,
犹豫了一下,竟没有再躲闪,而是微微张开了嘴,任由我将那温热的粥喂了进去。
她小口地咀嚼着,吞咽的动作依旧有些艰难,但总算是配合了。
我就这样一勺一勺地喂着,她也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吃着。房间里很安静,只
有勺子偶尔碰到碗壁的轻微声响,和我们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喂了半碗,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够了。
我放下粥碗,取过软布,本想替她擦拭嘴角,她却下意识地微微向后仰了仰,
避开了我的触碰,自己抬手用袖子擦了擦。
我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我知道,身体的亲近,于她而言,
仍是难以跨越的障碍。能让她接受我喂食,已属不易。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身后忽然传来她极其细微的声音。
我脚步一顿,回过头,有些讶异地看向她。
柳轻语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中的情绪,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锦
被的一角,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为何要如此?」
她问得没头没脑,但我却听懂了。她在问我,为何在她病中如此「悉心」照
料,这与她认知中那个蛮横霸道的「萧辰」,截然不同。
我沉默了片刻,看着她灯下显得格外单薄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为何?或
许是因为那点同病相怜的触动?或许是为了履行对苏姨的承诺?又或许……是内
心深处那属于男人的、不愿属于自己的东西彻底破碎毁灭的占有欲在作祟?
最终,我给出了一个算不上答案的答案,语气平静:「没有为何。你是我的
妻子,照顾你,是分内之事。」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我转身的刹那,我似乎看到,柳轻语抬起头,望向我的背影,那清冷的眼
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某种类似于……困惑与探究的神情。
此后的日子,我依旧每日过来探望,她对我没了之前的抵触和戒备,但我们
之间很少交谈。大多数时候,我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的绣墩上,或是拿着一本书
翻阅,或是就那样看着她窗外那株叶子已然落尽的桂花树发呆。
有时,她会靠在引枕上,目光茫然地望着帐顶,不知在想些什么。那浓密的
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带着一
种破碎的美感。
秋阳暖融,透过窗棂洒下,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柳轻语的气色比前两
日好了些许,虽然依旧苍白憔悴,但至少能自己坐起来,靠在床头看一会儿书了。
她手中拿着的,是一本前人笔记,记载些奇闻异事。
我坐在窗下的软榻上,手中也拿着一本书,状似随意地翻看着。目光却时不
时地掠过她沉静的侧脸。阳光在她脸上跳跃,勾勒出那清瘦的轮廓,长长的睫毛
在眼睑下投下扇形的阴影,那专注的神情,让她恢复了几分往日才女的气韵,只
是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轻愁,依旧惹人怜惜。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忽然,我放下手中的书,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在这静谧的午后,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瞬间激起了涟漪。
这首诗,并非这个时代的产物,而是来自我前世的记忆。其词句之精准,意
境之哀婉,对于柳轻语此刻的心境而言,无异于最尖锐也最贴切的写照。
果然,在我吟出这首诗的瞬间,柳轻语翻动书页的手指猛地顿住了!她霍然
抬起头,看向我,那双原本沉寂如古井的眸子里,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难
以置信的光芒!
「你……你这诗……」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连带着手中的书卷都
险些滑落,「从何处得来?」
她自幼浸淫诗词,如何听不出这短短四句中所蕴含的深沉憾恨与彻骨悲凉?
这绝非寻常孩童能作出的诗句!甚至,她所知的当世名家,也未必能有如此凝练
而直击人心的笔力!
我迎着她震惊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带着些许怅惘的笑容,反问道:
「娘子觉得,这诗如何?」
「字字珠玑,直抒胸臆……尤其是这『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柳轻语喃喃重复着这句诗,眼神变得恍惚起来,仿佛透过这诗句,又看到
了马文远那副虚伪的嘴脸,看到了自己那错付的真心,眼眶瞬间又红了,声音哽
咽,「确是……确是道尽了……世间凉薄……」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语中的痛苦与认同,却显而易见。
「诗词之道,贵在真情实感。」我看着她,语气平静,「若无切肤之痛,无
锥心之悟,纵是辞藻再华美,也不过是无病呻吟,空中楼阁。唯有历经世事,尝
遍冷暖,方能于字句间,窥得几分真意。」
我这番话,说得老气横秋,却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通透。柳轻语怔怔地
看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小丈夫」。她一直以为我只是
个仗着家世、任性妄为的病弱孩童,却从未想过,我竟能说出如此洞察人心的话
语,甚至能吟出这般惊才绝艳的诗句!
「你……你究竟……」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一时不知从何问起。眼前
这个清秀瘦弱的少年,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迷雾,让她感到陌生,又忍不住生出
一丝探究的好奇。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惑,而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庭院中那几株
在秋风中摇曳的残菊,继续用那带着些许沧桑的语调吟道:「骊山语罢清宵半,
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后续的诗句,更是将那种被辜负后的幽怨与无奈,刻画得入木三分。
柳轻语彻底呆住了。她看着我站在窗边的背影,那单薄的身形在阳光下仿佛
镀上了一层金边,竟让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站在那里的,并非一个稚
龄童子,而是一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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