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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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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红妆】(7-13)(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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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终是道:「宋娘子,我知你性子倔。但这次,你必须服个软。若不主动低头,只怕此事真要无路可回了。」

    宋楚楚颓丧低声道:「我已经认过错了,还是进了这里。」

    江若宁盯着她,终究忍不住问出口:「可王爷气到至今未消,连我都不敢接近。你到底……做了什么?」

    宋楚楚唇角抖了抖,目光避开,不愿作声。

    江若宁轻叹:「『以下犯上』,总得有个底。若不是极重的话,他不会这般怒火难平。」

    宋楚楚终于咬了咬唇,「他说我对旭王笑了一下。」

    「笑了一下?」江若宁秀眉轻蹙。「仅此?」

    「……然后我说,若当初进的是旭王府,何至于伤痕累累。」

    江若宁霎时怔在原地。

    难怪——连旭王都被湘阳王当场逐客。

    她张了张口,半晌方吐出声:「宋娘子……!」

    她看着宋楚楚苍白的脸色,语气带着一丝焦急:「若你在这王府再不管管自己的嘴,就真送命了!」

    「王爷是怎样的人,你这些日子还看不明白吗?旁人一句话说得不妥,都得受罚。你却当着他的面……」江若宁气得胸口起伏,说到这里竟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他不是记仇的人,却也最容不得背叛与轻蔑。你那句话……在他耳里就是背叛。」

    宋楚楚低着头,身子颤了一下,声音如丝:「我……我那只是气话。」

    江若宁轻叹一声。她再清楚不过,湘阳王能对女子百般宠爱,前提却是毫无保留的顺从与臣服。若非真心倾慕,只凭表面的温顺,早晚也会触怒那位难侍的亲王,落得万劫不复。

    「……现在说什么也无用了。他不会来,我也出不去。」宋楚楚幽幽道。

    江若宁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忽而开口:

    「我能引他过来。至于他见了你,是更怒还是心软……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翌日清晨,天未亮透,江若宁便求见湘阳王。

    他坐于书案前,灯火映着他眉眼,神色阴沉,指间捻着卷册,一页翻过却久久未曾落目。

    江若宁轻步入内,行至一旁福身。

    湘阳王目光扫过她,语气淡淡带着疲惫:「本王近日未召人,江娘子怎么来了?」

    江若宁微微抬眸,神色凝重:「宋娘子自被罚后,滴水未进,昨夜更是昏厥。妾担心她熬不过今晨,特来求王爷走一趟。」

    湘阳王冷笑一声,语带讥讽:「她装病,也不是第一次了。」

    江若宁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王爷,据送饭嬷嬷所言,她高烧不退已两日。若真出了事,王爷连一面都不肯见……日后……恐怕永宁侯那边难以交代。」

    他眉间深锁,指尖不自觉捻紧卷册边角。

    终于,他起身,衣袍微动,寒气席来。

    他低声吩咐:「备轿,去寒院。」

    宋楚楚正躺在冰冷的床榻上,眼神迷离,倦意与无助交织。忽然,门被人推开,吱呀一声,划破了死水般的静默。她猛地抬头,视线在朦胧中定格——

    一袭墨色衣袍逆着微亮的天光立于门扉,一道熟悉而高峻的身影渐渐清晰,轮廓沉稳、目光深冷——是他。

    宋楚楚心跳猛然加速,胸口像被什么重物压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湘阳王步入屋内,脚步沉静无声,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确实有些憔悴,却并无虚弱至病重之态,眼中甚至还带着隐隐的倔强。

    他眉头微蹙,冷声道:「连江若宁也学会跟本王撒谎了。」

    话音刚落,他衣袍一动,转身欲走。

    忽然,宋楚楚快步上前,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腰,两手环绕,带着不肯放弃的哀求。

    她的声音几不可闻:「王爷,不要留妾在这里……」

    湘阳王脚步一顿,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和微微的颤抖,沉默了良久。

    宋楚楚见他未挣开她,也未离开,随即求道:「王爷……您已关了妾五日……妾是否还不能赎回一句错话?」

    闻言,他挣开她的手,转身俯视着她,神色冷漠:「是错话,还是真心话?」

    她唇瓣轻颤,片刻才低声道:「是气话……当日妾气上心头,不知轻重……」

    湘阳王盯着她的眼,声音冷的似刀:「对旭王嫣然一笑的是你,你有何气?」

    宋楚楚眼眶微红,轻道:「那一笑只是重遇故人的喜悦,别无其他。气……」她垂首,不敢再直视他双眼,「气是气……妾自入府,从未存过旁念,王爷却质疑妾。」

    她抬头,眸中尽是委屈道:「妾纵使不识大体,却知道自己属于谁。」

    湘阳王目光微动,象是被什么触到心弦。

    但他没有说话,下一瞬转身快步离去,身影决绝,背脊却微微僵硬。

    「砰」的一声,门阖上了。

    屋内重归寂静,寒风透缝而入,吹得灯火晃动,影影绰绰。

    宋楚楚怔怔立在原地,眼泪一滴滴落下来。直至哭累了,便伏在冷硬的塌上睡着了。

    翌日天还未亮,寒院门外便传来细细脚步声。

    杏儿匆匆推门而入,满脸惊喜:「娘子!奴婢来接您回怡然轩了!」

    她身后两名内侍已备好轿舆,还有干净的披风、暖手炉,屋外小厨正炊烟裊裊,一早便熬上了补汤。

    宋楚楚微怔,眨了眨红肿的双眼,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杏儿小声道:「是王爷吩咐的,说娘子身子虚了,寒院不宜久居,让奴婢好好照料。」

    她指尖微蜷,紧紧抓着披风一角,心中却说不清此刻究竟是暖,还是更冷。

    这位亲王,她愈发不懂了。

    第十一章 温柔半响

    宋楚楚回归怡然轩的消息马上传遍整个王府。

    江若宁闻讯,也只是浅浅一笑,神色自若。

    不多时,袁总管神色难掩沉重,步入雅竹居主院。

    江若宁见状,微微皱眉,问道:「袁总管,此来所为何事?」

    袁总管拱手行礼,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为难:「王爷有令,江娘子失信于王爷,即日于佛堂罚跪一个时辰,以示惩戒。」

    江若宁自知「失信」二字,意指她虚报宋楚楚病重之事,误导湘阳王前往寒院。

    说谎便是说谎,她无从辩解。

    她面有惭色,福身道:「妾领罚。」

    步至佛堂,却见下人正铺设软垫,并在一旁搭起屏风。

    江若宁疑惑的望向袁总管,他却只微笑道:「娘子此番失信,王爷心中难免有些怒意,但王爷既不忍娘子罚跪的辛苦,也不愿让下人目睹娘子受罚的情景。」

    她听罢,心头微动,却仍维持着恭敬的神情。她低头轻声道:「妾感激不尽,定当铭记于心,今后不会再犯。」

    怡然轩的吃穿用度依旧无一怠慢。前日,膳房甚至送来一壶上好的桂花酿,说是湘阳王偶得所赐。

    湘阳王却已整整十日未召见。

    宋楚楚靠在窗棂边,双臂环抱,微伏其上,姿势懒散,象是在静候什么,又像什么都不再指望。

    她想——湘阳王定是厌恶她了。

    自己那句以下犯上的「失言」——他虽能赦免她的罪,许她归回怡然轩、享用暖食好衣,却再不愿见她一眼。

    恰恰是在她对他动情后,他便抛下了她。

    思及此,她心头像被什么狠狠一扯,一滴泪于眼角滑落。

    一旁的阿兰轻声劝道:「娘子,莫再多思了,别坏了身子。」

    宋楚楚擦了擦眼角,道:「我没事。去,把那壶桂花酿拿来罢……我想尝尝。」

    「是,娘子。」

    她接过酒盏,低低嗅了一口,桂花香甜如故,竟与平日里尝过的桂花糕几无二致。

    浅尝一口,酒液清润,甜中透着花香,几无酒气,入口如饮蜜水。

    她轻笑了一声,自语道:「这酒……倒象是甜点。」

    不知不觉间,一盏饮尽,又斟了第二盏。

    待得第三盏落肚,那股潜藏的酒意终于涌上来,胸口微热,双颊泛红,连指尖都带了点酥麻。

    她怔怔望着窗外,眼神迷蒙,有些愣神。

    这桂花酿——竟也会醉人。

    「这桂花酿果然是哄人的东西,甜得让人卸下防备,醉得也不知不觉。」宋楚楚低语。

    见她拿起第四盏,阿兰劝道:「酒能伤身,娘子莫要贪杯。」

    她却把第四盏也一饮而尽。

    「好喝。」

    她斜倚在窗边小榻上,手中还捧着那只白瓷酒盏,鬓发微乱,面颊泛红,唇角微翘,眼神却带着茫然与低落。

    衣衫未乱,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倦态与柔媚。

    忽然,院门一声轻响,有人踏步而入。

    阿兰回头,惊了一跳,慌忙行礼:「王、王爷——」

    宋楚楚尚未察觉,只依旧望着窗外,喃喃低语:「王爷不来了吧……」

    湘阳王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神色、那语气、那泛红的肌肤。

    他沉声道:「你喝醉了?」

    宋楚楚一怔,猛然转头,对上那双冷厉深沉的眼。

    她本已微醺,此刻情绪翻涌,酒意翻倍涌上,只怔怔望着他,喉间一紧:「王爷……」

    忙要起身行礼,却因酒意上头,才刚一动,便觉脚下一虚,身形微晃,几乎撑不住力气。

    湘阳王立刻疾步上前,将她扶住,眉心微蹙。

    他转头冷声斥道:「怎会让她喝那么多?」

    阿兰惊慌失措,跪地伏身:「王爷恕罪!」

    宋楚楚抬眸,神情微醉却固执:「是王爷赐的桂花酿……很好喝。为什么不能喝?」

    她的声音柔软轻糯,带着醉意中的无辜与倔强,像一朵被秋露打湿的桂花,娇软无力,正倚在他怀中。

    「出去。」湘阳王命令道。

    「是……」阿兰应道,慌忙退下。

    房中,只馀他们二人。

    湘阳王低头轻声斥道:「醉成这样,成何体统?」

    宋楚楚眼神迷离,伸手环住他的腰,声音低低:「王爷都不来,妾要那么多体统,给谁看?」

    他一时无言。这女子本就牙尖嘴利,喝了酒更甚……却也更会讨好人。

    她忽地抬头望他,眼眶微红:「王爷不来,是不是还在生楚楚的气?」

    从「妾」变成了「楚楚」,湘阳王并未纠正。

    他低语道:「你认为呢?」

    「王爷不要再气了,可好?」她轻轻求道,一双眸子水澄澄的。「楚楚真的知错了,以后都不会胡言乱语。」

    湘阳王不置可否的俯视着她。

    见湘阳王不理会她,她又把头按回他的胸膛上,闷闷道:「旭王温润如玉——」

    这话一出口,湘阳王浑身一僵,垂落的手指紧握成拳,几乎要伸手掐死她——

    「——又如何?妾只心悦于王爷……」她语气愈发哽咽,「即便王爷冷酷无情,罚妾、冷落妾,妾仍只心悦于王爷……可愈是心悦王爷,愈是难过,妾知道王爷心里另有其人……妾却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她……」

    湘阳王听得这句话,心头如遭重击,胸膛猛地一紧,呼吸微滞。前一瞬的暴戾尽数消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矛盾、以及那一丝难以掩藏的喜悦。

    宋楚楚说了三句「心悦」。他为亲王,欲靠近他的女子多不胜数,却从未有一人向他如此直白的倾诉情意。

    她肩头抖动,哭的伤心欲绝。

    湘阳王终是将她横身抱起,落座于床榻之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帐内寂静无声,只有她压抑啜泣的呜咽声,与他掌心轻抚她背脊的动作,一下一下,温柔而克制。

    直到她声音渐歇,他才轻轻把她拉开。她的泪痕未干,酒意未褪,神色却已不似方才迷离。

    湘阳王眼底浮起一丝怜惜。她方二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他凑前轻轻把唇印于她额上,缓缓道:「你的心意,本王听见了。」

    顿了顿,又道:「若本王心中无你,也不会留你在身边,容你胡闹至今。」

    他的声音低沉,如夜雨轻落。

    「但若你渴望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本王无法许你。」

    她怔住,眼底仍带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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